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恼人的梦
而那出手的剑修显然也没料到会有这种结果,她脸色苍白的握紧了剑,身形摇晃着有些瑟然。 裔凰也跟着心下一惊,那紫衣少女显然还未修出元神,如此碎的满地都是,还怎么救的回来? 此时,一直在场外散发自信的药师师父,利落的飞身上台,将尚有温热的尸块聚拢在一起,他苍劲的手掌中窜出了一团绿光。 绿光瞬过,那地上碎成了块的乐音,竟像是从未受过伤一般的坐了起来,不仅如此,连她身上所穿的衣衫,也一并被药师师父复原完好。 “怎么样?我师父是不是特别厉害!”柳轻轻极其得意的弯眉笑道,眼中满是对师父的佩服与羡慕。 “确实。”台上刚刚起死回生的乐音已再次加入了战斗,回旋挥舞的动作,连贯中全然没有滞怠,“如此厉害的人,为何会留在帝吾山?他难道就不想去更广阔的地方吗?” “因为仙尊更厉害!这世上还未出现过,能与仙尊相齐并论的人!”柳轻轻的语气登上了另一个高度,那盲目狂热的感觉,让裔凰仿佛看到了逼婚时的凤族长老。 这些人怎么都跟邪教似的,想到第一次见到蘇墨川的场景,他一身红衣杀气外露的漂浮空中,倒也确实像个魔王。 正走着神,空中响起了一声振聋发聩的厉啸,裔凰被那声音震的有些发懵,抬头搜寻着白云卷动的碧空,然而却没有什么异常,随着那声厉啸,本是吵杂的比武场却是瞬间静了下来。 被身旁的柳轻轻猛然扯了起来,她莫名其妙的看到大家都开始向玉阶那边跑去。 “怎么了?这是敌袭的声音吗?”以手臂挡着挤过来的人,这人满为患的玉阶让她心烦不已,不知是谁吃饱了撑的来这儿挑事。 柳轻轻将她自人群中向上提着,那气拔山河的力气大到让人惊讶,嘴里却仍是嫌她慢的催促着:“快点快点!这是乐音师父设下的通报,只要仙尊靠近帝吾山,它便会发出声音。” 看着自四面八方跑上玉阶的人,难道蘇墨川每次回来,他们都要这么挤着跑到山顶?这样做是图什么啊? 转瞬她便想通了,熊猫要是毫无防备的出现在大街上,一定也会被人们这样激动的围起来。 等何况,这熊猫翻手云覆手雨的,竟是个还会变魔术的。 接踵着来到了山顶的白玉路前,此时路的两旁已跪下了不少人,被柳轻轻拉着跪在人群中,裔凰化回了不起眼的凡人形态。 那比赛她一共才看了一场半,暂时还不想跟蘇墨川回去,毕竟,后面的没准会更精彩。 无聊的随意打量着,见那些晚到的人都小心翼翼的绕开了白玉路,裔凰轻声问向了身旁低垂着头的柳轻轻:“他们为何都不肯踩中间那条白玉路?” “那里只有仙尊能走,若是分心踩上,会被师父们处罚的。”柳轻轻并未抬头,她维持着虔诚俯地的姿势细声答到。 裔凰无语的看着那条白玉路,这些人竟给自己立下了如此奇葩的规矩,而蘇墨川那态度,明显是把他们当空气了啊。 思及空气,裔凰猛然感觉到空气中出现了他特有的寒冷气息,低头做出了与旁人相同的姿势,她心里期盼着蘇墨川能迈开长腿,走的快些。 感受着蘇墨川越来越近的气息,裔凰尽量缩着身子,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然而不如愿事十有八九,他的衣摆很快便磨擦到了她的头。 认命的抬起了脸,裔凰有些难堪的看着面前带着面具的人,奇怪,她都这么不起眼了,他怎么还能将她认出来? “这么喜欢磕头?”见她不再装死,蘇墨川夷然自若的率先开了口。 “我怎么可能喜欢这个啊。”保持着跪姿化回元身,好在这衣衫足够宽大,变来变去的仍能好好的挂在身上。 抬眼瞥见了蘇墨川眸中带着的不快,心下一抖,他是不是出门办事没办成?眼神为何会这么不爽。 “是谁让你跪在这的?”冷如寒冬的威压扫向了众人,金眸却冷冷的斜了她一眼,“还不起来?难道要本尊把你端回去?”
被扫到的众人心中皆是一惊,不知一向沉默的仙尊这是为何动怒?方才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女孩,更别提是谁带她来的了。 “省点力气吧,我不用你端。”按了下身旁瑟瑟发抖的柳轻轻,裔凰简直不敢想象,自己被整个端起来的样子,“我刚才在山下看比赛,然后不知道怎么,他们就都跑掉了,我也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起身后她才发现,这周围跪着的一排人都跟开了震动似的,明明崇拜的人就在眼前,他们却连头都不敢抬起。 “走吧,还想问什么回去再说。”喟然一叹,看来她的比赛是看不成了,胡乱的扯着蘇墨川的袖袍,不等他反抗,她便将人向结界处拉去。 山顶的众人直至他们进入了结界才敢乱起来,心中无不在讶异那女孩的身份,而更多的不解是,仙尊为何会任由被她拉着?! “她说她是仙尊的仙宠!”被挤在人后的启元忍不住喊了一句,人们顿然回首望向了他。 “仙宠等同是被奴役的身份,怎么可能触碰到仙尊?!” “信口雌黄!药师门是怎么收徒弟的?” “就是,仙宠除了服从,又怎会如此放肆?” “柳轻轻,你是怎么带的新徒?”药师师父不满的将缩在人后的柳轻轻提溜到了人前,对于这种新进山的徒弟,他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这,启元入山时日尚短,我会尽快教他背熟门规。”没有为启元澄清,柳轻轻选择了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隐瞒过去,“启元你简直就是无中生有,还不快去下山思过。” “我说的是真的!笑笑他们当时也在啊!”启元没有料到大家会是这个反应,他有些委屈的看向了身边的同伴,而被他盯着的,同伴也都含糊其词的不肯为他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