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章 不祥成真
汽车驶进龙河市，大坝在狼生的眼前飞过。那是陈玲玲自杀的地方。目下，陈玲玲的怨气的根源似乎并没有找到。这是让狼生伤脑的所在。随即，汽车进入了闹市区。林青柔显得异常的兴奋，伸懒腰，嘴里叫道：“今晚我可要泡个澡美美的睡上一觉儿了。” 狼生心存忧虑，只浅浅一笑。林青柔便察觉道：“狼生，怎么回来你不高兴吗？” 狼生摇摇头，眼睛去看着望着窗外发呆的程英。 不一会儿，汽车穿过车流人流，驶进客运站。 三人下车，林青柔竟似孩童般跳跃起来。 狼生笑道：“看把你美的。” 程英面色凝重，游离于二人之外。 狼生问道：“小英，我们是先送你回家还是回派出所？” 小英回神，犹豫不决。 林青柔说道：“程jiejie，我看你还是先回家吧，给你父母报个平安才好。” 程英眼波流转不定，最后说道：“先回派出所向所长汇报。” 林青柔和狼生怔住，林青柔问道：“你确定？” 程英不答，迈步便走。狼生和林青柔赶紧跟上。 到街边，程英拦下出租车，三人上去直奔派出所。 一路无语，车子吱嘎一声停到了派出所大院的门前。时至下午的两点，院子里颇为冷清。 这也让程英感到一丝的压抑。不知为何，心里总是莫名的恐慌。 三人走到办公楼前，两个户籍科的女警有说有笑的走出来。一眼看到程英，二人登时怔了一下，随即假颜和程英打招呼，便忙灰溜溜的走了。 程英察觉出那二女的神情异常，心里砰砰的跳起来。 狼生看着那二女边溜便嘁嘁喳喳的私语，也又一种不祥的预感。这预感便是来自程英的身上。 只林青柔不大明白，她虽也看出那二女的神形造作，满面假意，神秘鬼祟的样子，也猜不出是何故。只说道：“我们进去吧！” 程英本就深色的面庞更加浓重，她一晃神，答应道：“好的。” 三人进了大楼，正遇小赵急匆匆的往外走。 看到程英，笑面迎来，却也随即暗淡了面容。 程英头皮一乍，忙问道：“小赵，出什么事了吗？” 小赵支吾不语，最后说道：“走吧，我先带你去见所长吧。”转身便走。程英顿觉胸口发闷，忙手捂胸前默然跟上。 小赵敲门，一声进来，便推开门，让程英先进。 程英却在门口踯躅，迈不动脚。只听屋里骂道：“小赵，你跟我作啥幺蛾子？” 小赵见程英不进，忙探头说道：“是程英姐回来了。” 只听屋里又是一声，“什么？”似乎很是惊讶的样子。接着，李明的人就出现在了门前。惊慌的面容强装假笑，说道：“程英，你回来了。来快进屋。”说着转身回屋。 程英却不进，李明回身说道：“怎么？这出去两天不认识我这所长大人了？”李明尽力打趣，却也难掩背后隐藏的苦衷。 程英问道：“所长，是不是我家里出事了？” 李明登时绷起了脸，浓眉皱起，慢吞吞的说道：“怎么？你已经知道了？” 程英浑身一抖，神色顿时慌张起来，急问道：“真的出事了？” 李明凄然低头，长吁一口气，颤声说道：“程英，你也别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 一言未尽，程英眼前一黑，扭身歪倒。狼生赶紧扶住她到屋里的沙发上躺定。忙掐她人中，才悠悠醒来。一睁眼，便疯一般的抓着李明粗壮的胳膊问道：“所长，你快跟我说，是不是我爸和我妈出事了？” 李明痛苦的闭上眼睛，点点头。 程英张口瞠目，呆若木鸡。半晌儿，才问道：“是我妈还是我爸？” 李明似乎更加的痛苦了，面色惨白，口角抽动，悲声道：“是二老。” 程英眼睛一瞪，登时又昏死过去。 林青柔‘呀’的一声惊叫出来。 狼生只是摇头，他一直以来的不祥的预感果真成实现了。 小赵又赶紧给程英掐人中。当程英再度醒来的时候，人却大变。她坐起来，呆呆傻傻的目视一处。一股失魂落魄的样子。 李明赶紧安慰道：“程英，事情既然已经出了，是不可挽回的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可万万不能过度悲伤啊。” 程英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只是痴傻的呆坐不动。 李明说尽了安慰之言，小赵亦在胖帮腔。程英却仍是木然不动。 狼生本也想尽安慰之意，可看到程英的悲痛，自己也不免步其后尘随之悲伤起来。眼泪盈于目内，几欲滴落。 忽的，程英站起来，眼神犀利问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小赵道：“在市医院的太平间。” 程英二话未言冲出办公室，过道里登时响起悲烈的哭声。狼生等人随即追了出去。李明让小赵开车，和狼生架着程英上到车里，小赵驾车便往市医院飞驰而去。 程英伏在狼生的腿上，哭的死去活来。狼生也跟着落泪，林青柔掩面哭泣。李明唉声叹气，车内自是一片哀伤。 等到车子停到了市医院的太平间前，程英已经哭的身软如棉了。狼生好歹给她架出车，程英兀自抽泣。身子如皮筋收缩剧烈。 工作人员在几十个壁箱中拉出两具尸体。 程英远远的站住了，她不敢往前走了。她害怕了，她怕看到那两具冰冷的尸体就是她心爱的爸爸mama。 那工作人员，似乎对此司空见惯。微笑摇头走开了。 程英一时没有了哭声，呆立不动。少倾，颤声问道：“那真的是我的爸爸mama？” 无人回答，因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程英问过便不再言语。天平间里便沉寂了。静的连掉在地上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惨白的灯光，一个个排列整齐的小格子。那里面全都是尸体。低冷的温度，丝般飘荡的冷气萦绕在两具尸体上。 忽然，程英一声大喊，“不……” 惊了几人一跳，随即程英双手抱胸歇斯底里的喊道：“不，那不是爸爸mama，不是……”连续的几声‘不是’之后便泣不成声委顿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