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大帅【五】

    明白归明白，但她却无力去改变这个现状。在这个时代，没权没势还没钱的人，多数是个死。

    舒乙承诺的赏赐，让虎头寨的众人都兴奋不已。就连红娘子脸上也勾着一抹笑，虽然她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但这确实是他们该得的，这次突袭，他们虎头寨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日本人虽然在他们虎头山下驻扎，但跟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当然……若是没有舒乙和葛大帅飞吩咐，为了袁铭父母的仇，他们可能也会去杀了安德罗波夫，但基本上可能会是她去暗杀。不会真正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比如说让人抬石头，挖战壕，堆沙袋，准备滚石、铁石和火石。没有舒乙，这些他们不用做。

    当然，不管怎么样，舒乙给出的这些东西，解决了寨子里的不少麻烦，至少以后没家没室的兄弟死去，也不会没钱出殡。他们没法拒绝葛大帅的吩咐，舒少爷给不给赏赐都只随他自己的意愿，当下红娘子就道：“舒少爷慈悲。”

    马宝成哈哈大笑，“以后，舒少爷就是我自家兄弟，各位兄弟听见了？”

    整个议事堂的人都情绪高涨，听了马宝成的话，都呼嘿着应了。

    穿着长衫的二当家朗声道：“来人，到我房里拿酒来！”

    二当家好酒，偌大的三间石头房子里面，有两间半都是都是放着酒的，难得二当家慷慨，议事堂里的人都高叫着奔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只剩下几个人。

    当然，三位当家的和红娘子也是在的。红娘子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笑着对舒乙道：“舒少爷，请。”

    舒乙点了点头，率先往虎头寨的大坝走去。大坝上，虎头寨的兄弟们一边架着篝火，一边处理着大当家让人抬出来的火腿牛羊。

    寨子里的女人们洗干净了菜，切好了放到大坝上的桌子上，厨艺好的男人在大坝上架上的大锅上炒了几个大锅菜，鲜rou土豆还有青菜、鱼。清理好牛羊的兄弟们用大大的铁棒将牛羊串起来，架在架子上，转着架子的两端，不一会儿，就闻到了烤牛羊的rou香味。

    一切都是忙碌的，但也积极的。

    马宝成笑着搭着舒乙的肩膀，走到大坝最上面，招手让人送上酒和匕首。

    一个年轻的汉子端着托盘，托盘上面放着两碗酒和托盘。马宝成大笑着拿过匕首，在自己的手指上划了一刀，然后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滴进装着酒的两个碗里。

    然后，将匕首递给了舒乙。

    就算再迟钝，舒乙也知道马宝成的意思，这是……要结义？古人诚不欺我，原来电视里结义喝血是真的，且是可考的。

    舒乙看向红娘子，希望她能说点什么，毕竟她非常确定，红娘子是知道自己女儿身的身份的。

    红娘子微笑着看着舒乙，既没有开口说同意，也没有开口说不同意。

    舒乙知道，现在大坝下虎头寨的兄弟们人人都看着他们，若是拒绝，恐怕会给他们一种看不起他们的印象。

    舒乙接过马宝成递过来的匕首，在自己食指上划上一刀，然后将手伸到碗的上方，看血滴了进去之后，换到另一个碗的上方，两个碗里装的酒混上了两人血的颜色，刹那间变成清亮的红色。

    马宝成端起托盘上的碗一饮而尽，随即将碗摔在地上，碗碎成一片一片的，他抬起手，豪爽的擦了擦嘴，大笑起来。

    舒乙端起碗来，闭眼将酒一饮而尽，然后随手将碗扔在了地上。

    一时间，寨子里欢声雷动，尖叫声口哨声狼嚎声四起，有人喝起了酒，有人唱起了歌。

    苏宁站在寨子里给蒋锦城准备的房间外，篝火闪烁，印得他的脸忽明忽暗。他端着寨子里的女人给他们送来的饭菜，走进房间里。

    蒋锦城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向苏宁，“外面在庆祝？”

    “对。”苏宁点了点头，“刚才给您治伤的那个小子，和这个寨子里的大当家在喝歃血酒。”

    “哦？那个小子不是这个寨子里的人？”

    “看来不是的。”苏宁在大碗里面盛了一碗粥，走到床边，用小勺子舀了一勺起来，送到蒋锦城的嘴边。

    蒋锦城皱了皱眉，“我还没残废。”

    苏宁笑了，将碗放在一边，然后上前扶起蒋锦城，将碗放在小案几上，然后将小案几放在了床上。

    蒋锦城用没受伤的右手拿起勺子，开始吃起饭来。苏宁也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端着饭菜吃了起来。

    蒋锦城吃着麻烦，端起碗来一口喝尽了碗里的粥。然后看向苏宁，“依你看，那个小子怎么样？”

    “不予置评。”

    “很少听你说出这样的评价。”蒋锦城将碗放在案几上，顺手将案几放在了地上，躺了下去，“一直以来你都能给人中肯的评价。”

    他和苏宁的关系不错，听了他这么说，苏宁倒也不会诚惶诚恐，只是一边吃着饭一边道：“说老实话，那个小子武功和枪法都不怎么样，三枪三枪都没中，若不是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子，他不可能活得下来。”

    “但他救了我是事实。”

    “这是当然。”苏宁点了点头，“只是……大帅，他的身份……我们还不知道。”

    蒋锦城吐了口气，“先不管这些，总会知道的。只是这一次……赵东城到底是谁的人？”

    “不管他是谁的人，他都不能留了。”苏宁吃完碗里的最后一口饭，将蒋锦城放在案几上的碗拿起来，放在一起，“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林生。”

    “林生……他……”

    苏宁垂下头，努力扯了扯嘴角，眼眶泛红，“总有一天，我会杀了山口胜平，给林生报仇。”

    蒋锦城掀开被子，急切的下床，却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大帅！”苏宁赶忙上前，扶起蒋锦城。

    蒋锦城垂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带我去看看林生吧！我要送他最后一程。”

    “大帅，你的伤……”苏宁不放心的道。

    “是我的错，我去送送他。”蒋锦城咬着牙站起身来，汗水淋漓，苏宁知道阻止不了他，只好赶忙搭上力气，将蒋锦城扶着。

    苏宁扶着蒋锦城走出房间就看到马宝成搭着舒乙的肩膀，亲热的说着话，喝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