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3章 荒【2】
“我要去哪里找你？”李逍遥离开瑶池仙境，脚踩虚空，一个人自言自语般的问道。 “来凡间界吧。”荒道：“南陵市。” 南陵市…… 李逍遥一阵恍惚，应了一声，便是向着凡间界前去。 昆仑墟外便是昆仑山，昆仑山外则是凡间界，两地相距并不算远，却也是两个世界。 李逍遥进入了凡间界，马不停蹄来到了南陵市。 这里曾是他的起点，荒一定知道，他选择在这里见面，大概也是想让自己放松警惕，不那么的紧张。 李逍遥走在街道上，目光随意转动着，寻找着荒。 “逍遥。”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李逍遥缓缓转身，映入眼帘的，是宁采臣那张俊秀的脸。 “采臣……” “和我来吧。”宁采臣冲他笑笑，李逍遥瞳孔微微一缩：“你是荒？” “我不是。”宁采臣自嘲一笑，旋即对他翻了个白眼：“你可真敢猜，我怎么可能是荒？” “那你……” “好了，和我来吧。” 李逍遥不再询问，跟在他的身后，来到了一座公园。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座公园的前身，应该就是南陵市植物园，植物园的地表之下，埋藏了一座灵石矿脉。 他与小青，第一次就是在矿脉下方相见的。 一晃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也重新将曾经的一切建立了起来。 在植物园一颗大树下，一个与他们年龄相仿的男人，负着手，目光温和的看着来往的行人们。 他的身上有一股很特别的气质，李逍遥猜测，他应该就是荒。 似是感觉到了李逍遥的气息，他转过来，对李逍遥微微一笑，道：“你来了。” “荒？”李逍遥走过去，盯着他的双眼。 “是我。”荒微笑道：“坐吧。” 荒就像一个普通人，很没有架子的坐在花坛上，看着人来人往，耳边充斥着谈笑声，他的心情似乎很好。 李逍遥从他的身上看不出一点不寻常，也察觉不到半分的灵气波动。 大概是太强大了，这才是真正的返璞归真。 李逍遥心中凛然，不敢小觑。 “你需要我做什么？”李逍遥问道。 荒忽然有些愕然的笑了笑，道：“你可真是……真是无趣的人，上来就谈这些。” 一旁宁采臣指着四周欢快的行人们，问：“逍遥，你希望他们能一直开心下去吗？” 李逍遥道：“这和我没关系，我不认识他们，他们是死是活都和我没关系。” 宁采臣一脸无语的看着他，李逍遥道：“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记得你也不是这种优柔寡断的人。你的变化很大，大到我快认不出你。” “你的变化也很大啊。”宁采臣摇头。 “我没变，我一直都是我。”李逍遥道：“我从来没想过去做救世主，我只关心我自己，我的亲人，我的女人。其他人，我一点都不关心，也不想关心。我就是这么自私，向来如此。” 宁采臣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回应，只能看向荒。 后者笑了笑，道：“逍遥，如果形势迫使你不得不去做这个救世主，你怎么办？” “那要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形势。”李逍遥心里已经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荒的眼神有些空洞，他虽然在看眼前的行人，但眼中却有焦距，又像是将整个世界都看在眼中。 “事情比我想象中发展的要快，出乎了我的预料。”荒说着，李逍遥听着。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计划吗？” 荒提醒道：“关于阻止姜祖瑶前往古路的计划。” “记得。” “那个计划，无用了。”荒道：“我最初的计划，针对的并不是姜祖瑶，也不是其他人。只单纯是你，我希望你杀了他们，杀光他们。” 李逍遥静静地听着，不发一言。 他到现在为止还有很多地方都不明白，荒不说，他就不知道。 “但是现在不用了，你师傅把古路召了出来，事情虽然出乎我的预料，但却和我的想法相同。”说到这里时，荒笑了一下：“我的运气很好。” “你要我前往古路？” “你不想去？” “不想。” 荒道：“我不会逼你去的，如果你真的不想去的话。” 他抬头看了看天，奈何这里的树木枝叶实在是茂密，只能从枝叶的缝隙看见一点点的蓝天。 “但是你自己一定会去的，你也应该要去。”荒道：“你回去吧，我一直在这里，你会回来找我的。” “不需要我做任何事情？”李逍遥还是心慌不安。 “不用。”荒微笑道：“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事情，事实上，所有认可我的人，都是我的朋友。宁采臣是，法海是，地藏也是。” “你究竟是谁？你究竟要做什么？”他越是这样，李逍遥越是疑惑，就越想弄清楚。 “我是荒，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荒道：“我的存在是天道所不容许的，天道想抹杀我，却又无法抹杀我。我存在的意义，只是单纯的想帮助你们，仅此而已。” “我知道，你心里还是不信任我，没有关系。每个人刚开始都会这样，谁都不会例外。但是我相信，你会改变对我的看法的。” “我需要你的帮助。”李逍遥道：“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封住古路的入口？还有她们……我要找到她们！我要去哪里找到她们？” “这其实是一个问题。”荒笑道：“古路是无法封死的，从我存在的那个时代，它就存在。我们打通了前往天道的道路，想要登上九重天，杀死他，还世界一个宁静……” “天道……究竟是什么？” “天道啊，他是万物生灵意志、信仰所汇聚的一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呢，现在的天道，已经不再单纯，他有了属于自己的意识，有了七情六欲，和人一样，还是最卑劣的人。这是很可怕的事情。” 李逍遥质问道：“杀死天道，天道就会消失吗？” 荒沉默了几秒钟，摇头道：“不会。” “那为什么……” “你不会懂的。”荒打断他：“你回去吧，我帮不了你。你唯一能做的，是从头开始，不明白是吗？以后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