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通借法则
小月待在三儿的怀中听见了外面的响动，用尽身上的力气她是探出了头看了看，结果这一下她也是呆住了，只见根条高处的上面，一处山中是被直接击穿了一个深邃的空洞，那之前张仁山和三儿遇见的天鼠妖正从那空洞里面撕挠着钻身出来，在其身后紧跟着而出的就是那怪蛇，两妖现在的身上都是伤痕累累，看样子之前是进过了不少的恶斗，互相间现在虽说还是在僵持，但很是明显那怪蛇现在是处于了下风。 天鼠妖钻出后身子就是扭了扭，一双巨大的翅膀挥舞了开来，怪蛇脑袋刚刚探出那空洞，正好是被那天鼠妖的一抓击中了脑袋，可是这怪蛇身上的鳞片异常的坚硬，天鼠妖的那一抓根本是没有任何的作用，怪蛇被天鼠妖的利爪猛击了一下就是暴躁了起来，一动它那硕大的身躯直接是从那空洞里面冲了出去，它这一冲不要紧，带起的山石碎块是成片的往下掉落，三儿还抬头看着上面发愣，小月在他的怀中已经是看见了危险就是撑着力气喊道：“小崽快躲开点！” 三儿被小月的声音一惊是立即回过了神，急忙动着身子去躲那被怪蛇带落而下的碎石。 这边三儿还在谨慎的躲闪，那边张仁山却是已经杀红眼了，刚刚那黑气中的妖物，虽说是被张仁山劈头一刀从那黑气里头顶了出来，但是毕竟张仁山的这把阔刀只是凡物，没办法伤到那妖物身上的一丝一毫，躲了几下之后那妖物也是回过了味开始和张仁山硬碰硬了，可是张仁山这人你要是闪躲隐藏他还是能稍微有所顾忌的，可一但你要是选择了和他自己对着干，那张仁山这手底下可就真的没有什么轻重之说了，那妖物和张仁山在黑气中互相斗了不下数十回合，可两人都是没有能够伤到对面，这妖物看了看张仁山就是觉得不对，它这黑气按理说就算是你有点道行的普通妖怪，那只要是碰见了一下那也得立即瘫软在地上，普通的凡人就更别说了，但是张仁山现在却是直接站在黑气里头和它打，想了又想这妖物觉察出不妙了，两只利爪一挥直接是收了那团黑气而后立在地上看着张仁山。 张仁山还准备和这妖物拼命可是突然见之前还围着两人的黑气慢慢地消散了，他就是心头一紧心说：“这老妖是想干什么啊？要出狠招？不行我得小心点。” 张仁山心头是这么合计，可是那妖物却不是这么想的，它就是想看看在它面前的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两人这就算是顶住了，互相间是一动也不动，都是瞪眼瞧着对方，那妖物还好说，张仁山可是有些受不了，毕竟他面前的是个不成人形的妖怪，样貌丑陋不说还长了一对慎人的利爪，别说是一直盯着看了，就是望一眼都是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可老是这么不动也不行，张仁山动着脑子想了想暗暗道：“不成……我要是老这么看着它，别一会我在看吐了，可我要是一动在露出什么破绽，那这老妖不得趁机攻过来啊！得……我就学学三儿，我开口问问它。” 那妖物还在一直冷冷地观察着张仁山，想着他到底是什么人，可还没等这妖物看出什么来，张仁山却是开口道：“我说妖精，咱们这样老站着也是没意思啊！要不然咱们散了吧？” 这妖物一时间也是没有反应过来，谁能想到这人会突然和自己说话，还是在一番打斗之后，等了老半天那妖物才是回过了神，看着张仁山不言不语。 张仁山见自己的这招没奏效，摇了摇头心中道：“娘的，这下可怎么办好啊？” 他这边还在犯愁，三儿却是站在远处看见了张仁山这边的变化，可是三儿现在的身边几乎是根本没办法移动，根条的上头那两只巨妖正纠斗在一块，击打的山石支离破碎不断的往下掉，三儿现在别说是往前走了，就是想要找地方躲都是有些困难，可眼下三儿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你说劝这两妖别打了，可这根本不现实，这两妖都是道行颇深，自己的这一普通凡人哪里能管得起它们，三儿这边是脚下不敢停顿，东躲西闪的避着自己脑袋砸落而下的石块。 好在这两妖也是有停歇的时候，互相间总有相持的阶段，三儿就抓住这个时机一个闪身是直接到了张仁山的后方，虽说离着张仁山还是有些距离，但终归是避开了那山石砸落之处。 三儿这一动不要紧，张仁山这头就是起了变化，那妖物也不是光想着张仁山的事情，眼光间也是不住的观察着四周，见三儿过来了，它便是一惊以为三儿是被张仁山叫过来帮忙的，这一个人还没闹清楚，现在又来一个，这妖物就是感觉有些不妙了，两只利爪猛地一收，冲着三儿的方向就是飞扑而去，它想是先把这后来的人解决掉，因为张仁山可能有些本事再身，但不可能人人都像他一样。 但这妖物的算盘却是打错了，三儿抬头见那妖物飞身而至，就赶紧动着身子去躲，张仁山早就有所警惕，见那妖物动了他便是抄起手中阔刀直接几步跟了上去，一刀便是砍在了那妖物的身上，虽说是砍中了，但毕竟张仁山这刀没有什么法力支持，只是缓了一下那妖物的势头，却是没有止住那妖物的步伐，电光火石间那妖物就又是冲到了三儿的面前，一阵黑气是直接将三儿裹在了其中。 