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少年游 第五十六章 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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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幽州之事竟是比我想得还要复杂。”靖王低声道。 独孤邵赞同道:“是啊,本来我们以为最多只有九曲的前朝叛军会出现,没想到太子哥哥居然也在那里,再加上文会上的那些世家人,以及北大营、北府铁骑。” 靖王笑了笑,很多事情他暂时还不打算和独孤邵讲,他说道:“你这一声声太子哥哥叫得倒是亲切。” 独孤邵愣了一下:“不叫太子哥哥,那我叫什么?” “你是我独孤靖之子,当然要尊称他为太子殿下,或者叫云殿下也可。” 独孤邵嘟囔道:“我小时候,父亲不是说过,我独孤家是武将世家,起于微末,不必重视前朝皇族的那些繁文缛节。” 靖王想起了以前的事,神色有些惆怅,他淡淡道:“人总是会变的,无论是他是谁。” 靖王说的是当今圣上,而独孤邵却以为靖王说的是他自己,独孤邵撇了撇嘴:“我记得当时父亲还说过,我独孤家的人受到天妒,今后要相爱互助……” “够了!”靖王脸色阴沉的可怕。 独孤邵缩了缩脖子,知道父亲是真的动了怒。 靖王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这种话以后不必再说。” 独孤邵看着父亲苍老的面容,心中挣扎了片刻后,他咬着牙道:“父亲,这次出去,我在幽州那里听到了些不好的传言。” 独孤邵看父亲脸上没有任何表示,鼓起了勇气继续道:“外面的人都说您心有反意,是朝廷之大患。” 靖王嘴角微翘,似是嘲讽之意:“那些人都是谁?” “街巷的百姓,游行的才子,还有一些,一些官吏。”独孤邵尽可能地将话说得委婉了一些。 “呵呵呵。” 独孤邵诧异地看着父亲,他没想到父亲居然笑了出来。 靖王睁开了眼睛,他虽然仍在笑着,但眼中却充满了疲惫之色,丝毫不见笑意。 “吾儿也是这样看的?” 独孤邵认真地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道,他迷茫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 独孤邵正色道:“如果是在当时,我自然不肯相信他们的话,可现在父亲能否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些年会私下扩充了这么多的军队?父亲不要跟我说是为了当下公山族叛乱的事,一个公山族断然不需要十支锋营。” 面对独孤邵的质问,靖王脸上反而露出了欣慰之色。 他没有正面回答独孤邵的问题,反而问道:“邵儿,你觉得为父的敌人是谁?” 独孤邵沉默了,他知道这就是靖王的答案。 他轻声道:“那太子殿下?” “我不仅不会害他,反而我还会尽我所能保护他。” “为什么?”独孤邵明显不相信父亲的话。 靖王淡淡道:“很简单的道理,因为我的敌人想要害他,那我自然要保他。” 独孤邵惊骇道:“父亲是说,太子在瑶山遇袭是朝廷做的?” “我还在查,不过种种迹象表明朝廷有人参与到了这件事情之中,而且单单在此事之外,可不仅仅是朝中的人想要太子的命。” “还有谁?” “百家,百景孝。北大营,高博、尚轻舟。东大营,君邛,若家,左煜……”靖王顿了顿:“若凌。” 听着这些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名字,独孤邵已经惊地说不出话来,待听到若凌二字时,独孤邵彻底坐不住了。 “父亲的消息来源真的可信?” 靖王摸着独孤邵的头:“你不要急,若凌想杀太子是因为君家家主君姚曾在他旁边进言,只要杀掉太子,那天下就归你所有。” 独孤邵呼吸一窒。 “怎样?你想当皇帝吗?” …… “我想当皇帝吗?” 独孤邵从望楼走下,口中不断念叨着父亲的话。 一阵寒冷的晚风拂过,让独孤邵一个激灵,他用力拍了自己一巴掌,瞬间恢复了活力:“我究竟在乱想什么?啊!”独孤邵拍了下脑门,这才想起来自己忘问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他仰头看着望楼,思忖片刻心道:“算了,我还是再去药营看看,兴许是当时看得不仔细。” 夜色降临,星光洒落,看着远去的爱子,靖王眼中露出了悲哀之色,随后是浓浓的杀意。 独孤邵离开不久,高先生又急急地登上了望楼。 “我们的信使已经通过东边将消息都传递了出去,靖王可随时发动反攻。” 靖王点了点头,随即问道:“我们的人可探查出百景孝和宇文扈的下落?” “百景孝没有见过,倒是宇文扈,有人说几天前曾在夷州城的周围见过他的身影,他当时正在组织周围的民兵,不过因为消息不慎泄露,那帮民兵被公山族的人打散后,宇文扈就不见了踪影。” “夷州城?组织民兵?好一个障眼法,不过他这是在做给我看吗?”靖王轻笑道。 高先生疑惑道:“你是说他别有用意。” 靖王看着璀璨的夜空,道:“他现在要么是撒手不管,回到了北府,要么就是在其他地方做着什么大事。” “大事?” 靖王转过身来,眼中带着笑意:“有助于我们的大事。” …… 东江城的一处豪宅外灯火通明,官兵们已经将此处层层包围,百里射神色紧张地看着门口,等着若樊的到来。 不多时,一脸怒色的若樊骑着马飞奔过来,不待百里射说话,若樊直接对其吼道:“怎么回事?” 百里射回道:“街坊有人报案,说是晚间听到了里面激烈的厮杀声,我们的人本想进去查探,谁知皆是有进无回,故此属下派人将此处层层围住。” 若樊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皱眉道:“之后呢,可曾有人向外闯?” “不曾。” 若樊拿起火把照了照紧闭的大门,他下令道:“砸门!” 百里射吃吃道:“大人,真的要砸,这里可是……” 若樊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如此关键时刻,断不能出了纰漏。”他将火把抬起,照亮了门上的牌匾,牌匾上书两个大字。 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