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炎帝四象阵
剧烈的亮光逼得苏浅若不得不闭上双目。· 可那凌厉到令人心惊rou跳的罡风呼啸着,冲进了通道之中,所有人都被卷得东倒西歪。 明月生环抱着苏浅若,光罩的微光隐隐闪烁了一下,发出卡的一声。 虽然细微,却令人胆战心惊。 不过就一道罡风,竟然一下就将明月生竭力维持着的护身结界冲得开了裂。 苏浅若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砰… 通道完全承受不住虚空乱流的挤压,崩碎开来。 无数道气势恐怖的罡风冲了上来,空气中尖啸着死亡的音符。 “潜风…” 一声清喝在远处炸响。 苏浅若腾地睁开双眼,惊骇地看着周围虚空上突然出现的细细密密的裂缝,在这裂缝的中央,赫然有一个扭曲着旋转着的黑洞,正不停地吸扯着潜风。 潜风的护身罩早就被吹破了,rou身上布满了蜘蛛网一般的血痕,离黑洞最近的半边身躯上的血rou正在脱离骨架。 “师兄,救潜风!” 苏浅若骇然地盯着潜风,潜风听到她这话,却腾地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随即决绝地放弃了抵抗,直接没入了那处黑洞之中。· 洞中传来滋啦滋啦的碎裂声。 潜风为了不让明月生冒险救他,致苏浅若于险境,竟然自投裂缝之中,阻断了所有人的援救。 苏浅若眼睛发涩,忍不住热泪盈眶。 “潜风…我希望你活着…” 裂缝之中已经被天火快要烧成灰烬的潜风似乎听到了一声呢喃,神魂剧烈地波动了一下,一道赤金色的火焰落向黑暗深处。 明见,黑莲,应砻迅速控制着护身结界向明月生靠拢。 应砻骂骂咧咧地问明见:“你们这六零七界怎么一点应急措施也没有啊?这通道都断了,他们法阵不可能无人察觉吧?那些界王什么的都是****长大的么?只知道吃老白干饭,不知道做事么?” 墨莲和明月生闻言也都看向明见。 明见眉头紧皱,也极是疑惑,按照常理,界王宫应该早就开始修补阵心,并派遣人集阵救援了啊。 “是不是那黑山捣的鬼?听说他是界王小妾的亲弟弟…” 明见懊悔不已,“就应该直接磨灭了那祸根的,不该废了他还送回去给界王的。路灿就是个爱贪便宜又拎不清的…可能因为黑山的原因会延误最好的救援时机。·” 明月生冷冷地看着明见,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又拎清了么?我也快撑不住了…今天我们都会因为你一时仁慈,放过了一个人渣而丧命于虚空之中!” 明见手上的剑轻轻地颤了两下,差点挥剑斩向自己的脖子自残谢罪。 苏浅若隐约感觉到这事儿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感觉,可她却没有那部分记忆,便拿眼疑惑地将几人挨个扫了一遍。 墨莲最见不得她这副模样,会让墨莲怀疑自己当初所做的决定。 “死也要保住苏浅若!”墨莲咬牙,面色坚毅,“我有一个笨办法。是一个上古传下来的炎帝四象阵。我们四个人,都曾达到过大罗金仙之位,可以勉强施展出炎帝四象阵的部分威力,应该…能在这虚空之中撑上两柱香时间。” 至于两柱香之后,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明月生素爱钻研古籍,也曾看到过火帝四象阵的记载,那是一座上古之中流传于各位古帝手中的秘阵,那本书上只有廖廖几字介绍。 火帝四象,伊耆烈山氏,四象即定天四神,阵出,虚空万物,无抗。 墨莲竟然知道炎帝四象阵的布法? 这令明月生莫然的惊骇。 “你是伊耆烈山氏的后代?” 墨莲眼圈微微一红,摇头道:“不是,我只是机缘巧合得到了这个阵图而已。情况险恶,布还是不布,你来定夺!” 机缘巧合么? 苏浅若凄然地想着,但凡不愿意诉诸于人的缘由,大多都会用机缘巧合来遮掩。墨莲的心绪波动得很厉害,眼圈都红了。 这个阵,对她而言,意义非同凡响。 而苏浅若无法眼睁睁看着众人将她撇在外商议着如何去赴险而无动于衷。 “布阵如果有凶险的话,我并不希望你们成为下一个潜风。我不希望任何人为我再放弃性命,再被这乱流吞噬得尸骨无存!”
墨莲知道她误会了,叹了口气,解释道:“布阵并不凶险,我身上有那颗羽化石,阵在我们便是安全的。 而且我们不结阵的话,各自支撑,死得更快,依我们的能力,阵成之后我们还能维持两柱香时间。 在这虚空乱流之中,一息之间都可断人生死,两柱香时间,可能会等来增援,令我们得脱生天。 我虽然不是伊耆后代,可与他们有着夙世的渊源,想及他们,会难免唏嘘,心境不稳而已。” 众人都同意结阵,墨莲将羽化石拿出来,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石头上,闭目将识海深处封存已久的记忆调了出来,飞快地绘着阵图。 阵纹一息的时间便画好了,中间空白着一点阵心,墨莲看向苏浅若。 商墨允当初拥有的那个山水纹,如今移到了苏浅若身上,也不知道她是否传承了他的某些能力。 “浅若,你将你的血滴到这阵心之上。” 苏浅若伸手握住明月生的剑锋,手狠狠一滑,鲜血滚落,她似恨不得将全身的血都挤出来似的。 她实力最弱,出不了力,多出点血,心里好受些。 可墨莲哭笑不得地提醒她:“一滴就够了,你浪费了…” 苏浅若怔住,眼恨恨地瞟着墨莲,“jiejie…” 墨莲将羽化石放到中央,喊了声:“启!”然后才耸耸肩膀无奈地摊手道:“你自己放血速度太快,我想阻止也没来得及啊。” 苏浅若默然,转头看着潜风消失的方向,清雪般的脸上划过一丝哀伤。 阵符渐渐亮起来,将众人笼罩在其中,来自虚空之中的挤压和罡风以及裂缝的威胁,再也感受不到了。 应砻一屁股坐下来,终于敢肆无忌惮地开口说话了,先前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对抗乱流,话都不敢多说,生怕浪费了气力。 “你们说那小肚鸡肠的路惨什么的,会不会不来救咱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