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白羊宫
这是一个身材颀长,极为俊美的少年。头戴紫金冠,身披金缕衣,一举一动都彰显出一股强大的气息,这个人,正是金灿。 之前的几场大战,他一场也没有参加,而是找了个阴暗的地方躲了起来,表面上看来是在韬光养晦,卧薪尝胆,其实是在躲避,躲避叶枫。 他的道心已破,被张仙彻底的吓破了胆,那个无敌的人儿就像是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似的,永远的烙印在了他灵魂的深处,除非他以后有机会杀死对方,不然,这一生的成就只怕不会太高。 此时,这个少年正抬头望着天空,一阵失神。就在刚才,那巍峨的天宫还静静的矗立在天地间,直接贯通了天上地下,真是好不气派啊,可是现在……竟然就这样眼睁睁的凭空消失了。 “它去了哪里呢?”金灿失声问道。 “嘿嘿,上古猎人的手段岂是你能够揣测的?” 又一个少年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金灿稍稍愣了一下,忙转身看去,发现来人竟然是曾与自己一同作战的战如一,不禁脸色一变,失声道:“没想到你竟然也跑到了这里!” “呵呵。” 战如一那英武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轻轻道:“之前在大战中受伤了,所以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直到刚才出关,也不知道这秘境的形势发展成什么样子了。” “哈哈,我来告诉你吧。” 金灿的眼睛顿时一亮,忙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战如一身前,然后眉飞色舞的给他讲述了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情况,听得战如一眉头稍皱,眼中光芒明灭不定。 “真没想到……我诸天万界那么多的天骄少年,竟然被那叶枫凭借一己之力给统统消灭了。到底是上古猎人啊,可敬又可怕的对手!” 说完,战如一脸色微微变换了数下,最后,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之色,沉声道:“虽然明知道不是那上古猎人的对手,可是……我必须要找他决战,不然,我心中的阴影永远无法消除。” “可是就算他接受了你的挑战,你也远非他的对手啊,你仍然会是他的手下败将,如此……你心中的阴影岂不是还在?”金灿有点不解的问道。 “那不一样!” 战如一眼睛一瞪,说道:“就算明知道会战死沙场,可是我已经战胜了心中的恐惧,这……就足够了!” “额……” 金灿的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小声道:“我不明白,明明知道会败的很惨,你为何非要执意如此行事呢?” “因为……” 战如一的眼中闪烁着明亮之芒,轻轻道:“因为……每次想起叶枫这个人时,我的心中仍然感到十分的害怕。所以,为了战胜这种害怕,我必须义无反顾的亮剑!” “这……” 金灿顿时哑然,看着满脸坚定之色的战如一,他的心中唯有钦佩,一时间再也没有可以反驳的话语。 “呵呵,小子,你好自为之吧,我要找一个地方修行了,等那叶枫出来了,我再去与他决一死战。” 说完,战如一的脸上挂着奇异的微笑,然后扛着兵器,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明知不可敌还要执意亮剑……这个人,这个战如一……谢谢你!” 最终,金灿的眼中露出一丝明悟,在恍惚之间,他彻底明白了什么,于是神色一振,脸上浮现出一丝战意,接着看了看天空,身子一闪,很快消失在密林深处。 天空依然是黑色的,秘境之中依然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众多的大荒少年们眼睁睁的看着那神秘天宫在眼中消失,微微惆怅了片刻后,一个个眼中亮晶晶的,似乎悟到了什么,慌忙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半晌后,再放眼看去时,竟是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发现,耳边偶尔传来的,则是虎啸猿啼,大荒之中到处都是浓密的原始森林,一片蛮荒之景。至于天宫和那些进入天宫中的少年天骄们去了哪里,外界没人知道,或许……唯有那些进去之人才知道吧。
…… 天宫之中,以叶枫为首,众人正站在一座偌大的宫殿之前,抬头看着宫殿上方那三个巨大的鎏金大字,一时间有些失神。 “白羊殿”三个大字静静的散发着一道又一道的金光,但却给人一种厚重沧桑之感,这样的三个字,在永恒的沉寂中已经存在了成百上千万年,但是上面却没有沾染一丝的尘埃,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十分神奇的事情。 “好像是从时空的尽头而来,虽然只是三个字,但也给人一种历史的沧桑与厚重之感,这样的三个字……代表了一个时代,也见识了一个时代的终结,一个时代的落幕啊!” 叶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掩去眼中的复杂。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又想起了上古猎人的辉煌与落幕。在奔腾的历史长河中,上古猎人们存在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啊,就像那天空飘过的烟花一样,虽然美丽,但是很短暂,如同昙花一现。 “大人,你怎么了?”残夜关切的问道,自从进入这天宫之后,他的目光,从来不曾移到过别的地方,一直牢牢的在叶枫身上锁定着。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悠久的传说罢了。” 叶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掩去心中的波澜,然后抬起头来,看着那空旷的大殿,直接大手一挥,道:“进去!” “嗷!” 身下,精神抖擞的雪狼小白仰头怒吼一声,立刻铆足了劲,身子一晃,便带着叶枫进入了大殿深处。后方,残夜和白虎紧随其后,更远处,那些诸天和大荒的少年天骄们,也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 “嗡!” 而就在最后一人的脚步刚刚跨过那大殿的门槛后,便见一道金色的光华闪过,在没有人看到时,其上那三个巨大的鎏金字,竟然凭空消失了。 消失的如此平静,如此的突兀,但一切又是如此的自然,就好像它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