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又一桩交易
“哒，哒，哒” 一身黑袍的伊莱文慢腾腾的走出了狭小的囚室，不过还没等他走出多远，一个高大的身影就拦在了他面前，然后就是一阵呼啸的风声扑面而来， “啪！” 拉特尔含怒出手的一记耳光根本不是现在的伊莱文可以接下的，少年在巨大的力量之下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整个身体打着旋摔到了角落里，他的左边脸高高肿起，鲜红发亮，就连左眼的视线都一阵摇摆，他也不忙起身，而是艰难的咳嗽着将自己背靠在墙壁上，张嘴吐出一口淤血，然后用袖子抹了抹，这才抬起头看向怒气冲冲如同被撩拨的公牛一样的拉特尔。 这光头法师早已经没有了刚才那股矫揉造作的优雅，像极了一个发怒的野蛮人，那里还有半点气质可言，不过其实这个比喻是正确的，魔手拉特尔本身就有二分之一的野蛮人血统，不过他觉醒的却不是野蛮人们引以为傲的战技，反而是极其稀有的北地符文巫师血统罢了。 “你这杂碎！你以为你是谁？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你要见他，好！老子给了你机会去见他！见鬼的！你竟然杀了他，该死的！” 拉特尔弯下腰，铁钳一样的手扼住了伊莱文的脖子，竟直接将他提了起来，更可怕的是，伴随着拉特尔眼中凶光越来越盛，他背后的空气里竟隐隐显出了一头扬天怒吼，全身上下布满了蓝色符文的凶悍战熊的形象，那凶猛的巨熊用猎食者的双眼紧紧的盯着伊莱文，就像它那恶棍主人一样，随后这大家伙一声怒吼，伊莱文顿时感觉到一阵充满了力量的狂风从自己面前袭来，那绝对不是幻觉，因为就在狂风临近之时，拉特尔忽然将伊莱文向后边一甩，少年再次飞了出去，落地之时感觉到大地都在那一刻震动了一下，在他原来待的地方，坚硬的黑曜石墙壁上却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型凹陷，就像有看不到的巨人全力一拳击打在了那个地方一样。 看到这一幕，伊莱文立刻就明白了刚才那头巨熊的虚影是什么东西！ “符文战熊，猛兽星象第二十七位，凶猛而嗜血，其宿主多为野蛮人或半野蛮人，极擅长物理攻击，拥有极强的天赋法术攻击，魔法抗性极高，危险性极高！----《星象详解》” 趴在地上的伊莱文低着头，艰难的再次从地上爬起，他的右臂以怪异的姿态的垂下，显然是已经骨折，而拉特尔刚刚救下他的那一击也让他的内脏第二次被震动，晕厥，恶心的感觉很快出现在他的感知里，不过少年还是使劲咬了咬自己的舌头，利用剧痛和鲜血来让自己保持清醒，要不然，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被眼前这快要失去理智的魔手活活打死。 “停！” 就在拉特尔的拳头第三次袭来的时候，伊莱文高喊了一声，让拉特尔原本对准他腹部的拳头向右一偏，带着煌煌的威势打穿了他身边的木桶，将其中装着的清水撒的到处都是，泼洒了伊莱文一身，弄得本就狼狈的他更显狼狈了。 “交易！” “你说什么？” “我要进行交易！你不是说了嘛，平等交换，不是吗？” 拉特尔不屑的收回了左手，活动着手腕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良久之后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你之前的买命钱缩水了，小子，你最好祈祷能拿出足够的东西，否则你就把你变成10524号，替他老死在这黑牢里。” 说完，这凶恶的家伙还朝着伊莱文呲了呲牙， “你知道的，对于魔导师来说，改变一个人的相貌和记忆，那并不困难。” “对于我来说，满足你的胃口也不困难。” 伊莱文冷冰冰的甩下一句话，转头就朝着拉特尔办公室的方向走了过去，这态度让拉特尔本人也是一愣，不过他很快就阴沉的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散乱的衣领，便也施施然跟了过去。 