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节 花瓶
于是,仍旧由她开口说: “为什么不告诉警察,我在等着他们来抓我。” “为什么……千又。” “因为段福临罪有应得。” “我叔叔他到底怎么了?” “夏郁茹不还活着,你可以问她为什么,别来问我。” “夏郁茹这两天精神很不稳定。” “哦?她也会怕哦。” “千又到底怎么了?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你讲得没错,是变了,但是只有变才能活下去。” “什么意思?有人要害你?” “简单点说就是段福临要杀我,我先下手为强罢了。” “你说我叔叔要杀你?他和你才见过几次面。这不太可笑了吗?” “可笑吗?我也觉的很可笑,我一连笑了几个月。” “千又我想和你冷冷静静的谈谈。这也是我为什么没和警察说的原因,我不想因为事情还没弄清楚前就先冤枉了你。” “没冤枉,事实就和你脑子里想的最坏的结果一样。” “千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能不能正常点!现在死人了啊,不是玩游戏也不是拍电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我面前死了啊!” “轻点,别吵醒千宴。不正常的是你才对。你们一家人都不正常。” “我现在只想和你讲一件事,告诉我为什么。” “想知道为什么的话带我去找夏郁茹。”千又将早想好的话说出来,“在她那里你就能知道为什么。” “嗳?可她情绪很不稳定啊。” “我不要听这些,你想知道就带我去,要么报警抓我,就这两条路。” “这事和她也有关吗?” “和你们全家有关。” 段彬更是如坠五里雾,但千又态度坚决,他急于弄清真相。思索片刻后决定带千又去见夏郁茹。 两人不言不语的坐上出租,驶往别墅。 段彬不知道自己此刻对于千又的感情出现了什么变化,他情绪低落,不祥的预感将其围绕,一路上他们都各自望向窗外,看公路上喧闹的车流与蒸腾的热气。 来到别墅段彬开了电子锁,对于再次回到“犯案现场”,千又多少有些发怔,梦中那不停重演的恐怖画面不正是这里吗? 但她表面仍装作冷漠,跟随段彬的脚步来到二楼。 卧室稍显昏暗,一台收音机音量极小的播放新闻节目,夏郁茹躺在张长椅上,半片阳光铺在其脸上,但却驱不散她的悲痛。 夏郁茹转过脸望向两人,在看到何千又的刹那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猛地从椅子上弹起。 三人僵持在卧室中,夏郁茹的脖颈微微颤抖,仿佛有千言万语在喉头滚动。段彬瞟一眼千又,但女人依旧面色冷漠,往前跨一步,以一种要宣战的架势面对比自己矮出一个头的夏郁茹。 “你知道了,对吗?”千又无语气的开口问,“我是谁,从哪里来,你夏郁茹一清二楚的对不对?” “………” “说话啊,婶婶。”
“是你害死她的。”夏郁茹眼中放出比阳光更异烈的目光,“就是你!毒死他的!” 千又没有否认,转而说:“段福临自作自受,这一天迟早会来,用不着大惊小怪。” “可我已经在救你了啊,千又。” “你是帮过我一次,可跟段福临没关系。” “我要报警,就是你干的。” “好啊,用我手机打吧,这样更快。我正愁没有人替我和警察说你们干的那些事呢,最好全国都知道,上最大的新闻,这样我也值了。” 夏郁茹缩回要拿电话的手,愣在那儿。此时段彬在旁边吼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你们谁能告诉我!” 千又微微一笑,“问你的好婶婶吧。” 婶婶一把拉过段彬,似乎要他和这个恐怖女人保持距离。 “究竟是为什么,别再瞒着我啊。” 夏郁茹憔悴的脸面如死灰。 “段彬,她不是人啊!” “什么?你说她……不是人?” “嗯,她是你叔叔造出来的东西。” “婶婶你正常点啊,告诉我实话行吗?” “这就是实话!她是…复生子……” 不知为何,听别人讲到“复生子”三个字时,千又怒火中烧,嘴角不住抽动,恨不得将台子上的花瓶朝女人面门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