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9 深渊魔纹
有些消息,终究不适合大面积的向外散播。 朝歌这一天的早晨一如往常的宁静,民众们议论的焦点,还是昨天发生在城中湖小岛之上的“奇迹”,对于万丈光芒之中早就一大片崭新的岛屿的那位驸马大人,人们津津乐道。 只是,如果有心人仔细观察的话,却不难发现,在朝歌城四个城门的门口,各自多出来一张告示,提醒民众近日神庙失修,有些场所需要重新整修,所以闭门谢客。 而在北门,至少有数百城防军陆陆续续的离开,朝着神庙的方向进发。 没有人会把这些迹象和神庙出了问题这种可能联系起来。 因为,这里是殷王朝的国都,这里是朝歌。 无数年来,哪怕是改朝换代,朝歌都一直是安全的,朝歌的神庙更是安全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代表了天地之间最虔诚的信仰的神庙,从古到今,一直都是安全的…… ……………… ……………… “只能是引弓之民!” 神庙的地牢,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走廊之中,成群结队的城防军已经进驻,兵部的几位老大人几乎悉数到场。 邱子正现场观看了曾经关押着二祭祀的牢房房门,最终得出结论,说道:“房门门锁有神辉笼罩,原本牢不可破,但是现在我们看到,门锁上的神辉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些阴冷的气息。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一定是引弓之民才会使用的深渊魔纹,才可能对神辉造成这种程度的破坏。” “能够确定?” 房贵青脸色凝重,说道:“如果真是这样,这将会是帝乙九百九十九年最恐怖的袭击事件!” 百里小溪的脸色十分难看,看着自己的两个副手,沉声说道:“二祭祀被二皇子殿下押解进京途中,曾经注意到,一支由引弓之民的死士跟随,时时刻刻意图营救二祭祀,但是始终都不曾得到下手的机会。” “一直到二祭祀被关押进了这里,这些死士的消息才忽然间断绝开来,再也找寻不到踪迹。” 百里小溪说道:“问题在于,这些死士为什么会在昨天突然出现,然后一击得手。如此迅疾的触动,精准乃至迅雷不及掩耳,完全可以推测得出,他们对时机的把握已经到了十分精密的程度。这若是在西北边陲还有情可原,但这里是朝歌,是神庙!” 邱子正眉头一皱:“百里大人,你认为这件事……” “不好说,不可说。” 百里小溪面色凝重的说道:“我们自己当然清楚,驸马大人昨天更改了朝歌的建筑格局,是的城市大阵在长达八八六十四天的时间之内都不可能启动,但是引弓之民又从何得知?” “最为关键的一点在于,事情刚刚出现变化,引弓之民就开始行动了,这若是不知道内情,根本没这种可能。” 百里小溪的手指轻轻的拂过牢门门锁,手指一旦触及到上面留存的深渊魔纹的气息,整个手指头都覆盖上一层白色的冷霜,只是一个刹那,就感觉这根手指有点不听使唤了。 “这批死士,不可能是引弓之民之中的超级精锐,所以他们一定是动用了某种不为我们所致的道具,这才能够描画出隐形的强大深渊魔纹。” 百里小溪说道:“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只有一次出手机会,一旦出手时机不对,他们的道具都可能白白浪费。” 房贵青皱眉道:“如此说来,我们完全应该把城市大阵失效这神庙失守的事情连在一起。” “慎重!” 百里小溪带着一丝丝的警告意味,看了房贵青一眼,说道:“我知道你在驸马大人手底下吃了大亏,而且你们两个之间的问题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要试图随随便便就把驸马大人拉进泥潭。否则,我会杀了你。” “……” 房贵青申请一凛,沉声应道:“是!” 在鹿驿城的南山古迹之中,李旦杀掉了他的外孙,让他记恨在心,曾经一度想要借助骨龙森林大人之手,置李旦于死地。 偏偏李旦置之死地而后生,重新回到了他的面前,并且毫无顾忌的阴了他一把,让他在已经失去了一根左臂的情况下,又失去了一根右腿。
现如今的房贵青站在某处纹丝不动的时候,别人还看不出任何的异样,但是他稍稍活动,别人立刻就会发现,不管是左臂还是右腿,现在都是安装了义肢。 最为严重的问题在于,身体残缺之后,房贵青自身的修为大幅度下降,已经不复原来的水准。 兵部的内部机制极其残酷,不是百里小溪坚持主张,把他留了下来,不然的话,现在的他只怕早已经赋闲回家了。 怎么能不恨? 每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房贵青内心深处的灵魂始终都在嘶吼着,想要把李旦碎尸万段。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房贵青甚至愿意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魔鬼! 只要李旦去死! 神庙失守,表面上看,似乎是和李旦完全没有关系,然而如果再把城市大阵失效的事情和这里的变故联系起来,要说李旦在这件事上,完全没有责任,也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他非常希望能够把这两件事紧密的联系在一起,如此一来,无论如何,李旦都要遭受点麻烦。 然而,百里小溪的严令,让房贵青的这个打算彻底的失算。 因为,这是来自百里小溪的命令。 哪怕是换了其他的任何人,房贵青都可以选择无视,但是百里小溪的话,他不能不听。 不是因为百里小溪是兵部的主事,是因为百里小溪保住了他现在的位置! 一旦他违抗了百里小溪的命令,以后就再也不可能得到百里小溪的支持和帮助! 然而,如何能够抑制住那种彻骨铭心的恨? “李旦,真以为现在没有人敢动你了么?” 房贵青低垂着自己的头颅,貌似平津的低垂着的双眼之中,不经意间闪过一丝丝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