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平妻
嫣然装作恍然大悟,一脸好奇的问,“那你是怎么回答我的?我是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看着嫣然一副好奇的表情,月娘总算吐了口气,看来真是不记得了,这龚府一路走过来,亭台楼阁,抄手游廊无不彰显着龚将军府的大家气派,比起自己家的宅子那是大了许多倍,以前是没有想过,虽然心心念念世子,眼看着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如果能嫁到龚府,做个正经的当家祖母,回头再封个诰命夫人,那也是再好不过,这么想着,便小心翼翼的回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我还能怎么答你?” “那倒是。”嫣然嘻嘻的应道,也没说好或者不好,便把话题扯开了。 到了春暖阁,碧云赶紧让小丫头打了水来。收拾妥当后,小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可口的果茶。 “你喝喝这酸梅汤,味道可好?”嫣然灌了一大口,意犹未尽的又把杯子里的酸梅汤一饮而尽。 月娘捧起杯子,抿了一口,酸得皱起了眉头,“好酸,你不是罪怕酸的吗?” “是吗?这眼看着天慢慢热了,胃口不大好,喝这酸梅汤开胃。”嫣然不慌不忙解释。 说话的这会,碧霞便走了进来,冲小姐行了礼,看到一旁坐的月娘,心里咯噔了一下,慌忙也行了个礼。 ‘小姐,少爷让您现在就过去!” “现在?”嫣然不明所以,看来眼月娘。 “你没事就好,那我就先随父亲回去了。改日你到我那再好好聊。” 嫣然笑着答应,让碧霞送月娘到前厅。这才让碧云带路慢悠悠的去找少爷。 一路打量龚府,这将军府据说是前朝的公主府,龚老将军,也就是嫣然的父亲当年大胜匈奴,班师回朝的时候,皇上不只赏了良田千倾,黄金万两,同时也赏了这一直空置着的宅院。经过一番修葺,这原本就巧妙别致的公主府又增加了武场,马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新鲜还没看个够,穿过垂花门,看到一小片翠竹林,这便是哥哥住的紫竹轩。 “明明就是翠竹吗?色盲!”嫣然不禁嘀咕。 刚进大厅,便见哥哥和一个挺拔的男子站在一起,嫣然行了礼。一抬头,看到这位男子克制着眼泪唤了声:“嫣然!” “子坤,嫣然她不记得了。你别吓着她。”浩然提醒。 这就是世子啊,回来没少听碧云念叨,说来也算是青梅竹马,这么看来,从小玩到大的交情不假。“劳子坤哥记挂了。” “碧云,你去沏壶茶过来,再看看有什么点心,对了,看看有没有桂花糕,没有就赶紧让厨房做。”少爷指使着碧云办事。 碧云一阵疑惑,自己是小姐的贴身大丫头,陪着小姐到了少爷的院子,少爷怎么不指使自己院里的丫头,怎么说来者是客,自己也该算个客吧?虽说莫名其妙,但还是应着领了差事,直奔大厨房找厨娘。 碧云刚走,浩然借口书房还有些公务,轻轻叹了口气便也离开了。 事情怎么感觉怪怪的,嫣然看了眼世子。子坤欲言又止,为难的皱紧了眉头。 嫣然也不着急,以静制动,就这么安静的等着。 “我们都以为你——,你能回来真好。” “让子坤哥哥担心了,嫣然惭愧。”嫣然客气的以礼相待。 “嫣然,我知道,你这刚回来,又什么都不记得了,有些话不该这个时候说。但是,事情紧急,没有时间了,我现在必须得说明白。”子坤看着嫣然不紧不慢的样子,更是着急。”母妃给我议亲了,明日就要下聘。我以为你回不来了,万念俱灰之下,这才答应。对方是李丞相家。” 嫣然总算听明白了大概,这世子这是在表白呢,只是,明日就要下聘,位高权重的李丞相家,嫣然还是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恭喜子坤哥哥!” “嫣然,从小我就特别羡慕浩然有这么一个乖巧贴心的meimei,后来我想明白了,就想着等你长大,我要迎娶你——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万万没又想到事情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和李丞相家一切都商量妥当,弓在弦上,不得不发。可是嫣然,你可愿意做我的平妻?”
嫣然一挑眉:“平妻?” “我知道是委屈你了,可是,你放心,只要你——” “不用再说了,子坤哥哥,我一直只把你当哥哥,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绕了个大弯子,原来是在这等着呢。坐享齐人之福,算盘打得可真好。莫名其妙穿到古代,一切彷徨未知,就知道回府没有好事,平妻?还不是做小。这还得赔上个人,这可不是生意人该有的作风,赔本的买卖坚决不能做。嫣然拉下了连,语气冰凉。 “嫣然,不是我不愿意,李丞相家位高权重,不要说我,就连当今圣上也要给他几分面子。否则,若不是为了王府着想,我又怎么可能委屈你。”子坤不是没有动摇过,只是权衡利弊,得罪了丞相,就相当于得罪了朝中的大半官员,当今皇上早就对王爷府诸多忌惮,各种打压,王爷在朝中本就举步维艰。更何况,是王府上门求娶的,京中权贵估计都已知道,如果出尔反尔,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哪怕自己娶了嫣然当王妃,这不也得纳妾吗?这么想着,才有了如今的计策。 以前的嫣然不知道会不会答应,可现在的嫣然看来,这就是无稽之谈。我又不是和你情深意切,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长得稍微好看点的陌生人。再说我龚嫣然,虽不是公主,可也不差,为什么要巴巴的去做你的平妻。 子坤以为嫣然是在生气。却不知嫣然是真的不愿意。 “嫣然,你再好好想想,如果你答应,我立马回去——”子坤第一次感到这么无能为力,原本以为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这么慢慢的消失,心就那么一点点慢慢变凉,直至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