第二百二十八节 任何感情
烽炜的语气像在敷衍,但此刻他心中全是刚刚车祸的事。 放下电话后他仍在原地坐着,视线投向床上的千又。女人似乎已经入睡,屋内静的只剩空调的风声。窗外车水马龙的夜世界,两条光带铺陈开去,通向不知哪儿的远方。 边烽炜望着女人娇柔的身躯,思索刚发生的事故。慢慢的一个假设在他脑中浮现,成形,反复思索后他认为这是最可能的解释。 约莫一个小时后千又缓缓醒来,她的面色比之前好很多,睁开的眼睛也有了神。她瞟向屋内阴暗角落的边烽炜,拧开一盏床头灯。 “好些了吗?”男人问。 “唔,好多了,刚才真觉得天旋地转,好像高血压发作。” “嗯再躺会儿好了,我帮你看着。” “不用了。”千又侧过神面对他,“要么你帮我弄块湿毛巾来,我擦擦脸。” 烽炜照做,去卫生间拧干一块毛巾,送上去时千又柔声的说一句“没想到你还挺温柔的。” 然而在讲这话之前,在看着阴暗角落中落座的边烽炜时,她想到的是那天深夜在走廊外,被边烽炜暴力侵犯的情景。 “没想到你还挺温柔的…是在讽刺我吗?” “没有,顶多是觉得你很擅长演戏。” “演戏,每个人都擅长。” 千又捂着毛巾,连做几次深呼吸,通过深呼吸来确认自己的身体状况。不久后她将毛巾摔给烽炜,劈头盖脑问一句。 “是谁要害我?” “这不是害你,这就是要你的命。” “那是谁?是研究所的人吗?” “不像,段福临死了以后研究所的人应该对你没那么大兴趣。哦当然不排除段福临之前就和别人讲过你的事。可我觉得这事不是研究所干的。” “那是谁?不会是警察吧?” “有警察想杀嫌疑人的吗?” “那你是说……” “其实对象很明确,是何保剑。” “何保剑?他不是还在医院里吗?怎么可能!” “是他。” “真的是他?” “除了他没有别人。” 千又抱膝坐在床上,模样像清纯的大二学生,可心中却想着可怕的事。
“我猜也只有他,和段福临一样,想除了你吧。” “……” “简单想一下,从你出现以后千宴的身世之谜就被打破了,千宴不光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份,还比过去更痛恨何保剑,甚至对何保剑做了那种蠢事。” “那何保剑会怎么想呢?他一定认为是你的出现才让事情变得这么糟,而且最要紧的是,你一直在危害千宴,让千宴变得和你一样可怕。甚至不惜对从小把她养到大的老爸下毒手。” “你是说他认为是我叫千宴去害他的?” “显而易见。如果你不出现他们父女俩的关系可能还是保持原状,但至少不会像现如今那么恶劣。” “开什么玩笑!妈的不是他把我们害成这样的?现在竟然说我在害千宴……我害千宴?” “千又你要明白一点,你虽然和千宴看着完全一样,可在何保剑心里,他养了二十七年的人不是你,而是千宴。换句话说,他对你没有任何感情。” “这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