几分钟后，彻底放开的伊莱文和拉特尔对坐在两面沙发上，少年从怀里掏出一包手制版的“流金岁月”，抽出两根，一根自己叼上，另一根甩给了看不见面孔的拉特尔，后者嘿嘿笑着点上了火，然后舒爽的深吸了一口，一看就是老烟枪了。 拉特尔点火的方式很特别，他伸出左手轻轻一捏，一团扭曲的绿色火焰就出现在他手心，怎么说呢，那绿色火焰给伊莱文的第一感觉很诡异，并不是那种温和或者爆裂，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阴冷，而拉特尔吐出了一口烟气，左手一甩，那团绿焰离开了他的手心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膨胀的几分，在拉特尔的控制下缓缓飘到了伊莱文的面前，这一刻，少年感觉到了不逊于当初在上古水元素之神幻境里被冰封的那种寒冷。 但他却不愿意露出一丝胆怯，反而笑呵呵将烟头伸向了那绿火，不过伊莱文也做了个花活，在烟头和绿焰接触的瞬间，散布在全身的元素瞬间火焰化，他整个人连同那根香烟都变成了燃烧的火焰，橘色和蓝色的火苗交映在伊莱文的体表，将他整个人装饰的如同炎魔降临一样凶狠，但伊莱文却想当初为帕尔斯解冻一样，刻意将火焰的温度控制在了二十度左右，因此并没有灼烧到自己的衣服，甚至没有在那华贵的沙发上留下一丝印记。 “呋！” 表面阴冷但实则还在燃烧的绿焰点燃了香烟，但自身的存在也被火焰化的元素驱逐了，于是这绿色的火焰在空中越来越小，最后化作一个黑点，彻底消散在空气中，而伊莱文身上“流动”的火焰也在这时候迅速回流，在几秒钟的时间里就流向了他指缝里还在燃烧的烟头，于是只见那烟头的烟灰一亮，伊莱文再次恢复了人形。 这就是元素魔法的奥妙之处，元素的唤醒程度完全掌握在使用者手里，再加上有二阶奥义燃烧之魂的辅助，只要伊莱文愿意，他甚至可以制作出0度的火焰，完全不用给物理学面子，不过那种火焰由于提供给法术模型的能量实在太少，估计已经失去火焰的最基本形态了。 “啪啪啪！” 看到伊莱文这一手即兴的表演，拉特尔也是眼前一亮，忍不住就鼓起掌来，他没想到眼前这故人之子竟然在五年后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大的震撼，伊莱文那对于元素堪称艺术的cao控手法让他大开眼睛，再也没有什么能比这些让高级法师们开心的了。 在他所修行的费伦变种魔法体系当中，元素魔法也叫作塑能系魔法，只是几大魔法派系中的一种，以极大的威力而著称，但由于相比泰坦体系对于元素本质的深入研究不同，费伦体系只是将元素作为无数种施法材料中最常见的一种，因此大多数费伦系法师根本无法掌握元素化的精髓，换句话说，他们所用出的火球术，炎爆火球，火蛇术之类的火焰法术，在伊莱文看来只是徒有其表，根本不得其中三味，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在波尔多城，菲尔斯法师射出的火球术和伊莱文的火球术迎面相撞却直接被泯灭的原因，两者所包含的能量级数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拉特尔本人也是塑能系大师，他对于元素的理解并不比刚刚踏上魔法之路的伊莱文弱上多少，但毕竟侧重点不同，拉特尔注重的是量，是威力，追求的是更强大的力量，而后者则看重质，侧重理解，为了掌控元素为自己所用，两个人从开始的方向便不一致，因此，伊莱文未来的路，拉特尔也是看不懂的。 不过即便如此，拉特尔还是没忘记正事，他弹了弹手里的烟灰，做了个手势，下一刻，一道魔法波纹从拉特尔指尖绽放，最终形成了一层可以隔绝声音以及防止他人窥视的结界。 “拿出来看看吧！” 伊莱文则耸了耸肩，随手抛出了一卷看样子早就书写好的卷轴，拉特尔接过一看，立刻就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包含着愤怒和不屑。 “你一个人区区中级法师敢让我一个魔导师跟你签平等契约，你也是个极品啊！” “为什么不能？” 伊莱文将脖子上挂着的指环一把拽了下来，然后放在指尖来回摇动，他的语气漂浮，像极了传说中诱惑凡人的恶魔，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连神灵都可以附身为你办事，不是吗？嘿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你知道这玩意代表了什么吗？哦，对了，毕竟你不是塔主们，那么我换一种方式问吧。” 看着拉特尔越来越阴沉的脸，伊莱文笑嘻嘻的问出了一句让他大惊失色的话， “你知道初代塔主占据灰白平原，后来灭掉我莫格丁家族是为了什么吗？” 伊莱文将头上的兜帽解下，他的眼神犀利如刀，看了看拉特尔那副欲盖弥彰的样子，伊莱文不禁咧开了嘴， “哈，看来你是知道啦！那你签，还是不签呢？” 说着就把那指环随手扔在了桌子上，响起的叮当声让拉特尔身心一震，几乎控制不住的伸出了手，但随后却又收了回来，他狐疑的看着伊莱文镇静自若的脸，犀利的目光几乎要看穿他的灵魂， “你就不怕我干掉你，然后直接拿走它吗？” 伊莱文摊开了双手， “我为什要怕？莫非你真的天真到以为拿着指环就能找到它背后的秘密了？莫格丁家族研究了两代人的秘密要是这么简单，还用得上猎魔塔和暗影塔联合出手吗？” 说着他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那些东西都在这呢！而且我可以保证如果不是我自愿将它交给你，即便你杀了我，也别想得到关于它的任何秘密！我知道你是魔导师，想必也掌握了锢魂术之类的秘法，不过你可以赌一赌，看你能不能完整的抽出我的记忆” 拉特尔收回了手，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用两根手指捏起了那枚普普通通的指环，放在眼前仔细的观察着，而伊莱文也开始讲述自己对于这枚携带了五年的指环的认识， “以不知名的金属锻造的指环，以莫格丁的名义，我可以保证这种材料在这个世界根本找不到，不畏火焰，不惧寒冰，即便在岩浆中浸泡一天，拿出来的时候也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完美的魔导性质，能量通过它的消耗几乎不到百分之一，号称神之金属的秘银和它一比，简直就是凡铁。” “你看，只要你把这玩意上交给九塔那些贱种，哦，对不起，忘记你也是其中一员了，不过我的意思是，只要你把它交上去，别说是一名囚犯的死亡，恐怕就是天大的篓子，那些塔主也会帮你摆平的，当然，你也可以把它据为己有，然后自己去寻找着指环背后的秘密，不是吗？听着都刺激。” 伊莱文挤眉弄眼的对看不清脸色拉特尔说道，但后者思考了一番却发出了冷笑，他重新将指环放在桌子上，然后以一个舒服的姿势背靠在沙发上， “啧啧啧，好一招祸水东引，东西是给我了没错，但你只要放出指环在我手里的消息，哪怕只是一丝流言，估计我也活不下去了不是吗？那么问题就来了。” 拉特尔伸出手指晃了晃，先是指了指伊莱文，再指了指自己， “我为什么要承接你莫格丁家族死亡的命运呢？秘密虽好，但也要有命去享用才行呀。” “哈哈哈哈哈” 听到拉特尔反驳的话，伊莱文直接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似乎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不过看着拉特尔越来越黑的脸，伊莱文还是识相的止住了笑意，他从桌子上的果盘里拿过一枚红果，随手扔进了嘴里，咔嚓一下咬的汁水四溅，然后含含糊糊的说道， “你真以为你不拿这指环就没事了吗？