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箭在弦上
听到雯子这么说，我们立即紧张了起来。 待雯子确定方向之后，我们打算前去探查。 大约过了一个略有起伏的缓坡，我们看到了横七竖八已经死去的人。粗略看去也有十几个人。 “发生了什么？”雯子小声嘀咕。 “这样下去，总见不到活人，怎么打听消息呀。”我有点沮丧。 “这血腥的气息，会把各路人吸引过来。”复久说。 “这个猜测未免太大胆了吧。”我说。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雯子指着天上。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有几只大鸟在半空中盘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下来，大概是在警惕我们。“像是秃鹫。”我说。 “很快，这些家伙就会变成一堆枯骨。我们得找找有什么能用得上的。”说着复久俯身去翻尸体的口袋。 行李都不见了，显然已经被带走了，我们能找的也就是这些人的口袋了。 “太干净了，什么都没留下。”复久叹了口气，带我们远离这些尸体。 那食腐的秃鹫见我们远离便一拥而上，毫不顾忌。 这时，我们在远处也捕捉到了一队人。“是牧人吗？”我问复久。 “八成是。” “我怎么好好隐藏自己身份？”我问复久。 “为什么要隐藏身份？他们本来也不认得你呀？”被复久这样一说，才发觉真的是这样。 “可是如果对方发现我是猎人，我不是很危险？” “你只要不发动你那些奇怪的招式，应该就没问题。毕竟你看我和雯子，都会给你做掩护。”复久说道。 “那我们去打个招呼？”我征询他们两个人的意见。 “交给我啦。”雯子瞬间窜了出去，她轻盈的身体因为速度的关系几乎是飞了起来。但是我知道，这样的她受到风的影响很大。她除了怕寒冷，还有一个就是风。 这个女孩子，一路和我们走下来安静得出奇，每每躲在角落都会有已经忘记了她的错觉。她很开朗，却很少说话。很想找机会与她说话，却发现对话根本进行不下去。 不知道雯子跟他们说了什么，我们似乎被接纳了，远方的人向我们挥手，我们向着那队人走去。 12个人，一架蜥蜴拉的车，车上载满物资。这12个人都不年轻，甚至有一个已经花白了头发。 “你们就是牧人？”我问。 有人大笑，说：“怎么可能，我们是猎人啊。” “啊？那怎么会在这里？” “有消息说，牧人已经掌握了羚羊的位置。所以，我们也在找牧人呢。”一个奇怪口音的大叔说。 “我想打听一下，各位有没有听说过方舟的幸存者？”我问。 “那种西洋传说，不过是唬人的。”年纪较长的一个人说道。 “那雅弗，这个人怎么解释？” “也并非所有人都相信他的一己之言。”对方说。 “那么含呢？怎么解释那个人。” “那个人就是个疯子。” 我在心里暗骂，这是怎么个情况，这帮猎人似乎并不相信方舟之事。 复久附在我耳边说：“所以，一直以来猎人都是一盘散沙。” 我是不是把希望太寄托在这里了呢？我有点怀疑自己的选择，是不是应该直接去寻找方舟呢？但是，谁又知道方舟的下落呢？ 我们没有选择和这队人一起前进，这也许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因为随后我们就如愿遇到了牧人。他们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友好。起先他们只是先放出了猎犬。这样的打招呼方式让我觉得很不舒服，还什么都没说，竟然就预先把我们设定为敌人。 几只猎犬轮番向我们进攻，现在这种小动物已经不太能构成威胁了，但是出于礼貌我并没有把那些猎犬怎么样。每只都长得像松狮一样的猎犬被我们一一放倒，这时开有人影出现。 你可以想象，在辽阔的草原上，天地相接的地方突然出现一大队人马。他们似乎是沿着地平线站列的，呈一个弧形向我们包围过来。 大概有多少人？五十人？一百人？我已经没有了概念，脚下已经觉得发软。如果这些人很恶劣的话，我们能逃掉吗？我该如何与他们说话？ 直到我们与他们近得可以看到彼此脸孔的时候，他们手里的弓箭仍然端在胸前。似乎只等谁发号施令就可以把我们瞬间消灭掉。 复久似乎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愣住了。 倒是雯子，拉着我的袖子问我怎么办。 我把雯子拉到身后，屏住呼吸等他们继续靠近。 说他们是军队也不为过，每个人都穿着红色的风衣，风衣里面穿着各自的衣裳。 我举起双手，表示并无恶意。他们在远处停下了，有两个人下马，向我们走来。 “这回是牧人没错了。只有牧人才养马。”复久小声说。 两个人走到我们面前的时候，我才发觉到他们的高大，目测这两个人该有两米高。我昂着头看着这两个人，一种奇怪的压迫感足以使心跳乱序。可是现在，我忘记了，自己已经没有心脏了。可现在不是悲哀的时候，我得勇敢一点，和他们说点什么，不能说错话。 “我们……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在找水。”我怯怯的说道。 “难道不是找羚羊吗？”其中一个人说话了，他左手拎着一把巨大的弩，肤色黝黑，是属于健硕体型的。 “你们这么多人都没找到，我们怎么可能。不过这位大哥，我们是来这里找人。”我赶紧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向来没什么心机，思考问题也不太会转弯，所以以前在这方面常吃亏，但是我仍然觉得，我没必要欺骗别人，不值得。 对方的冷笑代表完全不相信我们。 “我们只是为了找方舟的幸存者，说不定会出现在这里。”我迫不及待的说。 对方眉头轻蹙，说：“方舟？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相信方舟。根本是胡诌出来的。” “才不是。”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方舟里的人都是猎人吗？如果这样的话，只能问猎人，问他们根本没有用处。可是如果真的不存在呢？如果真的不存在方舟，我又是怎么回事？“你有什么证据说不存在？” “是该你说证据才对吧。”对方似乎不想再和我多说一句，我也许被当做了疯子，他们转身离去。 而后，我看到远处的队列举起的弓箭。 “不是吧……”我不由向后退了一步。 “走吧。”复久在我旁边说，此时逃应该可以，但是如果再发呆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预备！”我听到远处的号令。 我旋即转身拉着雯子准备以最快的速度逃开那些弦上之箭。 然而在我们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另一队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