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压精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到了中午放学。

    黄莉与陆敏都是走读生，家距离学校并不远，平日里都是骑自行车上学，是以一放学便结伴离开了学校。

    洪小明倒是住校，但却从来没在学校食堂吃过饭，一来食堂的大锅饭没什么油水，饭菜里面更是有机会吃出沙虫，二来食堂的价格比校外的小饭馆高出不少，所以从开学到现在他都没有办饭卡。更坑的是办饭卡还要收钱，说的好听毕业的时候退卡返钱，但三年时间不知多少学生丢了补办了几次卡。

    无论是学校食堂还是学校附近的小餐馆，放学这会都是挤满了人。洪小明天生喜欢安静，眼下又心事重重，便没有下楼，反而往教学楼楼上走去。

    他想俯瞰一下整个学校。

    离开母校二十来年，几乎就没有回来看过，有一次他想起来回来看的时候，这里已经被推平建成了商业中心，新的校址搬到了南边的开发新区。

    也不知是为何，从小学到高中，只要是他读过的学校无一例外要么废弃要么被占。他知道再过几年村里的小学都会停止办学，村里的孩子不得不行远路去镇中心小学上学，又过几年他那所临江的初中母校也会变成一所化工厂，为本市GDP做贡献。

    逆行而上，很快到了教学楼顶层。顶楼是一间画室，比普通教室要大三倍。从走廊阳台向下望去，下面的人如指甲盖般大小。

    洪小明并不满足于顶楼，他还想要去楼顶，那里更高更空旷，看得也更远更广。然而就在他准备继续往上的时候，他忽然听到隔壁画室里传来一阵异响。

    都放学了，里面还有人？

    带着好奇心，洪小明不动声色的靠近画室的窗户。窗户上有窗帘，此时却并没有拉上，里面摆满了各种作画的工具，却并不凌乱，然后他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洪小玉和她的男朋友。

    此时他们二人正做着羞涩的动作，竹竿子背对着窗户站着，挡住了蹲在他脚下的洪小玉的半张脸，他的双手很不老实，时不时地伸进了后者的衣领。夏日天气炎热，洪小玉穿衣本来就薄，被竹竿子一阵蹂躏，大半个肩膀都露了出来。

    洪小明张了张嘴干咽了一下，感觉下面蠢蠢欲动，一时间竟挪不开步子。他非圣人君子，难得亲眼见到一场活春宫，一时半会又怎么舍得离开。要是有手机，说不定他早拿出来偷拍了，可惜的是他并没有手机。

    就在洪小明准备多看几眼的时候，洪小玉突然往他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他连忙本能的往旁边一闪，随后毫不犹豫的往楼下跑去。

    画室内，洪小玉一把推开竹竿子，用手背擦了下嘴站了起来。竹竿子伸出双手按住她的双肩，想让她继续蹲下，二人便这样起了争执。洪小玉小声说了句什么，竹竿子连忙扭头看往窗户方向，什么都没看到，又继续压洪小玉的肩。洪小玉万般不从，但女生天生比男生气力小，即便她的男朋友是条竹竿子她也反抗不过，惹得急了一个膝盖顶在对方的裆部，竹竿子吃痛怪叫一声双手捂裆瘫倒在地，而她也趁此机会急急忙忙冲出了画室。

    出了教室楼，洪小明脑中还在浮现刚才的所见，不禁抬头往顶楼望去，身体原始的反应仍在，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马拉个币！这简直TM引人犯罪！”

    他虽心理熟得烂透，但身体到底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受此刺激一时半会哪里平静得下来？他三步两步走近学校小卖部，买了根老冰棍压压精。

    就在洪小明转身的时候，他又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不正是从来没有说过话的的同班同学洪小玉？他也不敢确定刚才对方有没有看清他的脸，但他毕竟活了三四十岁，脸皮比别人厚得多，竟主动和对方打起了招呼，“洪小玉同学，还没吃饭啊？”

    洪小玉慌慌张张不敢看他的脸，脑袋更是偏到一边，“没……没吃。”又递了一块零钱到小卖部里的小姑娘面前，“给我拿瓶水。”

    小姑娘一句话也不说，接钱递水一气呵成，又拿出手机沉寂在自己的网络世界。

    看着小姑娘沉迷了手机的脸，洪小明脑中突然浮现一起遗忘了多年的往事。

    那年，他十八，她二十一。他即将高中毕业，她去和网友见面。他考得一塌糊涂，而她也被烤得一塌糊涂。当时很多人都不知道被烤的人就是学校小卖部的小姑娘，直到家属到来，法医鉴定了DNA。

    如花似玉的年龄，就这么意外的走了，而过了那么多年，警方却没有一点线索。

    短短半天之内，洪小明就遇到两个曾经认识却又意外消陨的故人，心中顿时感慨万千，脑中那YD的画面也彻底消失得一干二净。他觉得自己重活一次，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

    “那个……能不能帮我拧开一下？”耳畔突然传来洪小玉的声音。

    洪小明回过神来扭头一看，正看到洪小玉把水递到自己面前，她好像拧不开瓶盖？果然拧不开瓶子的女生都找到了男朋友啊！

    看着那张稚嫩却带着几分妖艳的脸，洪小明狠狠咬了一口老冰棍，又将它含在嘴里，双手接过洪小玉递过来的水瓶，狠狠一扭便拧开了。那瓶子晃了几下，溢出几缕水迹打湿了他的手。

    夏天，手脚全湿很清凉，只湿一块，很难受。

    将水递还给洪小玉，洪小明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将手擦干。那洪小玉接过水，立马喝了一口，在嘴里涮了一下又全部吐出，甚至还干呕了几下。

    洪小明当然明白洪小玉为什么干呕，年轻的身体竟然又有点忍不住了。这不应该啊，作为一个阅片无数的老司机，怎么会突然这么没有定力？难道脑袋被砸出问题了？转身便砰地一声撞在墙上。

    他这一撞把两个女生都吓了一跳，柜台后的小姑娘小心的探出头来看了看外墙，没凹陷，没迸裂，便又把头缩了回去。

    甩了甩脑袋，洪小明长长的出了口气，冲动是魔鬼，该去吃饭了。脚步刚刚抬起，却听到洪小玉又发话了，“洪小明，刚才……”

    洪小明身形为之一顿，一脸淡定的问道：“刚才……怎么了？”不管刚才她有没有看清是自己，只要对方不挑明，sb才会主动承认。

    洪小玉咬了咬嘴唇，双眼盯着洪小明看了很久，后者丝毫不怯，就那么一直淡定的与之对视。到底是女生先坚持不住，洪小玉摇了摇头，“没什么。”

    看着洪小玉慢慢远去的背影，洪小明也苦笑着摇了摇头，往相反的方向后校门走去。他以前都是在后校门对面的小餐馆吃饭。

    然而没走几步，身后又传来洪小玉的声音。回头一看，竹竿子正对她拉拉扯扯。

    洪小明眉头一皱，决定还是不要多管闲事，而就在这时，洪小玉却突然回头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

    “TMD，不管不行了啊！”狠狠咬了口老冰棍，洪小明一个箭步便冲到洪小玉二人面前，速度之快连他自己也没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