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凭白殷勤无好事
听闻楚老头准备离开天岩市，姜大年特意起了个大早，提了早就备好的厚礼，兴致勃勃的冲进了胖狐狸家。 姜大年将正躺在床上酣睡的胖狐狸给揪了起来，要跟他搭伙去医院给楚老头践行。 胖狐狸心中是一千个不情愿。 这些天里胖狐狸只去过医院一次，还是在楚老头躺在修复舱没苏醒的时候，他实在是没脸，一直在躲着楚老头许翰师徒二人。 可能有人会好奇，胖狐狸为什么要躲着他俩，躲债呗！凭白受了冤屈，楚老头可不肯善罢甘休。 这么大一个烂摊子，归根结底是胖狐狸手下的警员办案草率造成的，作为长官，胖狐狸要承担很大一部分责任。 而胖狐狸之前答应了楚老头的赔偿，并没能成功申请下来，在胖狐狸的职权范围内，也就是帮楚老头报销一下医疗费，说到做不到，他有脸去见楚老头才怪！ 当然，这一切姜大年并不知晓，不然，他绝不会拉着胖狐狸一起去医院，姜大年还一心以为胖狐狸跟楚老头关系很好，他还指望着胖狐狸在楚老头面前帮他美言呢。 姜大年去拜访楚老头其实别有用心，说是为了感谢他师徒俩对姜晓的救命之恩，其实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把姜晓塞到楚老头门下做弟子。要知道，楚老头可是斩断夜魔耶罗一只臂膀的猛人，如果不是为了儿子的锦绣前程，他才不会这么积极，上赶着给人送礼。 病房里楚老头正躺在床上悠闲的听着小曲儿，许翰刚刚出门买早饭还没回来，胖狐狸带着姜大年推门而入。 瞥见是胖狐狸，楚老头连眼皮都懒得抬。 从许翰嘴里，楚老头已经知道了赔偿泡汤的事，累死累活的，最后什么也没捞着，他实在没心情去搭理胖狐狸。 胖狐狸脸色讪讪，硬着头皮给楚老头介绍道：“楚老爷子，这位是姜晓的父亲姜大年，现任云山监狱的监狱长，专程来感谢您对姜晓的救命之恩的。” “不必了，医生说了，老头子我重伤未愈，不宜见客，你们还是走吧，医生还说了，我这么大岁数，以后再也不合适动武，你们那些小心思算是白费了。” 姜大年好歹也混迹官场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楚老头语气中的愤懑。 姜大年上前将手中的礼品盒塞到了楚老头怀里，脸上写满了惭愧与歉然。 “老爷子有脾气我理解，的确是我们做的不够，这不，我们专程来给您老认错来了，我听说您老来天岩市是为了给许小兄弟置办一套殖甲，因为这档子烂事又错过了拍卖会，我刚好弄到了一套，立马就想到了您！” 姜大年把姿态摆的极低，说话是滴水不漏，礼物更是送到了楚老头心坎里。 楚老头也不好意思一直给人冷脸看，拉着姜大年请他坐下，还转身去给他俩倒水。 “老爷子，不渴，不忙倒水，您先看看这套殖甲可还中意？” 客套归客套，水还是要倒的，不然也太失礼了！楚老头十分麻溜的倒了两杯水，递给姜大年和胖狐狸，然后饶有兴趣的研究起了刚到手的殖甲。 姜大年见楚老头身姿矫健，步态轻巧，那有丝毫病态，不由暗暗点头，庆幸自己赌对了。 这套殖甲质量极佳，世面上根本买不到，相较耶罗身上那套也不逊丝毫，隐隐还要强上一线，楚老头当时能够斩破耶罗身上殖甲，纯属侥幸，再来一次还真不一定能做到。 楚老头摩挲着手中的殖甲，心中是一百二十个满意，但眉头却渐渐皱起，他怕欠人情，因为这份礼太贵重了！ 看到楚老头眉头紧蹙，姜大年连忙问道：“老爷子，是殖甲有什么不对么？” “没有，这套殖甲质量很好，不过实在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哈哈哈，什么贵重不贵重的，您老可是救了我儿子一条命，在我这个当爹的心中，再怎么珍贵的东西也没我儿子性命重要。您老就安心收下，若是实在过意不去，就抽时间指点指点我家那混小子……” “呵呵。” 楚老头总算摸清了姜大年的想法，合着是在这等着我，难怪肯下如此血本。 不过，姜大年注定要失望了，楚老头是真没心思再收徒弟，经过好一番扯皮，楚老头才送走了分外难缠的姜大年。 楚老头虽然没答应收姜晓为徒，但是答应了会亲自指导姜晓一段时间，毕竟，他也不好白收人这么大礼不是？ 许翰买早点回来时，姜大年和胖狐狸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楚老头正精神奕奕的在病房里舒展身体，病床上端端正正的摆着姜大年送来的装了殖甲的礼品盒。 许翰进门第一眼就瞧见了那个低调奢华的盒子，不由好奇地问道：“师父，谁来了这是？还给你带了礼物。” “哼，债主来了，礼物可不是好拿的，老大的人情已经欠出去了，算了，先吃饭，边吃边聊，我早就饿了，怎么这么久？” 许翰扬了扬手中硕大的食品袋，苦笑一声：“这可不怪我，你看这五十个包子六碗粥，这么多，总得等人店家做出来才行！我回来这么晚，还不是为了等这香喷喷的包子出炉，我知道您老一直喜欢吃热乎的，来，快尝尝，有没有家里的包子好吃。” 习武之人就有这样一点不好，饭量贼大，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楚老头这么大年岁了，竟比许翰还能吃。 这不，大rou包子垒成的小山，在楚老头的努力下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减小着。 “什么？殖甲！” “对啊，就是殖甲！” 许翰听楚老头漫不经心的讲述着礼物的来历，听到殖甲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也顾不得烫了，将手中刚刚捏起的包子囫囵个塞到了嘴里，仅嚼了三两下就吞进腹中，然后在身上随意的抹了抹手，迫不及待的凑到了床边研究起属于他的新玩具。 看着许翰没出息的表现，楚老头摇了摇头，忍着没有打扰他兴致，随手又抓起一个诱人的包子狠狠咬下，配着熬到皮开rou绽的白米粥享用起来。 “小翰，你现在正好可以试试这套殖甲到底合不合适，我们一会就要出发去车站了，到时候可没有闲暇时间留给你。” “好嘞师父。”许翰兴高采烈的答应道。 … …………… ……… … 姜大年送的这套殖甲非常完美，许翰穿在身上十分的契合，他穿上后都没舍得脱下来，但是，却尝到了另一苦果。 抱着偌大的背包走在车站长廊里的许翰实在有些扛不住了，饿，又能怪谁呢？怪只能怪他太相信楚老头的人品！ 许翰早上只顾着研究殖甲，等他回过头想吃早饭，却发现，除了自己动过的那碗白米粥，什么都没了，五十个包子一个不剩，许翰是忍着饿挪到车站来的。 看楚老头的意思，是真准备让他背着大包饿着回文博，许翰敢怒不敢言，却不由自主地拉长了脸。 “师父，还真是，一点没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