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返回五仙
白衣素手出锋芒， 寒夜露凝霜。 月下风归去， 花间人断肠。 意重情深怎难忘， 愿随左右， 常伴萧郎。 ━┉┉┉┉┉┉┉┉━ 孟夏时节，天气已暖。南疆澜州气候原本湿润，热气一返，更显闷热。 哒哒马蹄声响起，路上一行三人赶来，正是封江寒、荆风和柳月婵三人。 杀了潘复渐和冥邪，报了龙云血案之仇，辛鸿烈告别，孤身返回了北澜山。而荆风三人则赶往五仙教。 一路上每个人都各怀心事，交流也少了许多。 这段时间，荆风也见识到了五仙教势力的庞大，无论在什么村镇，封江寒亮出五仙教五仙使者的玉牌，任好酒好菜，掌柜和乡民更是几乎要顶礼膜拜一般。 “看来五仙教在南疆扎根极深，难怪儒释道三教难以进入。”荆风心中暗自寻思。 走了约莫四五天，三人渐渐深入到南疆的腹地，此时已经连着飘了几天的蒙蒙细雨，浓密的山林中间或传来一两声鸟叫声，愈发显得寂寥幽深。 虽然乌骓和雪练都是千里选一的神骏，封江寒的坐下之马同样不凡，但在泥泞雨地中前行，也很是不便。 荆风使劲睁着眼睛，只觉得四周都是阴气蒙蒙，连方向都很难分辨得出。 “我们到了。”柳月婵从身后纵马赶上来，在荆风身侧轻轻说道，继而走到前面。 荆风仔细盯着柳月婵的背影，四周朦胧一片，依旧难以分辨出景色。 哗啦啦！ 乌骓仿佛踏上了悬空的木板，颤悠悠晃动起来。 就在荆风刚想要开口询问时，忽然发现柳月婵身上显现出一道亮丽的光芒。 他猛地转过头去，只见那朦胧的烟雨仿佛被看不见的大手撕开，列出了一道口子，依稀可以看到天上高远的云层。 缺口不断扩大，仿佛有疾风吹过，雨雾迅速消散，阳光普照，一弯彩虹出现在天边，挂在仿佛被水清洗过的瓦蓝天空上。 “好美啊！”荆风不自觉地感慨起来。扭过头，更加壮丽的景色出现在他的眼前。 原来一座巍峨的高山就矗立在他身边不远处，而现在他们正从一道高高的吊桥上行过。吊桥浮空，山谷的清风扑面而来，荆风一瞬间有了凭虚御风的感觉。 往前看去，只见飞檐拱壁，房屋错落遍布，山下竟是一个不小的城镇。 “那里便是五仙城，五仙教总坛所在。”柳月婵纤手指着前方，介绍给荆风听。 “没想到五仙教竟在这么美丽出尘的地方。”荆风叹为观止，“江湖人都说南疆五仙擅用蛊毒，居住的都是阴暗抑郁的茅屋，看来却是以讹传讹了。” 过了吊桥，未走多远，便来到五仙城下。 这五仙城的城墙以厚重的巨石砌成，带着一股原始厚重的感觉，似乎见证了南疆千百年的沧桑。 城下行人络绎不绝，极为热闹。 “大小姐！风蜈使！”守卫眼尖，见到柳月婵一行人，连忙毕恭毕敬地躬身施礼。 封江寒点点头，跟在柳月婵马后进入了五仙城。 荆风好奇地四下打量，这五仙城的繁华不输于中州各大城，店铺林立，行人摩肩接踵，很是热闹。 沿着城中主道前行，路上不断有行人向着柳月婵和封江寒行礼。 五仙教总坛仿佛镇守整个城池的巨兽，坐落在五仙城的最中央，穿过白玉桥，荆风抬头望去，只见面前山峰高耸入云，巍峨峻拔，山门也极有气势。 几人翻身下马，徒步走去。 进入山门，走了不久，便进入五仙总坛腹地，但见屋舍俨然，画栋雕梁，十分奢华，叫荆风大开眼界。 走到正中大殿前，只见一个白衫男子站在外面，负手望向这里。 封江寒急走几步，正要上前施礼，却见那男子扯住封江寒的双臂，笑道：“封兄一路辛苦了。” 封江寒回道：“二少主客气了。为我教尽力，实是在下本职。” 那青年笑着拍了拍封江寒的肩膀，继而望向柳月婵，“月儿，你总算是回来了，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可把我们急坏了。” “哥，你告诉我，父亲是不是要武选招亲？”柳月婵说话直截了当，毫不转折。 “二少主”“哥”，荆风此时已经明白了，眼前这青年一定就是五仙教的二少主，柳阳帆。只见他相貌英挺，彬彬有礼，与其说是大派的少主，更像是温文尔雅的儒生秀士。 柳阳帆嘴角掠过一丝苦笑，“月儿，的确有这回事……” 柳月婵斩钉截铁说道：“我不同意，我自己的事情由自己解决！” 柳阳帆摆摆手，“月儿，你不要任性，这件事是父亲和大哥定下的，长老会已经通过……” 柳月婵一摆头，“我不管……” “胡闹！” 一阵沉闷霸道的声音从柳阳帆身后传来，众人看去，只见一个魁梧男子前来，但见双眉入鬓，目光冷厉，傲然之气溢于言表。 “月婵，这件事非是个人儿女私情，更关乎五仙全局，怎能由你一个人由着性子来！” 柳月婵哼了一声，扭头不言。一旁封江寒急忙施礼，“少主！”柳阳帆亦拱手，“大哥。” 原来此人便是五仙教少主，柳阳雄。 五仙教主柳恒安，其下两子一女，长子柳阳雄，次子柳阳帆，女儿柳月婵，其中柳阳雄为正室嫡出，而柳阳帆和柳月婵为庶出的同母兄妹，是以柳月婵与柳阳帆更为亲近。 柳月婵大声道：“父亲在哪里，我要当面问个清楚！” 柳阳雄剑眉一挑，道：“父亲正在和三位长老商量要事，没空！” 柳月婵一跺脚，转身大步离开。 柳阳雄冷哼，扭头对着柳阳帆道：“比武招亲就要开始了，看好你妹子，不要再惹出事端！” 柳阳帆苦笑，拱拱手，朝柳月婵追过去。 柳阳雄扭头望向封江寒，“封使先前的飞鸽传书我已经阅过，现在殿中正在召开长老会，封使随我去一趟，将当日之事详细述说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