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感伤
这句话，她不是第一次说。从一开始，她就在说。她父亲也说过不下一次。 最开始因为权衡得失的缘故，一方面，对万凡放任自流，一方面又封锁他的消息。后面，发现万凡更大的价值，所以，一直在试图把万凡变为自己人。 总算张德林还算有点商业道德，要在国外，直接绑人，哪里还给你玩什么三顾茅庐之类的。 但现在，他真的有点撑不下去了。 “你个混蛋，易经洗髓汤，卖给别人不说，还给了其他多家机构。孟家更是第一时间拿到了药材成分www.shukeba.com。”张红柳有些不满的说道。 那个时候，万凡已经是众矢之的，谁也不能用强力手段去对付他，不然，就要被群起而攻之。何况，大家需要验证东西的效果，需要时间去消化整体策略。 反正，只要万凡在地球，就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所以，都放过了万凡一码。 但随着有些消息的传开，很多人都不淡定了。 “我们自己研究人员，久久没有成果，但孟家和日本的一家机构，先后研制出了不同的配比，并且进行过白鼠实验。” 张红柳深呼吸了一口气，“太极集团已经落后。我们的思维正确，但是，我们的技术人员偏偏缺少了几分运气，几分才气。” “所以，我们需要你。我们需要在其他人找到你，绑架你之前，将你拉入我们的队伍。” “万凡，你现在就像是爱因斯坦、牛顿、特斯拉一类的人物，不可能再被放任自流。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找上门来。我问你，如果非要选择一个势力投靠的话，为什么不是我们太极集团？” 张红柳的问题让万凡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为什么是太极集团呢？”万凡转动着玻璃杯，眼神有些散漫。“红柳，我们是朋友，有些话我也直说。” “这个世界，我只是个过客，我会留下一些东西，但这些东西你们能吸收多少，能利用多少，与我没有多大的关系。”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说法——决定命运的陌生人，或者说，。”万凡举起了手中的杯子。 “没有。”张红柳摇了摇头，“那是什么，和这事有关系么？” “有。”万凡点了点头，他指了指窗外，“现在，外面开车走路的那些人，对我来说是陌生人。我对他们来说也是陌生人。我手中的杯子，扔出去，可能就砸到一个人，可能会砸破一辆车。然后，整个世界的轨迹都会因为我这陌生人的随手一砸而改变。” “因为蝴蝶效应。”张素心淡淡的说了句。 “是的。”万凡耸了耸肩，“我作为一个过客，我的所作所为，经常都是无心无意而做的。事实上，每一个人都是这样。” “你们太极集团因为我的所作所为，产生了什么后果，或者其他人因为我的所作所为，受到了什么影响。我不关注。你懂我的意思么，我是不关注的。” 蝴蝶会关注自己根据本能闪动的翅膀，造成了台风，席卷了美国西海岸，造成天地大变，无数人丧生，失去了家园么？ 蝴蝶不关注。 万凡就是这样一只蝴蝶。 “所以，想要我加入你们太极集团，那就说真正的理由。而你现在所说的这一切。在你看来，和我有关。在我看来，和我无关。这不是我加入你们的理由。” “我可以因为亲情、友情、爱情、钱等各种理由去做事。这不是因为责任，而是因为我是自私的，这些东西，可以让我生存，让我活的不错。” “要让我加入你们，给我点自私的理由，不要和我谈责任。你可以和我谈钱，谈感情，谈利益，就是不要谈责任。” “……”张红柳一脸古怪的看着万凡，这什么歪理？ 张素心倒是有点听明白了。 万凡说来说去说那么多，其实就是在说一件事，谈条件的方向不对，条件不够。 “年薪一千万，期权给你十个点，你要什么配合我们都尽量给你配合。这条件，够不够。”张素心直接了当，摆出了条件。 “靠，我给你说了半天，你全掉钱眼里去了？”张红柳终于反应过来，气得跳脚大骂，“万凡你个混蛋。你不听你让我说这么老半天。” 万凡摸了摸鼻子：“你啊，看人说人话，看鬼说鬼话不懂？别和我提什么抱负、责任之类的，咱就谈钱就成。搞那么多虚七八脑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大学都没毕业，咱读书少，很怕人骗我。” 张红柳冲着他竖起了两根中指：“无赖。你就给我装。那先前我爸找你谈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谈钱不伤感情啊！” “伤，怎么不伤。可我和伯父不是没感情么。我不和伯父谈，主要问题呢，一个是钱不够多，一个是心委屈了。”万凡喝了口水，炸了眨眼。 “竟然不是美女和我谈待遇，简直必须给五星级差评啊！咱是绩优股，不愁没买家。这叫放长线钓大鱼，愿者上钩，你懂的。” “……”张红柳和张素心一头黑线。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叫他邪医了。