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武学
第二天，天刚朦朦亮，张宁便被一阵穿衣声吵醒了。 张宁抬头一看，原来是罗滕起来了，还换上了运动服，应该是起来锻炼。 罗滕已经够小心了，没想到还是把张宁吵醒了。小声说道：“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张宁摇了摇头，说道：“没关系，你已经很小声了，是我自己睡眠不好。你这么早起来是去锻炼？” 昨晚玉永祥可是闹到了一两点；现在不过是凌晨五点的样子，罗滕竟然就起来了。 罗滕点了点头，说道：“嗯！习惯了，一天不锻炼就感觉浑身不舒服。” 说完，罗滕便开门离开了。 被罗滕吵醒后，张宁是怎么也睡不着了；索性起来，也换上运动服，出去跑一会步。 张宁来到cao场的时候，发现晨练的人还真不少。 “大学果然不一样，高中时期这时候大家还都睡梦当中吧。大学里竟然有这么多人已经起来晨练了。” 很快，张宁便找到了罗滕的身影。 罗滕的跑步速度非常快，张宁发现就算他全力冲刺也不可能有这样的速度。不过罗滕跑了一圈又一圈，显然不是在冲刺；而是在做常规的运动。 张宁眼力非凡，他发现罗滕比他早来了十多分钟，却一滴汗也没流。 想到罗滕那凶兽般的体质，张宁随之就释然了。 ‘我都能有非凡的智力、眼力、耳力，难道不允许罗滕又超凡的体能？’ 张宁不再关注罗滕，自顾自开始晨练。 跑了十多分钟后，张宁身上已经出了一身汗，就停了下来开始休息。 这时，张宁注意到罗滕依旧在那高速的奔跑着，还是没流一滴汗。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样的速度远不是罗滕的极限。 张宁酷爱户外运动，要不也不会独自一人跑到川蜀西部边陲的大山里玩什么驴友之行。 罗滕有这样超凡的体能，张宁说不羡慕是骗人的。 “要是我有这样的体质，那该多好？” 昨天，玉永祥问罗滕是不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虽然是一句玩笑话，却也并非完全猜错。 事实上，罗滕出生在一个传承千年的古武世家，是一名真正的武者。 罗滕从小开始练武，至今已经修炼了十多年时间了。 武者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如果不是顾及太过惊世骇俗，罗滕跑步的速度至少还可以快一倍以上。 “这普通人的世界也确实太不便了，平常只需十几分钟的热身，现在却足足花了我一个小时。” 罗滕感觉热身已经差不多了，便停了下来，来到cao场边一个无人的角落，开始每日的练功。 只见罗滕全神贯注，两眼似开似合，每一招每一式都仿佛竭尽全力。明明是挥空拳，但没过多久便已是汗如雨下。 作为一名武者，而且是一名有着深厚家族传承的武者，罗滕深知一个道理，那就是练武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每一个高级武者之所以能成功，除了优异的天赋以外，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 练武这东西，没有半点捷径可走，每一分钟的修炼、每一滴汗水最终都将化作实力的一部分；虽然每天看起来成果并不明显，但当这种微弱的提升到了一定数量，便会换来质的飞跃。 因此，哪怕到了学校，罗滕也会每天雷打不动的修炼。 在罗滕练功处几十米开外，张宁停下了跑步，默不作声的看了起来。虽然张宁离罗滕有几十米，但罗滕的一举一动却如在眼前，纤毫毕见。 在张宁看来，罗滕那凶兽般的体质、那神秘的背景，处处透着神秘；此时修炼的拳法，应该不会普通。 另外，罗滕既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练拳，想必不怕别人把他的拳法学去吧？ 于是，张宁便心安理得的观摩起来。罗滕的拳法是那样的完美无缺，力发于根、劲溢周身，仿佛把全身的肌rou都调动了起来。 另一边，罗滕全身心的投入到修炼当中，并没有注意到一旁偷师的张宁。 