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算盘落空

    县令大人一路细心呵护的带着曹殊珠去了后院，没一会就把汪神医唤来了。

    曹二狗进不了内院，只能躺在衙门的厢房里面等消息。

    见曹白兰铁青着脸进进出出焦躁难耐，不免也看着心烦道，“你能不能别在我跟前儿晃来晃去的，珠珠一定能把县令吃的死死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绝对饶不了那个疯妮子。”

    曹白兰昨个儿被拉去试药，是没毒，县老爷也没把她怎么样，这打到脸上的揭也揭不下来了，再找疯妮子算账，脸也是丢了。

    “你说那县老爷会怀疑小妹吗？”曹白兰皱着个眉头，心里对哥哥曹二狗甚是不悦，虽说他昨天也是无可奈何，可是想起来这个哥哥什么话都没说气也是不打一处来，把个给曹二狗擦脸的汗巾甩到他身上就坐在门边等信儿去了。

    汪神医缕着自己那没几根的山羊胡，闭着眼睛慢慢点了点头，“此脉往来流利，滑润如珠滚玉盘之状，喜脉无疑，恭喜老爷，”汪神医睁开眼睛双眸放光，“老夫日常所配滋补之物起效如此之快，远超预期啊。”

    得了汪神医的肯定，县令了的嘴都合不拢了，一把抓过珠珠的小手紧握，“珠珠，老爷我没白疼你。”

    曹殊珠噘着嘴甚是不快，“老爷，您别光说疼珠珠啊，那疯妮子嚣张跋扈都欺负到珠珠娘家头上了，现如今伤了您的衙役，打了您的脸，您可不能就这么放过她呀。”

    “不过是个六岁的女娃，咱不跟她较劲，伤二狗的银子，老爷我给了，我的小心肝，你就别cao那份闲心了，安心给老爷我生个大胖儿子，”县令传了丫鬟过来，专门从偏方调了几个丫鬟过来，“都给我仔细伺候着，听到没有。”

    丫鬟们低头答，“是”。

    曹殊珠见县令拔腿要走，忙扯了他身上的官服撒娇道，“老爷，您可定要为珠珠娘家做主啊。”

    县令笑着敷衍了两句赶紧走人了。

    “汪神医，你说该如何是好？”

    汪神医跟在县令爷身后道，“等那方子拿到手，老爷何惧一个六岁的女娃，大可不必烦恼。”说完还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两人心领神会的一笑，朝豆蔻所在的后堂走去。

    曹殊珠见老爷走了，招呼丫鬟去请她jiejie曹白兰。

    可算是见到了小妹，曹白兰盯着她肚子瞧了又瞧。

    “放心，那个疯妮子这次绝对跑不了，”曹殊珠说着让丫鬟给曹白兰挪椅子，只是稍稍慢了一点，她就把整杯的热茶连带茶杯一起砸在丫鬟身上，“怎么？嫌老爷宠爱我，看不起我以前是丫鬟的身份？”

    “奴婢不敢，”昔日一起同吃同睡同玩的伙伴如今摇身一变成了主子，她们既害怕又担忧，“奴婢知错，求主子责罚。”

    曹白兰自己端了椅子拽到床边，翻着白眼踢了一脚跪在床下的丫鬟，冷哼道，“知错还不认罚，出去自己掌嘴。”

    “是，”丫鬟年纪约莫十岁上下，哭也不敢哭，低着头退出房间去走廊认罚。

    房间里两姐妹吃着瓜子果脯算计着疯妮子该受什么责罚，越想心里越痛快，曹殊珠吐了一颗葡萄籽笑着说道，“哎，咱们不如去跟疯妮子她娘说说吧，让她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看她以后还敢嚣张不，养了两个赔钱货还有一个送到外面寄养，就凭她怀里吃奶的那个，能给她撑了腰？”

    这主意好，姐妹两寻思了半晌，决定给桂花一个大大的惊吓。

    “进来，”曹殊珠朝外面自赏嘴巴的丫鬟道，“你照我的吩咐，去衙门口找一个妇人，把原话传给她。”

    丫鬟肿着一张脸，领了命令丝毫不敢怠慢，匆匆穿过走廊，来往的丫鬟看着心疼却没人敢上前安慰。

    曹殊珠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大家都小心警醒的尽量避开曹殊珠所在的房间，怕被株连。

    这边姐妹两说的正欢，衙门外，齐腾淼背着沉甸甸的竹篓正等着豆蔻。

    县令夫人得了豆蔻的法子，拿了那个方子亲自送她出衙门口。

    这边丫鬟领了曹殊珠的口信寻了过来，肿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张望寻找曹殊珠口中的妇人。

    县令夫人走的慢，瞧见一个丫鬟在衙门口左顾右盼道，“这里是丫鬟该来的地儿吗？有事走后门，我平日里是怎么交代你们的？”

    “是，奴婢知错，”丫鬟吓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刚到府上没几日，不懂规矩，望夫人责罚。”

    见是生面孔，又刚得了能治住老爷的方子，夫人的火气消了不少，随手一抬，“罢了，饶你一次，以后警醒着点儿。”

    豆蔻在门口拜别夫人，见女儿无恙，桂花也感激涕零的感谢夫人，丫鬟瞧见了桂花，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是好。

    夫人见这个小丫鬟得了饶恕却不走，一脸的不悦，“我在这个家没地位了不成，你还戳在着做什么？”

    小丫鬟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看桂花又看了看夫人，抿了抿唇做了个揖，“是珠珠让奴婢传话给这位婶子。”

    夫人冷笑了几声，“好啊，野鸡变凤凰了，还没经我应允就当起主子使唤起我的丫鬟了，说来听听吧，让你传的什么话。”

    丫鬟支支吾吾不敢抬头，小声道，“珠珠说，准备给疯妮子收尸吧，”说完她就浑身颤抖着哭了起来。

    豆蔻冷静的看着小丫鬟，比她这具身体的主人大不了几岁，和齐腾淼年纪相仿，看她许是害怕又被责罚，本不想多事的。

    “夫人，这丫鬟我能用银子买走吗？”

    “也罢，这浪蹄子居然敢跟本夫人摆起谱来了，”她微微转了下头，垂着眼皮看跪在地上的丫鬟，“你可愿意跟这女娃出府？”

    丫鬟感激涕零的点了点头。

    见丫鬟也愿意，夫人就顺水推舟应允了此事，”正好灭灭那小狐狸精的气焰，别以为老爷拨过去的丫鬟就是她的人了，“传管家，取了她的卖身契，”转脸对豆蔻说道，“算是我乘你的人情，日后少不了你的想帮，我是真羡慕你娘，有你这么乖巧聪明的女儿。”

    曹殊珠见派出去的丫鬟迟迟不回来禀报，抓了走廊的丫鬟去前门打探，还没走几步，就被县令夫人的贴身丫鬟逼了回来，“我是过来知会你一声，豆蔻被夫人用轿撵送回了家，还有你那个传话丫鬟，也一并赏予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