太天真了你，亲爱的魔手大人，你信不信，只要这城里有一个人认出我，过不了半天，你就得亲自面对九位塔主的愤怒了，而且在我看来这个悲惨的结局已经改变不了啦，因为有超过二十位和我同路的法师知道一个神秘的黑袍人走进了法师审判所，除非你能在他们发现那些尸体之前把那些见过我的人都干掉，然而你做不到不是吗？” 拉特尔明显楞了一下，他问道， “尸体？什么尸体？” 伊莱文拿起桌子边放着的文件，在桌子上掸了掸，语气悠然的说， “为了得到这个，我不得不宰掉了资料室里的两位前途远大的法师大人，算算时间，那些尸体应该也快要被发现了吧。” “你说什么！” 拉特尔勃然大怒的站起身，他虽然有二分之一的野蛮人血统，但这不代表他是个傻瓜，伊莱文为了拿到文件而杀人，事后也不处理尸体就一路跑到了自己这里，而且沿途还不知死活的跟别人打招呼，事后要说自己是清白的，根本不会有人信，更别说还牵扯到九塔一直在竭尽全力寻找的指环！真要到了那个时候，别说他一个小小的魔导师，就算是再高一级的大魔导师，那些心狠手辣的塔主们说弄死也就弄死了。 难道自己真的要和眼前这小杂碎同流合污吗？ 拉特尔颇有些为难的看向了桌子上的指环，叛离九塔并不是不可以，更别说自己很早之前就在预备后路了，但自己行动和被逼着行动绝对是两码事，更何况眼前这枚要命的指环出现的时机太突然了，突然到拉特尔前一秒还觉得一切尽在掌握，后一秒就发现自己愕然貌似已经无路可走了。 不！不对！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拉特尔藏在迷雾后的眼睛眯了起来，只要自己擒住眼前这个小东西，再把指环原封不动的交给塔主们，不，不行，不能让这个小子活着，万一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那就干掉他！只要指环在就行了！ 想到这里，拉特尔内心的一缕杀意便充斥了脑海，他背在身后的手指开始掐起五环法术-烈焰帷幕的法印，内心也开始默念烈焰帷幕的施法音节，眼前这小子充其量也就是个中级法师，以拉特尔的修为，一发五环法术足以解决所有问题了，但就在这法术的第七个音节刚刚完成的时候，伊莱文却突然抬起了头，他眼角的那一抹笑意让拉特尔的眼角跳动了两下，然后下一句话则让魔手大人的心沉到了谷底。 “哦，杀了我确实是个好主意，死无对证嘛，只要把能把指环交上去，一切的错误都可以当做是做铺垫的借口，但问题在于，你真的认为那些死老头子会放过任何一个和指环有过接触的人吗？哪怕他是一个，嗯，一个尊贵的魔导师？” 看着沉默不语的拉特尔，感受到空气里剧烈波动的元素平静下来，伊莱文的背后已经沾满了冷汗，在这个冒险至极的交易刚刚萌发出灵感的时候，他就考虑过拉特尔会不会直接痛下杀手，虽然最后的结论是这个道貌岸然而且心思深沉的伪君子不太会放弃这个天大的秘密，但就在拉特尔默念施法音节的时候，伊莱文的心还是在不由自主的提了起来，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发疯？这绝对是他人生十三年，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一个身体距离不到两米的魔导师的杀意差点让他紧绷的神经断裂，不过就在拉特尔主动散去了杀意之后，伊莱文却由衷的笑了，他知道，这一次，自己赌赢了。 拉特尔不会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在那资料室里留下了三枚足以摧毁一切证据的魔晶炸弹，也不会知道自己这一路上根本没有引起其他法师的注意，更不能确定塔主会不会因为他知道了指环的秘密而直接干掉他，但是他不敢赌，这是人类的本性，不管是愚昧的平民还是高贵的法师，都逃不开这个思维的束缚，更别说在他和拉特尔的第一次交易里，伊莱文就感觉到了这家伙对九塔议会那若即若离的态度，在这一切的相辅相成之下，拉特尔最终还是选择了伊莱文为他安排的那条路。 “哼！” 