事实上，罗滕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习练拳法，并不怕别人偷师。 他修炼的这套拳法，看似简单，却需要配合相应的呼吸节奏才能真正起到炼体的作用。而这呼吸节奏是相当的繁复，每一招每一式都有数种甚至数十种变化。如果仅凭观察就能学会，那古武就不会没落了。 而且，他修炼的这套拳法也不是普通人能练的；强如罗滕，拥有凶兽般的体质修炼这套拳法，仅仅练了十几招便已经汗如雨下。普通人如果强行修炼，只有一个结果——伤筋动骨。 张宁并不知道这些，看到罗滕的表现，心里疑惑不已，“这拳法有这么难吗？” 罗滕那凶兽般的体质说不定就跟这套拳法有关，张宁忍不住跟着练了起来。 亲自试验之后，张宁才真正领会到这套拳法的难度；很多动作根本是超越了人体的极限。就算是那些修炼有成的瑜伽高手，也不一定能完整的摆出这些动作。 加上还要分心去调整呼吸频率，张宁觉得就算是他，没有十天半个月也休想学会。 ‘真不知道罗滕是怎么炼成的。’ 好在经历了两次异变之后，张宁不仅智力得到大幅提升，便连身体的柔韧性也变得非比寻常。 不过罗滕的这套拳法实在太不同寻常了，张宁磕磕绊绊练了几招之后，便大感受不了；此时已经汗如雨下，再练下去可能会脱力而死。 就在张宁打算打退堂鼓的时候，灵魂深处那个神秘的存在突然出来帮忙。 “这种修炼方式虽然粗陋，但不失为最适合现状的，我再帮你一把……” “天……” 张宁的脑海中响起了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同时，张宁也再一次进入了那种神异的状态，不论是思维还是观察力都被百倍千倍的放大。 在这神异的状态下，张宁的观察更加细致入微，罗滕的每一丝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另外，张宁对身体的cao控也变得更加精细。 更重要的是，此时张宁的意识和身体分离，丝毫感觉不到身体的疲劳，流畅无比的跟着罗滕练了下去。 罗滕从小练武，至今已经有十多年了；虽说这套拳法已经练的纯熟无比，但招式衔接上依旧没能做到完美无缺。 在异变状态下，张宁凭借无与伦比的智慧，通过不断的模拟、解析、整合，身体自然而然的按照最适合的方式运动。 但是，张宁修炼的再完美无缺，仍改变不了他普通人的身体；很快，他的肌rou、筋骨就出现了拉伤、撕裂。 就在这时候，在一股神奇力量的作用下，周围空气中某些特殊的物质开始纷纷进入张宁的身体。 这些物质自然而然的聚拢在张宁身体受创部位，不断的修复、强化损伤部位。 张宁此时的动静是非常的大，不时发出‘啪、啪’的音爆声，这是拳法演练到极致的表现。 这样的景象让晨练的人们竞相围观，不时发出叫‘好’声。 罗滕一连练了两遍沧海拳法，正打算回去，几十米开外热烈的叫好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透过人缝，罗滕看到似乎有人在练拳；虎虎生风，非常具有观赏性。 罗滕走近一看，暴怒不已，张宁修炼的分明是他们罗家的沧海拳法。而且张宁的很多动作跟他如出一辙， “小子找死，竟然敢偷学我罗家的沧海拳法。” 在武者的世界，偷学别人的功法是大忌，轻则断手断脚、废除武功，重则当场击杀。 罗滕努力抑制心中翻滚的杀意，沧海拳法作为罗家的传承功法，一旦流落出去，他也要担不小的责任。 要不是身处普通人的世界，罗滕早就动手杀人了。 可惜武者世界跟普通人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罗滕甚至都不能暴露武者的身份，否则武者联盟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罗滕躲在人群中继续观察，他要看看张宁到底偷学了多少。 张宁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浑然不知道自己刚才已经在鬼门关前逛了一圈。 张宁很快就练完了一遍沧海拳法，罗滕发现张宁竟然把他刚才演练的五十多招沧海拳法全都学全了；甚至就连呼吸节奏也一丝不差。 “这不可能！” 这世上确有人记忆力超凡，甚至过目不忘，但这都是有限度的。