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一次上门提货
“早上好！周五了啊”“大清早的吵醒我干嘛！”高飞嘟囔了一句就要转身继续睡觉。 “现在可是6点多了，要是起晚了赶不上自备车……“江婳故意把车音拉的特别长。 “啊！该死”“早饭我帮你打好了，在你饭盒里，我就先走了。”做了个拜拜的手势，江婳就离开了。 来到楼下的江婳有种很强烈的期待感，他故意挑这个时间点下楼，现在的时间比前天在车棚遇到金玲的时间早了10分钟。不出江婳意料，金玲的自行车还在，他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到金玲出现的一刹那他就装作忘了东西往回走，等走到金玲旁边时就做出一副东西找到的样子，和金玲聊天，他已经设计好了剧本，就等演员就位了。 他很兴奋，站着站着，10分钟过去了，他有点累了，就蹲了几分钟。蹲蹲，站站，偶尔还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不时的打理下本就很短很干净的头发，还时不时的发出傻笑，就这么过了半个多小时。 看很多人从他身边走过，但惟独没有看到金玲，他有点失望，他想打她电话，但拿起手机的他却怎么也鼓起不了勇气。 江婳其实是个有点自卑的人，他mama虽然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帅的人，但他始终觉得自己长的很一般。 他固执的认为虽然帅不一定能当饭吃，但不帅一定不能当饭吃。 最后江婳还是没等到金玲就离开了，只是江婳不知道的是，在宿舍3楼有个女孩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了月牙般的微笑。 “早上好，琳姐”“早上好，王哥。” 习惯真是种可怕的东西，不过几天的接触，再见王哥的微笑时，江婳没有了刚开始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敬畏感，虽然心里依旧保持着原来的看法，但表情和语言都自然很多。 “江婳，你过来一下”“以后你每天早上来都登陆我的OA，我的OA工号密码你记一下……下载并打印4份早安华宇，领导要求每天都按早安华宇开早会。”“好的，好的” “王超来了，好，大家开会！”时间已经是9点10分，“江婳你坐这边，琳姐不动，王超坐江婳旁边……好，就这样！” “丹姐，过来帮忙拍个照……等会我说拍你就隔一秒拍，可以吧……要把我们4人都拍到”“大家现在低头看早安华宇！” “拍”“拍好了”丹姐的话音响起。“好，我看看，嗯，行！”“好了，大家签个名就可以散会了。” 敢情只是个形式，第一次开这么短会议的江婳脸有点抽，他不知道的是以后他还开过更短的会议。一首歌唱的好啊 “问世间是否此山最高 或者另有高处比天高 在世间自有山比此山更高” “王超，前段时间谈的整车今天下午装货，你带江婳一起去，教他点东西。”王超靠在椅子上摇着二郎腿对经理点头示意知道了。 很快，又是令人期待的午饭时间，跟琳姐借口留下来的江婳等到了金玲，只是金玲这次是跟着好几个女同事一起来的，这让江婳有种苍蝇叮蛋，无处下口的感觉。只好装作刚吃完饭要离开的样子，走过去打招呼“你这两天都挺晚吃饭的啊，我吃饱就先走了，拜拜！” “以后都可能会挺晚的，嗯，拜拜！”金玲意有所指的回道，只是江婳是听不出来的。 人生最可悲的是把生活过成了日记而不是小说，更可悲的是过着几乎重复的日记。 “江婳，江婳！”叫喊声吵醒了睡着了的江婳，他转过头看向窗外，原来是王超正坐在电瓶车叫自己。 “走了！睡觉多没意思，带你去玩！”江婳一脸茫然。 “去吧！”旁边琳姐笑了笑。 没弄清楚情况的江婳还是坐上了王超的电瓶车，还顺口问了句“上班时间出去玩，被经理知道可不好！” “哈哈哈”王超笑的很开心，“放心吧你！”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振新布厂，这时脑袋清醒的江婳也明白做什么了。 “知道什么是整车速运吗？”“是不是就是一家发货包一辆车，专车送达？”江婳根据字面意思回答道。 “差不多，但不全对，毕竟公司是要赚钱的，能多赚点是一点，举个例子来说，本来一个长发个4米2的整车到福州的，但正好场站有辆9米2的大车发往福州能装下这车货，那么就会走9米2的车但也算整车。” “知道整车流程吗？”江婳很配合的摇了摇头。 “无论是整车还是零担首先最重要的是要有货源，在华宇可以什么都不会，但一定要会找货。找到货后与货主协商，可以使用正当或者不正当的手段让他们在我们这里发货。整车与零担不同的地方是，整车在了解货物的总质量与总体积后要把客户对货物的装车要求与细节与运营的整车专员协调，各个环节都处理妥当才能完成一次整车营运。”说完王超笑了笑问道“你猜做一个经理最重要的技能是什么？” “找货！”江婳笑嘻嘻的说。 “不是，是要债！”听的江婳一脸困惑。“上个月我们家经理就垫了4万多运费，还好这月初就要了回来。你说如果你当经理要不回债，你还干不干？” “打死我也不干，一个月垫的钱就是一年工资了。”江婳顿悟的表态道。 振新布厂是长江三角洲一带很普遍的劳动密集型产业的一员，在阿里巴巴上就可以搜到他们的产品。厂并不大，员工也不多，江婳觉得可能属于那种看天吃饭的僵尸厂。 华宇的司机在江婳他们来不久后就开着一辆4米2的平板车来了，王超跟负责人核对了下每匹标准布的重量体积与发货总量就站在2楼走廊等待起来。“等会你一起数是不是有108匹布”“好的” 装车是由厂里的员工装的，手法很特别，让第一次看的江婳有点大开眼界的感觉。司机把车倒在二楼的走廊下面，走廊的护栏处有个3米长的路段是没有护栏的，司机的车正好倒在没有护栏段下方，厂员工直接把货从楼上扔到了车里，再由几位工人在车上稍微整理下。 半个小时左右车就装完了，“108没错，你数的多少？”“也是108”“没错就行。” 王超打通了装车时去吃饭的司机电话，叫司机回来收工。下了楼的江婳和王超等了一会就看到满脸通红，一身酒气的司机回来了。 对于喝酒江婳一直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他喝过葡萄酒，青梅酒，白酒，啤酒，米酒，就一种感觉不如喝果汁，他很难理解那些爱喝酒的人，直到有一天他也想喝酒。这世间可悲的是有种爱只因为不爱。 回去的路上王超对江婳说道“今天让你来只是大概熟悉下这个过程，感觉怎么样？”“嗯，还行。” “还行就行，下个月我就走了，好好努力，你在华宇发展很不错的。”“超哥，为什么要走？” “工资那么低，每个月都不够花，没什么好干的。”“你可以去竞聘经理啊！你那么厉害”“我知道我不是那块料，就不浪费时间了。” 最后江婳还是没有劝动他，也许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自卑，虽然他真心觉得王超有很多当经理的优势，业务熟练不说还长的帅，关键是长的帅。在这个看脸的，颜值即正义的男色消费时代，长的帅的优势实在是太大太大，大到让江婳羡慕嫉妒恨。江婳苦心设计的剧本在帅哥OPPA面前不堪一击就很能说明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