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东城一霸刘小光
两个女孩儿刚一出厕所门，就被随后赶到的一个光头男人伸手拉住了，后来也紧跟着呼啦一下围上来五六个染着头发、纹着纹身的年轻后生。 “别着急走啊，小meimei，光哥难得有看得入眼的女人，你这么走了，我们怎么跟他老人家交代。”说话的就是那个拉住两人的光头。 “光天化日的，还有没有王法了？”那个穿着背带裤子的女孩儿使劲甩着光头拽着她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于是就冲着那个光头喊，也喊给外面的人听的，顺便也给自己壮胆。 这女孩那桌的人正好有人瞅着这边，一见两人出来被人围住了，桌子上直接就站起来三个爷们，跑了过来，到跟前儿连问什么事。 “他们耍流氓，非要进女厕所，我就把他们踢出来了。”背带裤女孩跟同桌的几个男伴解释。 “你们要不要脸了？”一个男人比较激愤，把那俩女孩儿往身后一拉，冲这那群人就吼上了。 “吆喝，都多少年没人敢这么问我，我都忘了我自己的脸到底值不值钱了。”一个油光满面的大背头从那群人后面就走了出来，站在了那个男人身前。 来人大概四十来岁，穿着一件阿玛尼的半袖衬衫，两膀上露出的皮肤上都是满满的花花绿绿的纹身，脖子上戴着小指粗细的金链子，右手还带着一块大金表。 那光头一看主心骨来了，就更加嚣张。 “小子，别怪我没提醒你，东城新市街刘小光，光哥，听过没，就看上这丫头了，懂事的赶紧滚远。”说完还朝后看了一眼，后面那几个人直接就堵住了这三男二女五个人的去路。 “刘小光？光，光哥，……”那个冲着一群人大吼的男人大概听说过这人的名字，知道不好惹，神情里全是惧怕的神色，身子赶紧躲向一边，却把他身后那两个女孩闪了出来。 另外两个男人，大概没听过这个名字，但看自己同伴如此，也都闪在了一边。 有一个还悄声的问着：“刘博，这谁呀？” “我们市东城的老混子，多少年了都，下手可狠，我有个同学欠他钱，腿都被打折了，两条。”那个叫刘博的还小声的跟旁边两个人说着。 冯晓离他们不远，也都听见了。他也知道刘小光这个人，是个二劳改，心狠手辣，很早就出名了。 那个叫刘博的，看了看两个女孩儿，不住埋怨：“你俩也真是的，怎么能得罪光哥呢？光哥，他俩小，不懂事，我替她们向你陪个罪，你高高手，放了他们得了。” “你算个毛啊你，光哥难得看上个女人，怎么能扫了他老人家的面子。”光头照着刘博脸上就是一个巴掌，完了扭头对两女孩说：“走吧，两位。” 刘博挨了一巴掌也没敢再说话，捂着脸退在了一边，其他两个男人也都缩在他身后，不敢再去看顾那两个女孩儿。 眼见着，这两个女孩儿就要被抓着走了。其实大厅里靠近卫生间的几桌，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一幕，但一看那几个人的穿戴打扮，又都坐了回去。 “刘博，你这个怂包。还算男人么你，刘娜算是瞎了眼了，怎么会看上你。”背带裤女孩朝着刘博就是一顿滥骂，然后回头又朝着大背头大喊：“你放过我姐妹，有什么冲我来，刚才那一脚是我踢你的，没她的事儿。” 说着就把她旁边那个胖乎乎的女孩儿从一群人里推了出去，然后转回身看着大背头。那群人一看主角在呢，也就让开了道路。 “呵，有脾气，我喜欢。本来想着在厕所就把你办了，谁让你踢了老子的要害，不过现在一看，真不能慢待了你。说吧，小妞，咱市里的高档宾馆随便点，省城也行。只要你说的出来，哥哥保证满足你。”说完就是一脸的yin笑，别旁边的人也逗得哈哈大笑。 “娜娜，回桌子上把我手包拿过来，你们，……走吧。”女孩声音有点儿发颤，但还是很坚定。 “有完没完了，还让不让人上厕所了。”一个声音在墙角发出。 “哪来的大头蒜，谁没穿好裤子把你露出来了。”光头一瞅就冯晓一个人在墙上靠着呢，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小子过来了，直接上来就是一顿骂。 “嘴巴干净点儿，不知道的以为你霸占着厕所是护食呢。”冯晓也不是什么嘴上饶人的主儿，直接就回了一句。 “吆喝，小子，喝多了吧，不知道哥哥是干嘛的，光哥，听说过吗，东城刘小光。不想死的赶紧滚蛋，我这儿办正事呢，要不就刚才你那一句，我得瘸折你一条腿。”光头摇头晃脑的对冯晓说道。 “光你么啊光，给老子让开，我要去厕所。”冯晓说着就往圈里冲，圈里就那个背带裤女孩儿了，其他三个人早跑远了，那个叫刘娜的女孩儿拿着回去取来的手包也站的远远的，不敢靠近。 外面围着的那几个大概平时也横惯了，有两人一把就把冯晓就拉住了。 光头笑呵呵的走近冯晓，“小子，就这儿尿吧，完了回去洗裤子就成。”说完和身后的一群人哈哈笑了起来。 大背头也踱着方步走到冯晓面前，“小子，你要不是外地的，就是个好学生，这片地方，还真没几个不知道我刘小光的。念你是初犯，就像我兄弟说的那样，自己尿裤子自己洗得了。就这儿吧，我这儿还有正事呢。”说着就又退后了好几步。 背带裤女孩儿被一群人围在里面，见又冲进来一个，开始也是有点儿诧异，甚至还有点儿惊喜。等一看见进来的冯晓还没靠近就让俩人给拉住了，眼神又黯淡了下来。看来只能靠自己了，她心想。 “上个厕所至于吗？还初犯，你是法律啊？”冯晓来回估计着形势，手掌也渐渐攥成拳状。 “法律？哈哈，东西两城，南北大街，谁拳头硬谁就是法律，难道你小子火星来的？”光头手指着冯晓，笑得肆意嚣张。他后面的一群人也跟着骂开了，言语恶毒，不堪入耳。 “不能讨个商量，我这就走。”冯晓继续说道。 “行，可以啊，你这样。”光头直接在墙角捡了两个啤酒瓶就砸在了地上，指着一地的碎玻璃对着冯晓说，“跪着过来，给光哥磕三个头，这事就了了。”说完还朝冯晓扬了扬脑袋。 后面的两个人还真放开了冯晓，但是都向一侧斜跨了一步，堵住了他的退路。 “真得是谁拳头大谁有理？”冯晓又朝光头看了看，一副颓然的神情。 “呵呵，要不你挑挑我们这一群试试？”光头好像也让他给逗乐了，连说带笑还用脚把碎玻璃往一块拢了拢，看着意思就没想让冯晓讨了好去。这一路要跪过去，双腿肯定是血呼啦查的了，说不定割断韧带都有可能。 冯晓笑了笑，数了数人头，大背头，光头还有围着他和背带裤女孩儿的六个，一共八个人。人头清点完毕，他朝女孩笑了笑，张嘴说了两个字，“闭眼。” 女孩儿确定自己在此之前与冯晓并不相识，只记得刚才他坐在邻桌，还朝她端过杯子，像个坏人，于是她没有理。可冯晓就这么朝她微微一笑，像灿烂的阳光，让她感觉特别的心安，于是就真的听从冯晓的话，闭上了眼睛。 然后，空气里猛然的一阵躁动，她听到一片叫声响起，有喝骂声，有惨叫声，还有骨头脆裂的声音和滴滴答答好像水滴的声音。 再然后，围在她身后的几个人都冲到了前面，有一只手拉着她往后走。她本来想甩开拉着她的手，却忽然感觉那只手软绵绵的，是只女人的手。 然后她豁然睁开眼，扭头一看是刘娜拉着她在往后退。她面前已经倒下了一片人，那个朝自己微笑的男人正朝着那个光头扇耳刮子，光哥也被逼在了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