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节 教钢琴

    何保剑正打着电话，相谈北京总公司的事宜。听到推门声后望见女儿进来。

    可女儿怎么头发颜色变了？再仔细一看，女儿竟如无性生殖的水母般分裂出另一副一模一样的rou体。

    老男人目瞪口呆，他做一亿次梦也想不到世上还存在着那个“她”。

    何保剑撑大眼睛，双唇惊愕的略张，面色似乎还有点苍白，手上电话的那头还在喂喂的叫唤着。

    看到父亲这副模样千宴打心底如吃了蜜一般甜，这比在生日上送“渣斗”要叫人兴奋的多。

    而千又也和这位她自觉称为“父亲”的人对视，心中产生出“这就是爸爸吗？”的疑问。

    手机铃忽然想起打断这戏剧性场面，看来是那头挂断后又拨通，何保剑不带任何语气的讲了句“我等下打过来。”后放下电话，吸口气一下瘫坐在椅子上，连走上前看清千又的力气都没有。

    “爸你怎么了？”千宴跑过去说，“被她吓到了啊？”

    父亲沉默不语，也不抬头，两手微颤的点上烟，心中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

    “爸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有她？”

    “千宴你…怎么会这样……”

    “怎么样啊？”

    何保剑显得手足无措，如同集团突发重大变故似的。他用力将烟吸入肺叶，试图保持冷静与清醒，大脑中隐隐绰绰浮现出几十年前的情景。

    “何总你要救她，这可要花很大笔钱啊。”

    “再多钱我都愿意，我不能没有她。”

    “如果你真下了决心，那我们也义无反顾。”

    “拜托了，教授。”

    “我们会尽力的，那遗体要不要…火化？”

    “不要，不行！不……”

    “何保剑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女儿在身旁责问，“你告诉我啊，告诉我们啊。”

    何保剑掐了烟沉下脸，慢慢恢复平静。

    “千宴，你们是双胞胎。”

    “这不用你说鬼也知道啊，我要知道的不是这个，为什么我从来没听你讲过？就连妈也从没和我说过我有个这样的双胞胎啊？”

    父亲皱着眉沉吟几秒，“因为我们都以为她死了。”

    “死了？”

    “唔…你们两姐妹身体从小就很弱，特别是……”父亲讲不下去，因为不知该怎么称呼另个女儿。

    “千又，我叫…”千又手捏拳的和这老男人对视。

    “千又，原来如此，千又。”父亲低声喃喃自语，“妈的。”

    “哎何保剑你在说什么啊，听不见。”

    “嗯，特别是她，身体比你还要弱。所以就一直呆在医院的暖箱里，可忽然有一天医院打电话来说孩子不行了，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已经……”

    “可她不是好好的活着吗？”

    “可当时我真的看到已经，没气了。”

    “会不会是医生搞错了呢？刚出生的孩子长得都一样。会不会脚上的名字弄错了？”

    “看起来是这样，可那家医院已经不在了，也没办法去查。”

    “那你是不知道她从小就长在孤儿院咯？”千宴继续说。

    “孤儿院。”父亲有些感伤，摘下眼镜眼眶泛红，“我不知道，我以为已经…我和你妈很伤心，所以之后才说好不再提这事，也不告诉你还有个这样的jiejie。”

    “可她还活着，好端端在你面前，奇迹吧。”

    父亲幅度极小的点点头，更加镇静起来走到千又身边，拉她在椅子上坐下。

    “没想到你没事，我真的没想到。你们一前一后出生，你是jiejie。”

    “我是jiejie……”

    “嗯，让你受这么多年苦，不过这大概就是命吧。可命又把你送了回来。我很高兴，非常高兴。”

    “您说我一出生就在暖房里，一直到医院打电话来。可我从小就一直梦到我和千宴是在一起的。”

    “那只是梦，可能是你们之间的心有灵犀。”

    “可是……”

    “好，今天我真的高兴，失而复得。千又从小让你吃苦可从今天开始不会了，你搬来和千宴一起住，反正空屋子多的是。”

    “她要搬来和我住。”

    “她是你jiejie有什么不可以。”

    “哦！忘了忘了，千又结婚了吗？就算结婚了也没关系，全家一起搬过来。”

    “还没有。”

    千又摇摇头，可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总觉得眼前这男人的转变以及讲话的语气氛围都不寻常。

    直觉告诉她，有地方出了差错。

    “那你现在做什么？有工作了吗？”

    “在小学，当老师。”

    “老师！教钢琴吗？”

    “教语文。”

    “语文，那也不错也不错，那搬来好吗和千宴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