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章 善解人意
林青柔手里的枕头垂掉在床上,面对狼生和程英的亲热让她有些心灰意懒。她想起了她mama的歇斯底里的哭闹和喊叫,换来的却是爸爸冷冰冰的眼神。 她怕自己会变成像mama一样的怨妇。 枕头压在她的脚边,柔软轻飘的,就像自己的名字一样。 她扑通坐到了床上,狼生和程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亲吻所发出的滋滋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如风般回荡。 而那风却吹不动林青柔的哪怕一根儿的发丝。 不一会儿林青柔就笑了。 笑声先是从嗓子里挤出来,随后就是胸腔里喷薄而出了,那气势就像是火山暴发。 她发疯了似的笑着,生生的把狼生和程英拉回了现实。二人慌忙起身,都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深悔不已。 程英的头直接的就埋到了胸口,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高耸的胸脯起起伏伏而无能为力。 此刻她羞坏了,脑袋里嗡嗡的响,就像旁边有一条通天的瀑布捶打在一池潭水里。 狼生看着笑得几乎发狂的林青柔,一时不知所措,竟慌了手脚。 直到,林青柔笑的累了,狼生才问她,而那问话却是语无伦次的,躲躲闪闪的。像一个孩子惹了大人生气一样,内心恐慌,嘴上还在纷乱如棉絮似的祈求谅解。 林青柔没出声,甚至没有表现出愤恨和埋怨。 然后她竟然露出一副让狼生吃惊的淡然的表情,嘴里却说着让狼生更为吃惊的话。 狼生张大了嘴,心里却对林青柔的话深表怀疑,因为林青柔竟然让他和程英继续,继续那被她打断的缠绵。 狼生摇了摇头,大脑虽然懵圈,脸上还是一直带着愧疚的歉意。 林青柔依然那么淡定,好像从未生气,虽然那怒火已经被她这许多年来的对男人的心态的调整所压制住了。可她的眼神里仍旧星星点点的闪烁着痛苦的神情。 面对林青柔的大度,程英从害羞变得无地自容了。 而狼生却在心里埋下了一颗愧对林青柔的种子,种子正在生根发芽,等待着阳光雨露来滋润它茁壮成长。 林青柔微笑着,表示对狼生的行为毫不在乎。眼神里却有种期盼,期盼狼生能过来抱抱她。 突然,她意识到自己这时在硬撑着啊。 当一个人一旦知道了自身的处境时,恐惧就会像浓雾一样包围过来,让你看不到那里是出路。就像一个病人知道了自己的得的是绝症一样,心里那一砖一瓦积累起来的意志会瞬间崩塌的。 于是,林青柔瞬间就软了下去。她匍匐在床上,床单上洗衣剂的香味儿冲进了她的鼻子里,而她却心生厌恶起来。因为那香味儿对她来说就是勾起人的****的**香。 狼生赶忙去扶起林青柔来,让她软绵绵的身子靠在自己的身上,嘴里与无言无语。 林青柔想要的来了,她感激狼生,感激他没有忘了自己的存在。感激她可以撇下程英,而对自己的满怀歉意。 程英偷偷抬起头来,面对狼生和林青柔的搂抱,内心却变得凌乱起来,如乱麻丝丝闹闹的剪不断理还乱了。 随后她心底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带着羞耻的情绪。那羞耻并不是和异性的亲密接触被人发现的羞耻,而是一种影响了别人相亲相爱的第三者C足般的羞耻。 随后,那羞耻如被火点燃的汽油,砰的就烧满了整个内心。 于是,她想道歉,想和林青柔说对不起,想和狼生说以后不要在见面了。 然而,纵使她鼓足了所有的勇气,甚至连几十年后的勇气也借了过来,她还是没说出那一系列在心里想好的充满歉意和决绝的话。 林青柔看见了程英,也看见了程英那古铜色的脸紧绷着,看见了程英的大眼睛里,乌黑的眼珠飘忽不定。 程英也看见了林青柔的眼睛,程英的眼睛就一亮,可随即就变的黯淡了。 林青柔似乎读懂了程英的乱麻一样的内心,她准确率极高的第六感告诉她,程英后悔了,可她又舍不得放弃狼生,因为狼生已经树根般的牢牢的扎根在了程英的心里。 即使程英现在说了什么样的话,那也都是言不由衷的。 于是,林青柔的一个淡定的微笑便凌乱了程英的眼神。 程英眼睛里的光,便流星般的划过去,又流向般的划过来,最终没有了长久的明亮了。 她无所适从,慌忙中看了表,离开的大好机会便翩然而至。于是她大呼时间不早了,一副焦急的神色。又说该回出租屋了,然后,就跑了。
于是,好戏便谢幕了。 狼生依旧拥着他认为善解人意楚楚动人的林青柔。 …… 张立波,关超,还有老亮,都等着云峰的回答。 可云峰却笑了笑,说:“额,没啥,我想错了。” 三人顿时意兴阑珊,好像好戏还没开演就谢幕了一样。 张立波和大家喝干了酒,就让大家都睡觉了,说明天还有工作要做。 四个男人一铺炕,炕上就多了几双臭袜子。 这时候屋里的气味儿又多了一种,脚臭味儿,还偶尔添加一些各种类型的P味儿。让屋里好似被一种剧毒的气体包围了似的。 不一会儿就鼾声大作。恍如公堂咆哮,你一言我一语,你方唱罢我登场,噪杂了憋闷的小屋。本来闻味儿而来的老鼠听了公堂的吵闹也不敢进屋了,只剩下空对那遭七杂八的怪味空叹而已。 J鸣五更天,村长挺着他翩翩大腹在村子里溜达,怡然的和早起的村民打招呼。 远处的山间,荡着轻纱一样的白雾,袅袅娉娉的如同神秘女郎的面纱。 空气里夹带着丝丝的凉意,让歇息了一夜,还处在浑噩的脑袋瓜子清醒了不少,人一下子就像被打了兴奋剂似的,对一天的生活充满了期盼。 村长打起了口哨,哨声是二人转,响亮婉转,惹得枝头的一只乌鸦附和起来。 村长住脚,仰头看着那乌鸦,那乌鸦机械的晃动的有着蠢顿嘴巴的脑袋,觉得有了观众,反客为主竟然放大了喉咙,打起一百个精神,哇哇哇哇的唱个不停。 村长哼的一笑,心里暗骂那小畜生不自量力,若非自己心情好,要不然就给那乌鸦吃上一石子儿。 村长要走,那乌鸦唱的更凶了,好像不想失掉这唯一的听众。 村长就停住,又嗤的笑了一声,心道,“老子可没时间听你这破锣嗓子,还是让我多活几年吧!” 于是,抬脚便走,那乌鸦哇哇两声就在他的头顶掠过,带起一阵风,奔着远处的树林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