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集市
举行月会的博雅楼就在行政中心的旁边，两座建筑隔着一片茂密的树林。 裴红叶领他们穿过树林，来到博雅楼前。 “这楼怎么看着跟大海碗似的呀？”赵初一打量着仿佛大碗一般倒扣在地上的博雅楼，笑着对殷琪道。 “吃货，就知道吃。” 殷琪白他一眼，忙拉着裴红叶快走几步，回头故作嫌弃地对赵初一道：“你离我们远点，哼，现在人这么多，让别人听见，你不害羞我们还不好意思呢。” “民以食为天，我是吃货我自豪。” 赵初一咧嘴一笑，快跑两步，反而挨得殷琪更近了。 三人进入楼内，里面的热闹程度比起行政楼不遑多让。 武者三三两两，成群结队，都在往地下一层走去。 裴红叶小声对殷琪嘱咐道：“拉住我的手，这里人多眼杂，虽然坏人没胆子在这里动手，但也不能不防。” “嗯。” 殷琪乖巧地点了点头，攥紧裴红叶冰凉的玉手。 三人来到地下一层。 一出楼梯口，殷琪就忍不住轻呼出声，连赵初一也是目露讶色。 一千多平米大的地下一层内，一排排的简易摊位按照武技、兵器、杂货、丹药、古籍等名目分成一个个的小区域，武者穿梭其间，逛来逛去，一派热闹。 繁华的场面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很意外吧？” 裴红叶见两人吃惊，嘴巴张得都能塞进鸡蛋了，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她边走边解释道：“只要拥有武者的资格，支付一定数额的摊位费给武殿，武者就可以在这里摆摊，一月一次，称之为月会。年底的时候还有一次规模更大的，到时整座楼全都会布置成会场，称之为年会。武者想要购买武器、丹药、武技、典籍，除了黑市，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说话间，三人来到古籍区。 只见一个个摊位前，一本本古籍旧书码放得整整齐齐，有的人面前只摆了两三本，有的人则摆有四五十本。 “咱们分头逛吧，我要去买一些丹药和轻功身法方面的武技，你需要什么自己看着买就是。” 裴红叶经过昨晚一战，深深地觉得自己在轻功身法上吃亏太大，所以一来月会，便拉着殷琪和赵初一告别，直奔武技区。 三人约定一个小时后到楼梯口处集合。 赵初一信步闲逛，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他来到一位白须老者面前，那老者的摊位上摆着近百本旧书古籍。 赵初一弯腰，抽出一本，书皮上印着几个烫金大字：《武林外史——你不知道的古武秘辛》。 他翻开一看。 我去，里面全都是些八卦绯闻。 什么烟波仙子爱的本来是独臂侠，但却嫁给他人，从而引发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三角孽恋；又什么辛家家主难以启齿的三段秘恋，又或者百花谷主不得不说的秘密畸恋。 简直是五花八门，堪比八卦周刊。 感情这地摊文学和知音体也渗透到武殿来了。 赵初一失笑，把书放下，转身要走。 那白须老者一上午都没开张，好不容易有客人关顾，而且一看还是个雏鸟，哪能轻易放过赵初一，忙叫住他道：“这位小兄弟，请留步，你需要哪方面的书籍，我王四书斋里可是应有尽有。” “不瞒老人家说，我刚通过武者测试，对古武界知之甚少，有没有类似编年史之类的普及读物。” 赵初一现在对古武界的认知是一片空白，急需要补课。 老者一听，三角眼眨巴两下，满脸堆笑地从书堆里翻出三本大部头，一本都足有两个砖头那么厚。 “这三本书，一本是古武通史，一本是门派家族集谱，这最后一本嘛，乃是各种秘史要闻辑要，一般人我可不卖给他。” 赵初一才不信他的鬼话呢。 他面上不动神色，接过那三本大部头，略翻了一遍。 前两本对他确实都挺有用。 至于最后一本，根本就是那武林外史的加强版，对这些名人八卦，赵初一实在没有兴趣，便放下最后一本，拍着另外两本问老者道：“老人家，这两本多少钱？” “支付积分的话，一本两个积分，支付现金的话，一本两千块。” “两千块？” 赵初一心说你怎么不去打劫呢？ “嫌贵啊？那给你打个九折，一本一千八吧。” 虽然rou疼，但想到确实需要，赵初一咬咬牙，还是付了现金。 老者数着红彤彤的钞票，喜得眉开眼笑。 他从屁股底下抽出一本没有封皮的旧书，扔给赵初一道：“买二送一，这本游记送你了。” 赵初一捏着还热乎的破烂笔记，心里直犯恶心，有心不要吧，又觉得不要白不要，便点头致谢，连同那两本大部头一起扔到购物袋里，继续游逛。 买了旧书，现在该需要买几本武籍。 他现在对敌，动不动就得动用元气，实在是吃不消，买几本武籍修炼，就不至于如此狼狈了。 赵初一心中计定，便往卖武籍的摊位前逛去。 比起满目皆是的旧书古籍，武籍就显得稀少多了，而且一个摊位至多也就只有三四本。 《疾风拳》，《莽牛劲》，《浮光掠影十八掌》……。 因为武技珍贵，所以每本武籍前都标有单价，而且全都放在特制的玻璃柜里，不付钱，别想看。 赵初一一个一个摊位看去，最后看中了一本《撼山拳》和一本《凌云纵》。 巧合的是，这两本武籍都是同一个摊主在卖。 摊主四十岁左右，面容刚毅，眉头紧锁，一直在低头想着事情。 赵初一都在他的摊子前走了三四个来回了，他也没抬头主动招呼一声。 看来不是个好相处的主儿。 赵初一再看一眼那单价，心肝微颤。 真他娘的贵啊！ 一本《撼山拳》需要一百积分，换成华夏币就是十万 至于那本《凌云纵》则更贵，翻了五倍，需要五百个积分。 赵初一不由感慨，辛亏他借了殷琪一千万，否则在武殿，简直是寸步难行。 当然，武者急用积分时，武殿会预支积分给武者，一人最多一百积分，多了概不赊欠。 赵初一都盘算好了，《撼山拳》就用预支的积分购买，《凌云纵》则用华夏币，不过无论如何他都得和摊主讲一讲价，哪怕便宜一万，他还能拿回村里干好多事呢。 “老板，我想买这两本武籍，能不能便宜些？” 赵初一开口。 那中年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回了两个字，“不能。” “呃……” 赵初一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位爷真是一口价啊！ 他正要再腆着脸磨上两句，哪知道从后面传来一道公鸭嗓道：“真是乡巴佬不识货，八品的武技才要五百积分，简直就是白菜价，你竟然还好意思嫌贵，既然如此，那这本《凌云纵》我们买了。” 卧槽！ 哪来的拆台小鬼？ 赵初一还真不知道武技也分品级。 他轻皱眉头，转身看了过去，就见叶家那两个少年带着两名随扈，一脸嘲弄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