妖物心说这下自己的这招该奏效了，可是当它转过脸看时，就见三儿是安安稳稳地站在它的黑气里头，不时的还朝着四周张望，这下妖物就是彻底的愣住了，看了看黑气外头的张仁山又望了望黑气里面的三儿，这妖物总算是明白了，一动身子带着大量的黑气它是直接飘荡而起打算走人了。 张仁山和三儿自然是看不明白这妖物到底想干什么，但是小月却能瞧得出来赶紧是从三儿的怀中道：“小崽那妖物想逃！” 张仁山一听口中道：“什么？逃？它逃的了吗？” 话虽然是说出去了但张仁山自己却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毕竟人家这妖物会飞也会法术，你这凡人之身，拿什么去追人家，焦急了多时张仁山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那妖物越飞越高最后消散到了高处，无奈间三儿是扭头瞧了瞧张仁山道：“行了仙儿，咱们也是别想那么多了，至少这妖物现在是走了，咱们可以稍微安全点了。” 张仁山心里头还是有些不服气，毕竟他刚才和那妖物拼斗了好长的时间，可现在也是跟三儿说的意思差不多，这妖物不管是死还是逃对他们而然都算是一件好事，小月虽说是一眼就看出了那妖物的意图但她也是不明白，这妖物为什么好好的就要开始逃窜了呐？其实它哪里知道这妖物是看出了张仁山和三儿身上的不同寻常才会选择逃走的。 思来想去小月绝得有些不对就是开口道：“小崽，我感觉这妖物不应该就会这么随随便便地逃走，它一定是去准备什么了，咱们千万别放下戒心。” 三儿听着小月的话也是仔细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冲着张仁山道：“仙儿没错，这妖物来的时候都是气势汹汹的，它怎么可能就这么的随意撤走了，我看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嗯！的确，刚才我还和那妖物搏斗来着，它几乎跟我不相上下，要说它逃走我是不确定，但要是说它是另有所图，我是赞同的”张仁山一边吹嘘着自己的作为一边冲着三儿道。 三儿见张仁山又是开始自大了就是白了他一眼而后看着他手中的阔刀说道：“仙儿你赶紧把那阔刀拿过来，仙姑这边恐是不太妙了。” “哦！”张仁山答应了一声而后便是立即把那阔刀递到了三儿的胸口前，小月此时正探着头待在三儿的怀中，见那阔刀过来了就是吃力的抬起了一只前足，往那阔刀的刀刃上点了点，等了一阵小月是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前足，嘴中呼出一团微弱的白烟，深吸了一口气道：“好了！” 张仁山是看不明白小月在干什么，侧过头瞧了瞧三儿道：“我说三儿这狐狸是在做什么啊？我这刀上到底被她下了什么咒了？” “仙儿这事情……我也说不明白，你还是听仙姑给你讲吧！”三儿之前只是在小月的嘴里听了个大概，毕竟她那时虚弱的不行，现在张仁山来问三儿只好是将事情转到了小月的身上。 小月这边深吸了几口气，立即是恢复了不少，身上也不像之前那般的无力，呼吸也是平稳了没有像之前一般十分的急促，过了良久小月睁开了眼看着立于一般还在警惕当中的张仁山道：“小崽你想知道什么你就问吧！” 张仁山听见了小月的声音就是扭过了头看向她开口道：“狐狸，我这刀上你刚刚到底是附的什么咒啊？” “不是附咒！”小月摇了摇头道。 “不是？那是什么啊？”张仁山见不是之前小月使用过的附咒就是心中好奇道， “是通借！”小月看着张仁山的样子知道她现在要是不说实话，那很有可能张仁山会动手把她扔出去。 张仁山听着小月回答的短短几个字脸上就是充满了疑惑道：“通借？什么啊？狐狸你能不能别说你们妖界词汇啊！我这听不明白。” “你这……好吧！通借就是我们妖物的一种法术，是可以将我们身上的某一种能力，暂时借给他人使用”小月一边解释着一边抬起了她的一只前足。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狐狸你当时借给我的是什么能力啊？”张仁山还是十分的好奇想着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是琢磨不出哪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三儿听到了张仁山的话就是插嘴道：“仙姑是把她灵眼的能里暂时借给你了。” “灵眼？你是说狐狸的眼睛？”张仁山一时间被两人说的糊涂了没有反应过来。 