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决定出手
江州市体育馆。 在观众一刻不停地抗议中，身穿黄色球衣的MKR队十号前卫球员，受伤下场，换一名替补队员上场，球场上比赛正常进行。 扩音器里解说的声音，也适时地响起：“大家刚才看到江花球队‘天外来客四号’一个漂亮的球门区直射，打的MKR队门将措手不及。但有些观众认为这球不算，天外来客四号犯规了。” “请让我们拉回慢镜头，仔细看看。” “我们可以看到，天外来客四号脚带球逼近MKR球门禁区，MKR十号队员铲球阻击，但天外来客四号顺势从其胯下滑过，因他身子是斜斜地滑过，所以看上去，他依旧能脚带球穿梭而过，但显然力不从心，他脚勾球倒抽，想控球，不想球飞，正中MKR十号队员的屁股。” “十号队员惨叫扑到，而那足球弹飞，天外来客四号争分夺秒地抢球，一脚跨过，不想一脚却踩中对手十号队员的右小腿。” “事实上，大家也知道，球场如战场，这会儿即便十号队员惨叫扑到，再次惨叫，可因这时双方是在MKR球门禁区附近，所以裁判并没中止比赛，况且那球也没成死球……” 解说员这样解说了。 可观众依旧不买账。 黄小伟的眸子中，寒光愈盛！ 体育馆里，不管是那些大人观众，还是黄小伟、三少等少许学生，对于足球，不是门外汉。他们不仅都是足球迷，更都看过不少大小赛事的现场直播。 就算小辫子没犯规，从人道主义出发，裁判都要中止比赛，很显然，MKR队的十号队员，屁股没怎么受伤，但右小腿一定骨折！ 所以，黄小伟不禁对几天前爸爸那一番“崇洋媚外”的新解，某些地方有了怀疑…… 两名中国裁判，为何没像国际赛事那样，从人道主义出发中止比赛？反而采用两种标准？话说，如果球场上尽都是中国的球员，比赛一定中止，就因为有个外籍球员，才令两名裁判“另眼相看”。 黄小伟叹息…… 他从来没怀疑过爸爸的教诲，都是言听计从，可现在，他第一次有了质疑。 而他眸子中的寒光，隐隐地，都要变成噬人的利剑，不仅噬向小辫子，还噬向两名裁判！ 三少三个家伙，似乎发现老大异状，特别是靠着他坐着的大少、二少。 大少转头低声问：“老大，怎么了？” “我想上场，扁死那个小辫子！”黄小伟小声恨道。 “不可。”大少赶紧阻止，还悄悄地低声说：“老大，你脚腕伤还在恢复中，据专家说，脚腕骨折即便恢复了，也不能做剧烈运动。” “管不了那么多！” “什么？” “难道你忘了吗？当年霍元甲大师，明知道自己已经中毒，可依旧登台和那日本武士比武。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知道，那叫精武精神。”大少显摆地低笑。 “你错了。”黄小伟低声解释，“精武精神，仅是局限在武术界，霍元甲大师那时已经做到了精武精神的升华，那是中国人觉醒的爱国精神！” “那会儿比武的输赢，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中国人不能退缩，明知被日本人jian计下毒不及时抢救会死，但霍元甲大师依旧放弃了及时救治，登台比武，为的就是中国人的尊严，而不是仅仅的精武精神！” 大少疑惑得很，这种观点，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黄元申、米雪、徐小明1981年主演的《大侠霍元甲》，是一部经典的武打爱国电视剧，包括那首经久不衰的主题曲《万里长城永不倒》，不过片子主要反映的是精武，反映中国人开始觉醒了，还有那个年代的爱情等。也许观众没在意精武精神和爱国精神之间的区别，比较模糊。 也许根本就认为精武精神，就等同于爱国精神，迎战，就是爱国。 但在2007年陈小春、董洁主演的《精武陈真》里，准确地提出了不同。 那师长劝说陈真参军，国都亡了，哪来什么精武精神？所以后来陈真渐渐地走上了抗日的道路，不再单纯地继承师父霍元甲的遗志。 大少是明白了，可他依旧劝黄小伟：“老大，现在什么年代了？是和平年代，干嘛这么较真？” 黄小伟摇了摇头，他叹息：“古人不欺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们生在和平年代，是幸运的，可同时也是不幸的，因为我们几乎都忘记了先烈们是如何抛头颅洒热血，换来了今天强大而又安定的中国。” “你像我爷爷了。”大少忽然嘀咕。 “什么？”黄小伟转头。 大少撇撇嘴，“老大，你这番陈词滥调，只有那些老家伙才会整天唠叨，我们是什么？