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回乡
来到沐爷爷居住的木屋，怀念之感油然而生，在八年后，可看不到这么传统的屋子。 “汪汪，汪汪~”一瞬，喜悦充斥着沐苓的身心。 08年，大黄还没有被狗贩子毒死，抱着扑向自己的大黄，第一次，沐苓感到自己的重生有了意义。 大黄是沐苓小时候的玩伴，从沐苓记事起，就是不可或缺的家人之一。 至少，这一世，再不会让大黄枉死。 “爷爷，我回来了。”看见在洗水池洗菜的沐爷爷，沐苓一瞬有些眼睛发红。 即使是回到8年前，沐爷爷身上还是有着难掩的沧桑，越见稀疏的发缕，越见佝偻的背，还有越显空荡的衣服，都显示出沐爷爷的日渐清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沐爷爷拍了拍沐苓的背。 “太奶奶呢？”沐苓急忙问道，她依稀记得太奶奶就是在今年暑假病逝的，具体时日就不太清楚了。 生老病死沐苓无法阻止，但她希望能够再见上一面，毕竟在小时候受欺负时，自己总会跑到太奶奶那里哭诉。 而那个苍颜白发的女子会轻拍沐苓的脑仁，眼神中带着希冀，带着取舍，宛若一个看破红尘的高人般，慢声细语地安慰。 “她在你三爷爷沐礼那住着呢，说过些日子就回来。”沐爷爷的语气很轻松，完全不知晓人将逝去的悲哀。 “爸，我带来些水果，多吃些养养胃，别舍不得。”大姑将两箱芒果抱进了屋，放在餐桌前的长台上。 08年的水果还没有如今这么泛滥，虽说买卖的人也不少，但普通老百姓生计还是问题，哪有钱买水果。 兀的，沐苓寻思起开个水果店，准备回家后和爸妈商量一下。 “就知道乱花钱，小陆挣些钱不容易，别尽花在我这把老骨头身上。”沐爷爷笑骂道。 “快进来坐坐。”沐爷爷招呼道，“孩他妈，快下来，还不赶快烧饭。”朝着楼上喊了一声，因为是木制房屋，连楼梯也紧紧是一个竹梯，渗着绿幽幽的墨色。 “哎，来了。”小巧的沐奶奶蹬蹬下楼，脚下生风。 大家互相寒嘘了好一阵才安歇下来，而陆雯正坐在门前玩手机。 看着那款老掉牙的诺基亚，可以玩的游戏除了俄罗斯方块就是推箱子，沐苓狠狠的抽了抽嘴角。 没错，8年前她可是羡慕得要死，眼巴巴地站在陆雯后面看着，又不敢上前搭话，就像傻子一般。 在开午饭的前一刻，沐爸爸姗姗来迟，看见陆永元表情也没有丝毫的龟裂，陆永元起身相迎，还嚷着迟到罚酒，就像是亲兄弟一般，就全景看上去，完全是其乐融融的一家。 当然，除了两位老者，其他人肚里都明清，都是些样子，当不得真。 说起沐爸爸和陆永元的矛盾，也是起源于餐桌上。 有次聚会，陆永元和沐爸爸都喝得稀巴烂，俗话说酒后吐真言，那时候陆永元数落了沐爸爸很多不是。 沐爸爸听了自然不高兴，当下红了脸，最后两人打了一架，这梁子也就此结下了。 下午，女人们爬到后山岗上摘素菜，三个男人则闷在屋子里聊些家里长家里短。 “岳父，你考虑过再建一幢小楼没有？现在这屋子住着不安全。”陆永元是搞建筑的，这些方面相对较懂些。 “唉，想过，但现在生活都拮据，哪有闲钱来造房子，以后再看看吧。”在农村，儿子自然要担负起养老的责任，沐爷爷考虑到沐爸爸的经济，从来就没要求过什么，现在为了不使沐爸爸难堪，也早早收了这个话题。 “岳父，大不了我来建，我是专门做房子的，一定造个让你满意的小楼。”陆永元仍不死心，追究着问道。 “别，你还有父母要照顾，不用管老头子。”沐爷爷狠狠抽了一口烟，叹了口气，拒绝了。 临近离开，沐苓找到了沐爷爷，“爷爷，那个，我同学说最近狗贩子很多，不少农村的狗都被毒死拖走了，您当心点，别让他们把大黄也毒了。” “行行，你眼里就只有你大黄，怎么就不让爷爷也当心点安全那？”沐爷爷打趣道。 “爷爷鸿运齐天，要什么担心的，大黄倒是命运多舛，要是大黄有意外，呸呸，大黄不会有意外的。” “就你贫，大不了爷爷和大黄同吃同住，这回你可放心了吧。”因为是唯一的孙女，自小沐爷爷就对沐苓宠溺有加。 回程总是显得很漫长，陆永元将她们送到小区门口就回家了。 一起爬楼的过程中，沐苓想尝试一下劝说沐mama改开水果店，毕竟在八年后，水果店几乎是最热的店铺之一。 “妈，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沐mama回过头。 “我想让你换个工作，现在的工作太累了，你的身体会累坏的。” “没关系，mama还扛得住，再不努力点工作，你的嫁妆可就没了。” “说什么呀，”沐苓的脸一瞬就红了，“我是想让你开个水果店，生意一定很好的。” “唉，你这孩子，终究还是没长大。”似嘲笑沐苓的天真，沐mama摇了摇头。“你考虑过店面，货源了没有，我们家又没什么门路，哪里是说开店就开店的。” 再一次，沐苓表示无语。 小说里的女主不是说开店就开店吗，我不奢求古玩店，珠宝店，只是水果店而已，为神马到我这连父母这关都过不了？ 回到家，沐苓直接将自己埋在了小屋子里，早上走得匆忙，都没来得及整理。 于是乎，又一项浩瀚的工程开始，将书本理好后，沐苓将目光转向了锁着的抽屉，然后，钥匙呢？ 目光扫视着周围一切可以存放的容器，然后，沐苓挑了挑眉，震惊的是——我特么真的是白痴吗？ 竟然把钥匙放在书架的一本书后方，这么明显的凸起傻子才会看不到呀。 在对自己的智商深深地怀疑了一下后，沐苓默默地打开了抽屉。 我可以装作不认识自己吗？ 满满一抽屉的——芭比娃娃，妹的，芭比娃娃要藏起来做什么，谁还会觊觎这两塑料娃娃？ 嗯，小时候还嚷着要做什么服装设计师，自个儿就做出来这么两个破布料，要是这都算设计的话，乞丐都能当达人模特了，啊——不忍直视。 咦？还有两本密码本，小小年纪不学好啊，都会藏隐私了。 然后，沐苓直接用蛮力将密码本撕开了，没办法，连密码本的存在都忘得精光的人怎么可能还记得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