这性子……”张素心以手扶额，正常人谁能转过弯来？果然天才的脑袋都是缺根弦的？ “好了，别废话了，说吧，现在的待遇够不够。”张红柳没好气的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她恨不得用眼神将万凡捆起来鞭笞个一千遍一万遍才好。 一千万，加10%的期权，这个待遇，已经不低了。可以说，万凡一跃就可以成为太极集团前十的股东，年固定收入在千万以上，分红也只高不低。 但万凡却没有如同她想象中的那样答应，而是继续摇头。 “不够。”万凡叹了口气，“如果对普通人说这个待遇，他们估计会很欢喜。但对我来说，这个待遇，不够。说句老实话，钱对我真的没有什么意义。如果我想的话，我去卖一些配方就可以弄到很多钱。” “你刚才也说我和爱因斯坦、特斯拉等人比较像，问题是，我们这类人缺钱么？” 张红柳脑筋有点跟不上万凡的节奏了。 又要谈钱，又说钱不够，又说他不稀罕钱，那他到底要什么！ “有意思。”张素心淡淡的扫了万凡一眼，“万先生，你就明说，你想要什么。” 万凡瞅了瞅张素心，摊了摊手。 “找我的，肯定不止太极集团一家。你觉得，真的比钱多钱少和待遇，太极集团能胜出？别的势力，未必能得到我的效力，但是，他们有能力，让我不得到任何人的效力。” 张素心默然，这不是废话么。要不然，如今各国银行家不停的死是为什么。还有那两万亿美元的传说，还有那不停的坠机。 摧毁某些东西总是比建设某些东西来的容易。极端情况下，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很多人愿意干的。 “所以，要我效力，首先就要能保证我，以及和我有关的人的安全。这点，你们没有异议吧。” “没有！”张红柳点了点头。 “第二，工作最主要的是做的舒爽。你们有什么问题，有什么想法，和我说就好，我把解决问题的方法告诉你们。要是你们还想不通呢，我就再给你们解答一下。我觉得这样就挺爽。至于其他什么项目啊，什么实验室啊，什么助手之类的，我觉得我一点都不需要。” “唔，我有点懂了。也就是你相当于外包承接项目。”张素心点了点头，“不被束缚，我想我懂你的意思，这个也可以接受。” “所以啰，我名义上是不是属于你们太极集团的，根本不重要。就眼前这种状态，不就挺好么？”万凡砸了砸眼，一脸无辜，“对了，还有最后一个条件，可是，我不敢提。” “这……”张红柳和张素心面面相觑。 万凡目前这种状态，一个人在燕京逍遥，不正是类似与他自己所说的那种方式，只是太极集团一直没有找他合作罢了。 还有条件，什么条件？ “为什么不敢说？”张红柳扬起了头，“都说道这份儿上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张素心也点了点头，是啊，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万凡神秘的笑笑，摇了摇头：“真不能说，你们也不可能答应。算了，我先走了，我那边还有点事要处理。” “等等，过几天陪我们出息下医学大会。”张红柳急道，“你不会就想让我和我姑姑去吧。” “去不了，我有事。你们要是答应了我的条件倒是能去。算了，走了。”万凡起身告辞。 “我送送你。红柳，你准备一下文件，找公司那边把要准备的宣传资料都准备妥当了。”张素心吩咐道。 万凡走在前面，张素心跟在身后，一直送到了电梯口。 “万凡。”张素心突然开口。 “什么事？”万凡背靠着墙，盯着电梯。 “我发现一件事，你今天好像一直都在躲着我，不敢拿正眼看我。”张素心冷哼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刚见面的时候，那么无礼，后面却好像很怕我，你不觉得，这解释不通么？” 万凡摇了摇头，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还有，你最后一个条件是什么？”张素心追问道。“红柳对你痴心一片，这些事，你到底知不知道？” 万凡沉默了，正是知道，所以为难。 “我和她是不可能的。”万凡邪邪的笑笑，吐了口浊气，“她会遇到更好的男人，会忘掉我。” “这样就好了，也免得我担心。好了，电梯来了，你一路顺风。”张素心转身欲走。 “张小姐。”万凡突然叫了声。 “什么事？”张素心回头一看，正对着万凡那深邃幽暗的眼神，她吓了一跳。 “没事，我就问下，你真的是终身不嫁么？”万凡想起了今天在许愿树那里，张素心说她终身不嫁的话。 如果张素心真的终身不嫁的话，那至少，有些事还可以减少一些负罪感，以及麻烦。 “当然。”张素心肯定的点了点头，“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张小姐圆通定慧，乃天眷之人，也是天妒之人，会不会学菩萨，学密宗天葬，rou身布施有情众生，割rou饲鹰，以身饲虎。否则，无法回报苍天厚恩，必有无穷后患。” 万凡好似一个悲悯的僧侣，有头无脑的说出了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