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进城置办东西2
豆蔻拉着娘也去换了新衣裳，还给吃奶的弟弟扯了点布料让娘回家给弟弟做些小衣裳。 “娘，你看这个料子给弟弟做个肚兜合适不？”豆蔻扯着其中一匹棉麻的布料凑到娘身边让她看，可是娘却一脸的愁容，盯着布料发呆。 几声叹息后，豆蔻明白过来了，睹物思人，那个被寄往在外的小妹，比她小两岁，只喝了四个月的奶就被送别人家寄养去了。 豆蔻招呼伙计把她看上的布料都裁好，还能裁缝约定好了拿定做衣裳的时间，就拉着娘离开这个地方了。 去给爹抓药的路上，豆蔻问道，“娘，小妹送到谁家了，咱们盖房那几日就住到县城里面，去拜访人家，把小妹接回来。” 这是豆蔻第一次从娘嘴里听说关于小妹的事情，因为小妹在家呆的时间实在是太短，当时豆蔻年纪也小，所以记忆中搜寻到的都是一些模糊的画面。 唯一记忆清晰的就是屁股上有一片青色的胎记，还有两只脚的脚脖子上都有绑腿的痕迹。 “你小妹是你如意姑姑婆家帮忙找的，和你如意姑姑是邻居，一对老夫妻，听说是自家孩子被人牙子卖了后，两口子整日里思女成疾，刚巧串门的时候看见你小妹寄养在你如意姑姑家，欢喜的不得了，说啥也要帮着养，这一来二去的，就把小妹给他们养了，当时还给了那个镯子说是以后让小妹和你们相认的信物。” 豆蔻边听边在脑海中搜索关于这些的记忆，“娘，小妹那么小，为什么不把我送出去寄养呢？” 桂花叹了口气道，“都是娘亲生的孩子，娘一个也不愿意送出去，你姑当时有奶能喂小妹，就先送你姑那了，你那个时候年纪更小，整天疯疯癫癫的人都认不清，常出去捡垃圾回来给你小妹吃，娘心疼没办法，只能把小妹送走，把你留在身边照顾。” 忍冬在一旁跟着，噗嗤笑了出声，“怪不得人人都喊你疯妮子，原来根在以前，婶子，依我看，豆蔻聪明着呢，是不想跟你分开，所以故意装的，好让你心疼她。” 豆蔻咬了咬唇没说什么，药房就在前面，豆蔻让娘和忍冬在外面等着，她进去找掌柜的。 “拿药，”豆蔻惦着脚才勉强趴在柜台上。 背对着豆蔻抓药的伙计头也没回的朝里面喊了一声，“小叔，上次那个女娃子又来了。” 豆蔻一脸的懵逼，听声辨认？她只来过一次，还是前几日，这都能听出来？ 中年掌柜拿着一把鸡毛掸子从里屋出来，给了那个伙计一小子，“臭小子，跟你说多少遍了，人前喊我掌柜。” 伙计从药斗子前侧过身对着掌柜吐了吐舌头，十五岁的少年那双机灵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眼瞅着小叔的鸡毛掸子要再来一下，他忙用手挡了，接过豆蔻的方子递到小叔手里。 掌柜的把豆蔻的方子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有些草药的配比有问题，他出于行医救人的想法提醒了豆蔻，但是豆蔻却信心满满的说没错让掌柜的心生疑窦。 上次麻醉剂的方子，他还有印象，那可是上面的独门方子，寻常的郎中都不可能拿到，更别提一个看模样只是个乡野的小丫头了。 “你叫什么名字？”掌柜的把方子拿给伙计让他按照方子上的配比抓药，伙计看过以后也觉的不妥，但是见掌柜的摆手示意他照做，伙计只能一脸苦恼的抓耳挠腮去药斗子前挨个量过。 豆蔻摸了摸鼻子，对这个伙计还有这个掌柜的过于关心多少有些担忧，随口胡诌了个名字，问她是哪里人士，也说了隔壁好赌成性的村子名，反正就隔着一个山梁而已，也算不上骗人。 本来可以不说，实在是掌柜的太归于忠恳热情，说什么都要给豆蔻免一半的钱，都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可不就是这个理吗。 掌柜的把豆蔻奉为上宾，打听她师出何人时，伙计一脸愁容的挑帘进来，指着其中一味药说道，“小叔，这个咱家没有，不行我去别的街上去借借看。” 百味堂，是名声在外的药铺子，药材种类齐全，甚至于一些罕见稀有的也有存货，只是寻常人家不用，所以存货也并不多，但是出现断货的情况，实属罕见。 “拿来给我，”掌柜的把那一味缺失的药材勾了一个圈圈还给豆蔻，“姑娘要是不急的话，下午来取可方便，或者我让伙计登门送去也可免姑娘一路劳顿。” 送药上门，那怎么行，刚才扯的慌不全揭穿了吗。 她忙摆着双手道，“不用，不用，我下午来取，方便，不劳掌柜的挂心了。” 这些方子其实可以在汪神医那里拿到，但是豆蔻不想让汪神医知道她太多的事，汪神医以豆蔻给的几个治疗急症的方子换给齐腾淼，那些被齐腾淼伤到的匪徒不明不白的就那么坠崖死了，要是再被那个猴精的汪神医联想起来什么，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豆蔻做了个揖道，“来您这取药的事，若是旁人有人打听，还劳烦掌柜的替我保密。” 掌柜望着豆蔻小身板沉吟了片刻道，“好，在下一定替姑娘守口如瓶，若姑娘有一日觉的在下是可交之人，再吐真言，就是在下三生有幸了。” 出了药铺，娘和忍冬都在外面等着，豆蔻拉着两人就走，“娘，人家说下午才能给抓好药。” 桂花望着天道，“这不已经过了晌午了吗？”天都要黑了，再等就该摸黑回家了。 “晚上不是有唱戏的吗，春娟妗子去买东西了，说是要听一会子戏才肯回家，您就在这县城里多呆一会吧，”豆蔻拉着她们两人就朝前面走。 豆蔻要带娘去下馆子，吃顿好的，来到和春娟妗子约定好的巷子口，几人赶着驴车去了仙鹤楼。 “这是啥地方？看着挺贵的，咱换个地方吧，”春娟妗子看着门口气派的石头雕像，还有三五不时进出看着就是好过人家的公子少爷之类的，腿都不敢往里面迈。 “走吧，这是吃饭的地，不是吃人的地，”豆蔻笑着往里面推她们，刚到门口，就听见有个人在问伙计。 “听说珍宝阁的钱老板有些日子没来了？” 伙计道，“可不是，听说疯了，哎，我们仙鹤楼又少了一位金主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