沧海拳法如此复杂，张宁只看了一遍，竟然就完全记住了。 罗滕觉得自己太倒霉了，竟然在浙东工业大学这样的二流学校碰到这样一个怪胎。 更令人费解的是，张宁竟然能完整的施展这套沧海拳法。 想要练这沧海拳法，需要用特殊的方法拉筋、调整韧带；强行修炼不仅起不到炼体的效果。只会使身体造成损伤，甚至导致残废。 罗滕还记得他六岁就开始专门的拉筋拔膜训练，练了三年，一直到九岁的时候，才算达到修炼沧海拳法的标准。 成年人的柔韧性本就不如小孩，张宁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然而，眼前的情况是张宁的身体不仅没有受伤；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罗滕发现张宁的身体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变强。 “这不合常理，没有药浴、没有炼体汤，又是哪来的能量支撑他的身体不断的变强的？” 这一幕太过奇幻，罗滕都忘记了要打断张宁，找他麻烦。 罗滕能有现在的成就，除了从小修炼沧海拳法以外，还与那价值亿万的珍贵药材、资源是分不开的。 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打完一遍之后又开始了第二轮的修炼。 一遍又一遍，张宁不知疲倦的练着沧海拳法，而他的身体也在不断的增强。 “这怎么可能？” 罗滕的沧海拳法虽然已经练了十多年了，但也并非尽善尽美，总有一些练不到位的地方。 一开始，张宁只是照样画葫芦，整套沧海拳法练的跟罗滕如出一辙，就连罗滕练的不到位的地方都学去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罗滕发现张宁竟然在不断的修正错误，变得更适合自身的修炼。 一个仅看过他修炼两遍的偷学者，不仅学全了，而且还能不断的修正错误，罗滕难以置信。 罗滕承认这世界有天才的存在，但一套拳法极其复杂、内里包含无穷变化，一个人怎么可能看了一遍就能学会；更何况还能对其中的错误进行改进？ 看到张宁演练的沧海拳法越来越标准，罗滕的心情十分复杂。 “也许用不了多少时间，我的实力就会快速的增长；到时候……。但是，家传的功法绝不能外传。” 张宁的拳法完全学自罗滕，因此随着张宁不断的修正，罗滕感觉自己大受其益，一些不连贯一下子就想通了，比父亲手把手的教导还要管用。 看到张宁一遍一遍的练着沧海拳法， 罗滕百思不得其解，这样高强度的运动一个普通人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早应该脱力而亡才对。 而眼前的情况却是恰恰相反，张宁不仅没有脱力，反而越来越精神，气息也在悄然的发生改变。 一遍又一遍，张宁的身体在不断的变强、变强；一倍力量、两倍力量……，张宁心中充满了喜悦。感觉自己从没有这么好过。 突然，张宁感觉自己好像突破了一个极限，浑身上下顿时舒畅无比；略一感觉，发现力量比之前提升了十倍不止。 一旁的罗滕惊的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他看到了什么！！一个普通人，竟然在短短的半个小时内，一跃成为一名炼体境的武者。 跟张宁相比，罗滕觉得自己这修炼的十几年都活到狗身上了。 这还不是让罗滕最震惊了；罗滕看到张宁全身上下，漆黑的杂质纷纷从毛孔中涌现出来。 洗筋伐髓！！罗滕只在父辈的闲聊中听说过，无不推崇备至。 更关键的是，洗筋伐髓，一般只有易骨境的武者突破到脱胎境时才会发生。 传闻一些天赋异禀的武者，在炼体境突破到易骨境的时候也有一定几率发生洗筋伐髓；可这样的人万中无一，只要不中途夭折，将来必然能成为一方巨擘。 而像张宁这样普通人晋级炼体境发生洗精伐髓的情况，罗滕简直闻所未闻。 “可能是因为他的提升速度太快的缘故吧。”罗滕这样猜测。 罗滕羡慕不已，那可是洗筋伐髓，武者们梦寐以求的东西；经历洗筋伐髓之后，身体中的杂质被排出体外，变得更纯净，以后练武必然会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