小月看着张仁山口中道：“没错，就是我的灵眼，要不然你怎么能够在那黑气里头看见那妖物。” “我说的为什么那个时候能瞧见那恶心玩意，原来是你把眼睛借给我了啊！”张仁山听完了小月的话这才算是明白过来。 点了点头小月看着张仁山又是道：“没错，我那时是真的没有别的招数了，附咒使不出没办法克制那妖物，所以我只能是将我的双眼暂时借给你，至少是能叫你看见那妖物的本体，不至于中了它的诡计。” 张仁山看着小月想要说几句感谢的话，可是这言语一到了嘴边张仁山却又是咽了回去，思考了良久张仁山是开口道：“狐狸这通借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坏作用啊？” “仙儿！”三儿赶紧是拦了张仁山一下，毕竟这事情他都没敢去问，小月那个时候几乎是冒着毁了自己道行的危险给张仁山施法，不感谢人家也就罢了，还对人家的好意持有怀疑的态度。 张仁山也是觉得自己刚刚的话语的确是有些过分了，但是这事情要是不问清楚，那以后真要是有什么不对，张仁山可是有些后怕的感觉。 小月到也没有生气看着张仁山眨巴了两下眼道：“有！” “还真有啊！”三儿一听就是觉得惊讶，可是细细一想也觉得没什么不对，这“通借”毕竟是妖精的法术，有利自然有弊。 张仁山见小月十分诚恳的回答了就是赶紧道：“那是什么啊？” “本来我是不想说的，但是现在你既然问了，那我也就实话跟你讲明了吧！这通借其实是我们妖物为了诱惑凡人而修成的一种法术，举个例子就比如你一个凡人，经常被别人欺负，机缘巧合下你遇见了我，那我就可以跟你提出交易，我可以借给你力量，让你不受欺负，或者借给你财富让你变的富有，到时候那些欺负你的人就会跟着你走，但你们凡人有句话说的好有借就得有还，这通借之法亦是如此，我借给了你什么，你就要还给我什么，但是这要还的东西就不再是之前一样的了，而是几倍乃至千倍万倍的来偿还，小崽你懂了吗？”小月看向了张仁山嘴中道。 “几倍？我……”张仁山陷入了无语之中看着小月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小月到是笑了笑道：“小崽你放心，你这回的通借是不成立的。” “啊？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张仁山听完就是一愣赶紧是盯着小月问道。 “我这次的通借是被逼无奈，单方面的将我身上的能力借给了你，因为你不知道我借给你的是什么，所以这通借之法就没有成立了”小月看着张仁山笑着解释了一下。 三儿看了看小月又是望了张仁山几眼口中疑惑道：“仙姑这不对啊！这通借之法不应该是借给了什么还什么嘛？那既然借取的一方不知道借取之物是什么，那这通借之法不是应该没办法实现的吗？” 小月抬头看了看三儿道：“小崽你的想法是按照你们凡人来的，我们妖精哪管那些，通借只不过是一种法术，不是你们凡人那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说白了我们想借给你们凡人什么能力和需不需要你们偿还，那都只是在我们一念之间。” “这么说的话，那这法术也没有什么害处啊！”张仁山听完小月的这番话口中道。 “没有害处？怎么没有害处，我刚才不是说了嘛！这通借之法是我们妖精里面最为盛行的法术，我的确是可以不用你们来偿还可是别的妖物就不一定了，刚刚我说的那些都只不过是冰山一角，我见过一些被通借之法害惨了的凡人，这些凡人几辈子都还不清这通借之法带来的冤债”小月叹了口气看着张仁山道。 三儿听到这里忽然感觉小月有些他说不上来的问题，按理说她也算是妖界当中的一员，但这一路上她的表现和她的每一句言语都是带着一些三儿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小月虽然是妖但又离着真正的妖魔甚远，妖精与小月总是显得有那么几分格格不入。 张仁山这边还在和小月讨论着那通借之法的事情，三儿就是抬头看了看，见高处那两大巨妖还在拼斗，而且这回还更是凶猛了，天鼠妖的一只翅膀已经是被那怪蛇的大嘴牢牢钳住，它正努力的想要摆脱，可那怪蛇就好像是认准了一般，就是死也不松口，这下那天鼠妖就是有些急躁了，不断的用另一只利爪去抓那怪蛇的脑顶，想要把这怪蛇的脑袋撕烂，但那怪蛇也不是吃素的，它的身上也是长有两只利爪的，见那天鼠妖的利爪过来，这怪蛇就是伸出一只利爪去挡，这下两只巨妖就真的是缠在一块了。 三儿看着上头的激斗又是望了望四周，这树精的根条一直是没有任何的动静，三儿想了一下心中道：“估计是因为那老蛇和天鼠还在的缘故，所以这树精不肯往回收根，但现在我和仙儿也拿这两物没辙啊！这该怎么办呐？” 三儿这头还在想着对策，就只听离着两人稍远的根条上，忽然传来一阵沉闷地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