我们是祖国的朝阳，是祖国正在绽放的花骨朵，懂么？那是想玩就玩，想去哪就去哪，我告诉你，等高三一毕业我就去美国了。” “什么？” “我爸说了，等我高三一毕业，就举家移居美国，到那时，我也是个老美啦，哈哈……” 黄小伟顿时无语。 这家伙一两年后都要定居美国了，成为美国公民，那还是中国的祖国朝阳吗？还是祖国正在绽放的花骨朵吗？那是四不像！ 但黄小伟没说什么，他抬望眼，身材矮小的小辫子，肆意纵横球场，几次三番巧妙地踢伤MKR队员，令来江州挑战的“大连MKR球队”，不得不接连换人…… 现在场上比分为3：0，几月以来，江花球队首次扬眉吐气，依靠一名外籍球员，打出了江州江花足球俱乐部的威风，以3球，绝对的优势领先。 黄小伟忽又疑惑：这还是中国足球么？ 江花球队赢了大连MKR球队，就能一定程度上反映江州市民众的身体素质，比之大连民众的高？ 不！ 不能反映！ 只能说这名外籍球员的球技，比之两个城市的球员之球技，技高一筹而已。 这种比赛，仅能令两支球队的中国队员，从中揣摩出些东西，亦或学习到某些东西。是的，外国球队不也引进中国球员么？他们老外也在学习中国球技。 可中国球员，加入了外国队，也能这样嚣张吗？ 答案是否定的！ 隐隐地，黄小伟明白些，他愈发不舒服，揣摩和学习，可以和老外队展开比赛啊？干嘛掺杂着不伦不类的？国内大小赛事，不也有很多老外球队来中国比赛不是？ 他还小，他不懂这里有着商业元素。 黄小伟转头看看大少、二少，也是明显地看出，两少有点“鄙夷”他，不过就是一场足球比赛而已，怎么就联想那么多，不觉得累吗？ 黄小伟是觉得累，心累…… …… 黄小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事实上，这跟他在东北特训基地的培训有关，特种兵式的训练，虽然时间不足两个月，但教官那种军人素质，已经潜移默化地影响了黄小伟。 当场上比赛进行到三十几分钟之时，MKR队伤的已经没什么替补队员替换了，尽都伤痕累累地咬牙坚持比赛。 而场上比分，江花球队也已5：0的成绩，遥遥领先，不用再看，也是完败MKR队。 黄小伟再也坐不住了，他转头低声对大少说：“推我出去，我要上场。” “不！” 大少几乎骇然尖叫，“老大，就算你脚腕已经没什么事了，可这是大人之间的比赛，尤其胜的还是我们江州，难道……难道你要帮大连的？” 黄小伟叹口气，他低声说：“现在我的眼中，已经没江州和大连之分，我看到的，就是那小辫子的嚣张，还有那两个裁判，完全就是汉jian的嘴脸！” 大少发现自己再也劝不住黄小伟，只能说：“好吧。” 大少刚搀扶起黄小伟，黄小伟身后的那个足球迷就低声道：“我听到你们的对话，我认出你了，你就是黄小伟……” 黄小伟和大少没搭理他，依旧像是一个学生搀扶着一个病人离开观众席。 不过，那个二十几岁小伙子足球迷也跟着离开，尾随着三少三个家伙和黄小伟，到了观众席中间通道，黄小伟坐上轮椅。 观众席后面，那里通向后门，后门外有大的卫生间。显然他们不是去卫生间。那小伙子快步上前，小声说：“黄小伟，你还想像上次那样冒名顶替吗？我说，只要你一上场，就会被人认出。” “你有什么好法子？”黄小伟转头。 那小伙子弯腰附耳道：“我会把你包装的完全像是大连MKR球队的一名替补队员，哦，还是穿着前卫十号球衣。” “不要十号，我要九号。” “没事。快走。” 很快，他们一行四人推着黄小伟，走出体育馆的后门。 那小伙子自我介绍，他叫宋盛年，是江州市业余足球队的，他和一些队友，上班之余，特别是周末，经常到江大校内足球场上踢足球。有时，他们还和江大的校队比赛。 通过网上，他们也结识了国内很多城市的业余足球爱好者，偶尔地，也会相互约战，其中，恰好就有大连的。 他通过大连的几个“哥们”，联系上大连MKR队教练，说有一个专业球员，已经赶到江州市体育馆，救援MKR队。 在宋盛年打电话联系时，他还让二少和三少，赶紧去市里买一双鞋，一双增高足球运动鞋。 没办法，黄小伟身高一般，一上去，或许就被人认出是学生，当然，这种认出，和小辫子的那种矮不一样。 只要黄小伟穿上增高足球运动鞋，至少不会让人想到学生。 另外，也是没办法，大卖场里不卖那种专有的足球运动员的钉子鞋，而那种钉子鞋，也没增高鞋。将就吧。 二少、三少急匆匆拦下一辆出租车，去市里买鞋，宋盛年这边又和MKR队教练紧急电话磋商，如何替换下一名替补队员，让黄小伟成功替换上…… …… （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