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意外的友谊
远飞的主要工作是认真分析本队的比赛数据，除此以外首日的比赛还有两场球引发了远飞的关注。强大的卫冕冠军湖人96:86战胜了强敌开拓者，奥尼尔砍下36 11 5。史上夺取了该赛季东部冠军的76人队29分大胜尼克斯，费城之子艾弗森贡献25 6 9。 次日的比赛，猛龙迎战背靠背（即2日连续作战）的76人。猛龙排出了卡特、弗朗西斯、马克.杰克逊的超强三后场阵容。比赛以艾弗森的绝杀告终，103:104，76人险胜。 11月2日，赛季的第三日，火箭继续坐镇主场迎来雄鹿的挑战。此时的雄鹿由雷阿伦、卡塞尔、罗宾逊三人组成了三个“火枪手”，是NBA最具投射能力的首发三人组。而火箭恰好也在首场比赛中展示了惊人的三分球能力。媒体认为这会是一场三分球的大战。 结果却让人意外，雄鹿球员当天手感全无，火箭队的威廉姆斯大爆发，砍下了28 10 4的明星数据，加上25 11 6的麦迪，火箭以22分大胜对手。 和首场一样，汤帅鼓励了球员们一番后宣布工作结束。球员们纷纷离开更衣室，远飞想去安慰一下本场发挥不佳的里德，却被汤帅叫住了。 “杰森，我很早就想单独和你谈谈了。” “汤姆贾诺维奇先生，您是不是觉得我管得太多了一些。我也只是为了工作，有时候拿捏不好分寸，还请您多包涵指教。”远飞还是非常尊敬汤帅的，话说得也很客气。 “叫我鲁迪就好。” “您的年龄资历都比我老那么多，我怎么好直呼名字。” “没关系的。第一场中场的人员布置是老板授意我的，尽管媒体将之归功于我，我可愧不敢当。”汤帅道：“我想老板的指示和你有关吧？” “这…….”远飞觉得很难堪，不知道如何说下去。 “刚看到你的时候我是很不服气的，我是联盟中的老人，从球员到教练，还被人打成重伤过。我成就颇多，刚刚在夏天带领美国队拿到了奥运金牌。我经历过太多风浪，以至于慢慢觉得年轻人都太嫩了，不足以在智慧上和我媲美。” “我清楚的，您是我最尊敬的教练员之一。” “可我现在觉得，你这样的年轻人能加入管理团队真不错。”汤帅诚恳地说：“履历让我变得傲慢了，现在我发现自己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老板能雇佣你，很好。” “谢谢您的夸奖。”远飞受宠若惊，但还是不卑不亢地表示了感谢。 “我不仅想成为你的工作伙伴，也想成为你的朋友，甚至学生。我从没有想过自己能在一个如此年轻的男孩身上学到这样多的东西。” “汤姆贾诺维奇先生，您太客气了。”远飞在汤帅突然爆发出的热情之前感到了一丝慌乱。 “叫我鲁迪！” “好的，鲁迪。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 经过和亚历山大的协商后，远飞决定让汤帅了解自己股东的身份。 “我知道你这种年龄能进入球队肯定是有一些异常之处的，可没想到居然是股东啊。”汤帅不顾身份地大呼小叫起来，“不过两位老板，我本以为球队本赛季可以打进季后赛的，只是替补太烂了。第一次看到球员大名单的时候我简直想掐死道森。” “道森先生本可以签到更好的替补，只是我阻止了他，然后让他随便签了几个三流球员凑数。”远飞道：“我和道森先生的思路是摆烂和囤积选秀权，球队未来的人才储备不是问题。对了，亚历山大先生，NBA联盟是不是在筹备建设发展联盟，我们可要大力支持，有一支下属球队锻炼新人很重要。” “没问题，我本来也是这样计划的。”亚历山大对球队前两战的表现非常满意，“我们队赛季末会在什么位置？” “按我的计算，排除伤病等意外因素，如果签下几个好的替补的话，估计能打到西部第八或者第七。”远飞道：“不过既然鲁迪加入了我们的计划团队，问题就好办了。我们完全可以打得更烂。说实话我认为摆烂计划最对不起的人就是鲁迪，破坏了他的教练生涯统计。” “完全不需要这样想，杰森。我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这支球队，我热爱火箭。只要火箭的未来光明，我的球队多输几场球当然无所谓的。我保证接下来控制麦迪的出场时间，关键时刻都让他休息。他有怨言的话我自己承担。”汤帅看着远飞笑了，“不能只让一个孩子来努力啊，我也要做出贡献来。前两场因为是赛季刚开始，让麦迪场均打了36分钟，也算是释放一个暑假积蓄的能量。” “我们初步商讨的计划是摆烂2年，在01年和02年积累足够好的选秀权。02-03赛季就开始好好打球，那一年我们有猛龙的首轮选秀权，自己的顺位差一点也没关系了。”亚历山大盘算着，“到时候哈基姆也退役了，正好清理出空间。以麦迪为核心加上几位年轻球员去建队。” “有个小的问题，哈基姆似乎还想打几年。”汤帅道。 “这个道森也和我谈过，实在不行只能让他走人了。我清楚他的价值，但我不能让一个老球员占据高薪太久，会影响我们的发展。” “亚历山大先生，在我们中国有这样一个故事。”远飞插话道，“古代有位富豪，想买一匹每天能跑500公里的骏马，但他一直买不到。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匹，结果不巧，这匹马刚刚病死了。于是他用了大量的黄金购买了这匹马的骨头。” “这是什么意思？”汤帅和亚历山大都糊涂了。 “这位富豪是个聪明人，他说很多人都想买千里马，但没有几个人愿意掏钱买千里马的骨头。这个故事传出去会让很多人知道这位富豪如此爱马，就会把好马送来卖给他。