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原来她失去记忆了
我突然对我眼前的这位女孩感到非常陌生——她不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阿洛斯蒂芙了，此时此刻的她，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来自2016年的记忆。看起来，她的这种状况，就跟我之前几次穿越回来的时候一样，由于没有能够触动时间的波动，她自己本身的头脑里没有存下太多的2016年的记忆，她……如今就像当初的我一样，只有过去的记忆，甚至是……完全把自己当做是女杀手柳比诺维奇了…… 我明白了……我不仅需要完成我自己的任务，而且还需要唤醒阿洛斯蒂芙的记忆，不能够让她单纯地以柳比诺维奇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只有让她找回自己“阿洛斯蒂芙”的身份，才可以更有目的性地……去完成她应当完成的任务！ …… 但是，在唤醒她之前，我想，我应该是仍然得叫她柳比诺维奇的吧，不然，她连“阿洛斯蒂芙”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呢。 想到这里，我回过头，对她说道：“柳比诺维奇，我已经明白你的身份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一个地方吧。” 只听得柳比诺维奇说道：“恩，好的。我隐隐约约感觉你应该是跟我有关系的人……我的很多记忆都是模模糊糊的，希望你可以帮助我……” “我就是为了帮助你找回记忆而来的。我们先走吧，不要被斯洛博丹·米洛舍维奇的家丁发现了。” …… 在远离斯洛博丹·米洛舍维奇家的一个小小的咖啡厅里，我与柳比诺维奇一起坐下来，点了两杯咖啡，对饮起来。贝尔格莱德已经充满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很多休憩的商业店铺都已经关张了，只有很少数的一些，还在大胆地开着。但是即便是如此，也不敢开在大路上，而是在小街小巷当中隐秘的开着。由于处于临近战争的战备状态，整个贝尔格莱德都处于一种极度缺乏物资的状态，所以……东西很贵，简简单单的一小杯咖啡，竟然就要价10个第纳尔。幸好，我毕竟是一名在欧洲颇有名气的足球运动员，而且我并不是在南斯拉夫国内踢球，而是在西班牙……所以，我的收入还是不错的，足以让我支付得起一般的吃穿住用。 至于坐在我对面的女杀手柳比诺维奇……她的经济状况就糟糕得多了。她本是一位女子射箭选手，同时还在练习射击。但是无论是射击还是射箭，她都只不过是南斯拉夫国家队替补的水准，从来没有得到过参加奥运会的机会。在运动队当中，她的收入非常微薄，因此，在退役后，她为了谋生，不得不成为了一名杀手。她通过为雇主刺杀目标对象，来获取雇主赋予的钱财。虽然这个获利非常丰厚，但是在临战状态的南斯拉夫，经济濒于崩溃，就算是很多的钱，也买不到多少东西—— 我看到她把杯中的咖啡喝完以后，还不自觉地舔了一下杯子，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于是我喊来服务员，说：“麻烦再帮上一杯咖啡吧。” 那服务员看到我出手这样大方，眼睛都直了：“好的好的，马上就给您倒。” 我看着这个咖啡厅，不过两三张桌子，却只有我们这一桌有人，没人的桌，甚至连灯都不舍得开。这样的节约方式，确实是相当的离谱。不过，面临着战争，每个人都会自然而然的选择节约……当然的了，在战争当中，所有的物资都缺，如果不节约，等待着一个人的道路就只有死亡。 如今的贝尔格莱德，还没有到这样的程度。战争还没有开始，但是战争的气氛，已经弥漫了整座城市。不，甚至可以说，是弥漫了整个国家，整个巴尔干半岛才对。山雨欲来风满楼，硝烟虽然还未散出，但那种浓郁的压迫感，已经让人们不再轻松…… 女杀手柳比诺维奇抬起头，看到我面前的咖啡还一动都没有动，问道：“你为什么不喝咖啡啊？” “哦，抱歉，我发了一会儿呆。我只是觉得，我出国踢球才那么几年，如今回到贝尔格莱德，竟然已经变成了这种样子……这个国家，让人能怎么活下去？” “是啊……这个国家，已经维持不下去了……能够走的人都走了，留在这个国家里的人，都是没有办法的，等死的人。一个国家，一旦乱了起来，像我这样的人，就会多起来了。你相信么，在这个国家里，现在做杀手的人很多，多到你都不敢相信。” “真的么？会多到什么程度？” “什么程度？呵呵……比如说，这个咖啡厅的服务员，就是一个杀手。” 话音刚落，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阵破空之声！我本能地向后一躲，只见一把飞刀，狠狠地插在了我身边的墙壁上！我定睛一看，这把飞刀，瞄准的正是我的脑颅！如果我没有本能地向后躲这一下，恐怕早已没有命在！ “她还只不过是一个初级的杀手，水平很低。”柳比诺维奇拔出了刀，微微一笑道：“你，出来，我已经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了。” 躲在吧台后面的那个服务员，颤巍巍地走了出来：“您……您怎么知道……我是……” “哼，格兰协会的业余第七级女杀手，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能瞒得过我的眼睛？” “啊……您是……” “哼，算你走运，遇到了我。我正是你师父的顶头上司，格兰协会正式第三级——柳比诺维奇！” “柳、柳比诺维奇大人！请您不要杀我，我、我只不过是……” “只不过是贪图这个人的钱财，才想要杀掉他？” “是……是……” “哼。留不留你的命，不关我的事。那要看这位大爷，究竟肯不肯放过你了。如果他说要杀你，我也没办法。” …… “柳比诺维奇……我……不想杀人……你还是……放过她吧……” “如果你需要钱，我可以给你一些，可是，能不能请你……不要再轻易杀人了呢……” 听到我说的话，那服务员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只听得柳比诺维奇说道： “诶，也只有你，还会在这里做好人了。如果这个国家，能够变得正常起来，那又会有谁，愿意去做杀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