魔手大人想通了一切，便放弃了无聊的对峙，他一屁股坐回了沙发上，更是干脆的散去了一直遮挡着面孔的迷雾，露出了那方方正正，普普通通的面孔，大眼睛高鼻梁，脸颊消瘦，眉毛粗壮，典型的野蛮人风格面孔，想通了所有关节的拉特尔似乎是不再想和伊莱文扯皮，干净利落的指挥魔力之手拿起了被他扔在了地上的契约，展开看了看，又瞟了一眼一脸无辜的看着他的伊莱文，咬了咬牙，便在空白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在拉特尔的名字完成的瞬间，一股略显沉重的气息突兀的连接在了两人中间，伊莱文还好，只是突然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比他实力高出太多的拉特尔就惨多了，一声闷哼响起，拉特尔的嘴角也流出了一缕血迹，这就是为什么高阶职业者不太愿意接受这种和下位者进行的平等契约的原因，实力相差太大而强行契约便需要承受数倍于下位者的精神伤害。 “那么听好了，魔手大人，我只说一遍！” 伊莱文的眉毛耸了耸，然后一脸正经的将波尔最后那类似于梦呓一般的谜语说给了拉特尔听，原本以为后者听到这像是疯话一样的谜语会暴跳如雷，却没想到拉特尔只是仔细的将那段话写在了挂在他腰上的魔法书里，然后便皱着眉头开始思考。 “你能理解这个？我以为这只是一段疯话呢。” 伊莱文好奇的问，在他看来这些神神叨叨的话根本没有任何价值，但拉特尔想了想，还是给他解释道， “听起来确实很像疯子的梦呓，但如果这枚指环确实来自于第二纪元甚至更早的时代的话，那这些可就不是疯话那么简单了，在真实的历史上，第一纪元持续了整整三万年，这世界的主宰是号称“神灵武士”的基隆德尔人创建的强盛帝国，而建立在第一纪元基础上的第二纪元则是由“黄金之民”艾伦达斯人和“白银之民”欧曼人以及精灵们分割统治的乱战时代，也有五万年的历史，据我所知，基隆德尔人和欧曼人，都有用类似于预言之类的形式留下记录的传统，而你刚才讲述的那些，恰恰和这些记录的风格很相似。” 说完停了停，拉特尔继续解释道， “在这种奇特的记录里，每一个词语都是有它特定的含义的，就像这句“下界邪魔和上界之生灵”，这并不仅仅说的是诸神圣域或者无尽深渊，它真正的意义应该指的是超脱于现实位面的所有生灵，天堂山，亚萨神域和幻想之国，以及九层地狱，古神梦魇之地和虚空遗族，甚至包括星界在内的所有生物，总之面对这种似是而非的谜题，你必须想到所有的可能性，否则极有可能把自己误导到死地。” 伊莱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过他随后便又加了一句， “对了，还有一个地方，帕坎的遗迹，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但我知道关于这指环的一切都起始于那里！” “帕坎？” 拉特尔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过了几分钟，他嚯的站起身，将指环小心翼翼的收入了自己的储物手镯里，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 “巨龙峡谷靠向荒石高原那一边的帕坎可不是个好地方，当年那鬼地方可是兽人联军在战役的最后都死战不退的战场绞rou机，据说那里足足死了超过十万生灵，直到现在还被一群不好惹的死灵生物盘踞着，可是个十足十的死亡绝地，不过如果指环真的起源那里的话...” 拉特尔的脚步停止了，他的表情很奇怪，活像是吃掉了好几个苍蝇的样子，他僵硬的转过头，看着好奇的跟在他身后的伊莱文，这才哆哆嗦嗦的说出了一句奇怪的话， “如果...真的起源于那里的话...那我们很可能...一直活在骗局里！” “骗局？什么骗局？” “北方战役！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的话，那就是最大的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