果然很快他就买到了三匹千里马，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我明白了。”亚历山大也是位精明的商人，一点都不傻。“你是说，哈基姆年轻的时候是骏马，现在老了就是骏马的骨头。我只要掏钱买哈基姆，别的骏马就会投奔我而来。” “您解释得非常完美。” “这件工作我会安排道森去谈，一定要留下哈基姆。” *** 很快圣诞节就到了，球员们也享受到了难得的一天假期。 远飞则没有休息，他还在不停研究西部联盟的走势。 球队胜场/负场 国王19/7 爵士20/8 湖人20/9 开拓者18/10 太阳16/9 马刺17/10 小牛18/11 超音速15/13 森林狼15/13 掘金15/14 火箭11/15 快船10/18 灰熊8/19 勇士8/19 （注：当时黄蜂在东部，西部共计14支球队。火箭由于摆烂大计，比历史同期多输了2场） 此时的麦迪在暗自庆幸，他之前差点选择的三支东部队伍中，魔术早早伤了希尔，此时的战绩是糟糕的9胜18负；志在夺冠的热火也是远低于预期，14胜14负；更糟糕的是摆烂多年的公牛，他们的战绩是3胜24负（史上真实）。火箭虽然战绩不怎么样，但队伍年龄结构比热火好得多，未来发展前景好得多，在这里当老大可是挺舒心的。而且火箭队内气氛很好，年轻人天赋一般但都能认真训练，老大哥奥拉朱旺也以身作则，时刻提点新人。这一切都让麦迪认为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 但有一点让他不爽，就是出场时间太少了。麦迪认为自己在当打之年，体能正是巅峰，场均打40分钟根本没有问题，而现在他场均只有31分钟。汤帅的解释是对年轻球员的保护。 想到这里，麦迪马上换了身衣服。汤帅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疯邀请麦迪去他家共进午餐。职业球员成天奔波在外的，圣诞节陪陪家人不好吗？麦迪这样想着去赴约了。 *** “特雷西，欢迎来到我家。”汤帅满面堆着笑容，“我还邀请了杰森和哈基姆。你和哈基姆是我最重要的弟子，而杰森是火箭队里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朋友？”麦迪心里暗自纳闷道：“你俩相差快40岁了，很有共同语言吗？” 几个人愉快地吃着火鸡，聊着生活中的琐事。汤帅终于把话题转到了麦迪关注的问题上。“特雷西，你是未来火箭的建队核心。我和哈基姆都老了，在你接手队长前我们会帮你树立球队核心的威望。但我想知道你现在对这支球队有什么看法。不是官方的表达，是私下的，就像朋友间谈话一样的表达。” “顺便一提，赞美吹捧的话都可以忽略。”奥拉朱旺也配合地说。汤帅是他的恩师，他对汤帅十分感激，也当然会配合。而且近期大梦听经纪人说合同谈判进展顺利，他的心情也格外好。 “我想管理层对我的表现还算满意吧？我有些不太确定。”麦迪犹豫着说，“教练您能告诉我球队高层的看法吗？” “这点我来说吧。”远飞终于发话了，“我和亚历山大先生私交甚好，我可以保证他对你非常满意。主张和猛龙交易来你的人也是我，我可以代表亚历山大先生、道森先生和鲁迪，对你表示100%的认可。球员方面我就不能代表了，让哈基姆说吧。” “你是我见过第三有天赋的球员。”奥拉朱旺道：“前两个是迈克尔.乔丹和沙克.奥尼尔。你会成为火箭队史上最伟大的巨星，而我是第二伟大的。” 麦迪羞涩地笑了笑，但仍在认真地听着，他心中感到了一丝温暖。 “我们表达过了，该说说你的看法了。”远飞道。 “球队成绩不好，作为进攻组织者的我是有主要责任的。”麦迪还是先检讨了自己。 “不，第一责任人是我。”远飞道：“是我主张把弗朗西斯换了出去，又卖了德鲁，所以队里根本就没有一名好的组织后卫。你作为代理组织者已经做得不能更好，这不是你的责任。至于球队战绩糟糕，是管理层长期计划的一部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未来我们还要摆烂一赛季。2002-2003赛季才是我们的崛起时期。之前的一年半，你都会是一支烂队的头号球星。而之后，你会是一支王朝球队的夺冠核心。” “这点也是我们共同都认可的。”奥拉朱旺道：“在我的生涯末期摆烂，这对我来说不算好消息。但你还年轻。为了你的未来，为了积攒实力，这是值得的。” “是的，我能理解。”麦迪点了点头。 “而且你能看出，我们和公牛快船那些烂队不同。我们是有节制，有计划的在适度摆烂，从未真正失去竞争力。”汤帅道：“下半赛季我偶尔也会让你们释放一下，全力去和某些强队拼一下。” “那太好了！”麦迪还是热爱篮球的，他渴望赢球。 “你可能会觉得出场时间太少？有吗”汤帅道。 麦迪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有一点的。” “这是为了保护你，你是我们的未来核心，不能因为过度疲劳而受伤。”远飞道：“而且我们要摆烂，你打得太多会提高我们的胜率。这一切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就是总冠军。” “我都能理解。”麦迪想了想说：“我还有一点意见，关于杰森你。” “哦？” “感谢你把我从那个死冷的外国鬼地方（猛龙队主场位于加拿大多伦多）带来休斯敦，我希望你也能把我看做朋友，和教练一样的朋友。” “当然！” 远飞的手和麦迪的大手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