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左心醒过来的时候,傍晚的阳光照射在自己身上,之前的记忆是在另一个空间,而现在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上,之前的一切好像就是一场没有预兆的梦。手腕在隐隐作痛,有着一个个的针孔。 是真的发生过。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左心下楼喝水的时候,路过客厅。左安带着标志性工作时的眼镜在电脑前面工作。看到左心回来,似乎并不想谈起今天发生在左心身上的事,或者是的确不知道,“你今晚要吃什么。” “我不饿。” 左安看到左心掩饰不住的失落情绪,微微皱了眉头。 左安端着一份牛奶上来的时候,左心蜷缩在床角。目光沉沉的已经陷入到某一个世界里面去。对于左安的来到没有任何的察觉。 左安把牛奶放下来,坐在床边上,想要把左心搂在怀里,惊醒过来的左心下意识的往后面缩了缩。躲了过去。目光飘落在别处,之前金铂杉和自己的对话,以及刚刚不久前陌生的女孩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被左心当成对自己的不尊重,两种情绪搅合在一起,更为的严重,自己甚至不用知道他们这样做的原因,怒气直接升到了极点,左安的到来正好无形的成为自己发泄的缺口,“我是不被你们欢迎的,是吗。” 左安心里咯噔了一下。同时也想到了是谁这么做,但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的迫不及待,“我不知道金铂杉和你说了什么,但是,那不是你的错。” 左安越是安慰,泪水更是肆无忌惮的从左心的眼眶滚落下来,抬起头,双眼已经微微的红了,“我什么都没有做,难道我的出生就是错误的吗。” 左安把眼镜拿下来折好放在了床头柜,目光里满是左心看不透的情绪,似乎有一种是自己看得懂的,那便叫做心疼,“你经历的不够多,还没有学会去接受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这里面有着很长的历史,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讲给你听。” 左心忍受不了左安眼中的柔情,怕自己再也情不自禁的把这怜悯当作是对自己的爱情,投进了左安的怀抱,心情是压抑过后的平静。“我很想知道你说的历史,但是我现在真的很难过。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不进去。我需要一个人想一想。来想一想。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就是错的,一出生就是不受欢迎的。我要一个人想一想。” 左安感受到肌肤上传来灼热的感觉,大片大片的暈散开在自己的手臂上。带着令人心疼的温度。而此时,不论自己说什么,都不会起到效果。 左安等她哭睡着之后。才静静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是必然的过程,也是成长的过程。 成长就意味着失去。意味着孤独,也意味着承担。是一个失去快乐的过程。 即使这样痛苦,至少,有自己在她身边。 今晚的月光,也带了一层没有生气的青色,溢满了这个叫做悲伤的空间。 金铂杉主动跟金铂木说起今天的下午之行。但是金铂木的态度只有沉默,沉默的看着她,沉默的看着别处。 金铂杉从他的沉默当中看出了他的态度。他仍然在坚持。 “你这样做会为家族带来麻烦。你可以帮助左安,但那必须是在你自己能够自保而且不伤害家族的的前提下。金铂木,别逼我,这位已经是我作出做大的让步了。” 金铂杉对这样的结果也已经麻木了。她明白他的坚持。她只是希望他在做事的时候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家族不会容忍一个背叛它的人。他太不顾一切了。自从他的女朋友死了之后,他更是如此。 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带来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冷气。金铂木闭着眼睛蜷在沙发里。英俊的面容从meimei走后浮现出一层疲惫。 自己承担的了整个家族的愧疚吗。金铂木想到。 凌晨四点,躺在床上的左安听到了开门关门的声音。以及自行车出库的声音。左心不想吵醒自己,更不想面对自己。于是早早的就走了。 左安只是静静的站在窗前,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渐渐的没入天际的星辰之中。 左心打了电话请了两天的假期。用口袋的钱逛完了一个又一个的商店。到最后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买任何的东西,只是木然的走了一圈又一圈。看了时间,自己竟然错过中饭两个多小时了。在一个露天的餐厅坐下来,点了面包和果汁。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没有一点的思绪。 思绪被服务员拉回来,突然吓了一跳,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坐了一个人,而他此时此刻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左心四周看了看,发现空的位置多得是,一时揣测不了这个人的来意。 帅哥反而先开口说话,“你不记得我了。” 左心对这个开场白不太适应,“我们见过吗。” 宫羽有些了然。大概知道了左安在他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我是左安的表哥,宫羽。我在他寄来的照片上看过你。”说着特地把下巴伸了过来,“你看,以这个角度来看,我们是不是很像。” 左心被他这耍宝的行为,扑哧的笑了出来。肯定的说道,“嗯,很像。” “心情不好的时候需要放松。跟我走。” 自己也不知道得了什么魔怔,可能就是因为他的一句‘看我们的下巴是不是很像’就完全的信任了他,坐进他拉风的车子里面,“你们是表哥表弟,为什么他姓左,你却姓宫。” 宫羽瘪了一下嘴,“这是等级的划分。只有族长和族长的继承人才有资格跟随家族的姓氏。” 左心对法治社会还有这么一套简直不敢相信。
“当然了,还有另一个原因。”宫羽补充道,“我们这个家族很危险,如果你顶个左的姓氏会随时随地为你招惹麻烦。变相的来说,这也是我们的一种保护措施。就像乌贼在逃脱敌人的时候吐出自己的内脏。少一个姓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我为什么也姓左。” “这我不知道。” 宫羽在等红绿灯的时候,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左心,口吻显得和是严肃,“他没告诉你他之前养过一只狗,那只狗叫作左小树么。” 留下左心一阵愕然。 左心望着前面的灯红酒绿的酒吧摇了摇头,“我还没满十八岁。” 宫羽做了一个得了吧的神情,“我罩着你。”然后大大咧咧的搂着左心的腰就进去了。 二十分钟后,左心已经和宫羽来回推盏三四回了。 “我和你又不认识,你应该去找左安的呀。” 宫羽竖起食指摇了摇,“我们这个家族人口很是紧俏,虽然你不知道我们,但是在你进左家门的时候,就已经全部认识你了,所以,谈不上陌生。”冲着左角七十五度的美女吹了一声口哨,转过头继续说,“而且,左安那家伙太古板,小小年纪,滴酒不沾,和老头子一样修身养性,无聊透顶。你还有趣些。再说了,一回生二回熟。以后见面就不那么疏离。这对培养家庭感情很有好处。” 左心不知道他们对家庭的养子竟然这么热情,潜意识里面,对这个家族印象好了很多,但是突然又想到了金铂杉的话,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有着冰氏一族的血统就不再会想看见自己,虽然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想法让左心感到很恼火。心情到这里确实缓和了很多。 “我们对家庭这个词,没有多大感觉,在有自力更生的能力的时候就被驱逐家庭,靠一个人生存。来获得生存下去所需要的经验和性格。所以家族人丁单薄的原因也有一部分,是有些孩子在放养的过程中死去。你有能力活着回去才能接管家里的一切。宫羽耸了一下肩,“所以,我们只跟对自己胃口的人交好。左安没跟你说这些吗?” 左心抿了一口低酒精饮料,摇了摇头, “在放养的过程中为什么会死呢。” “幼年的孩子身体里面的血是一种药。一旦成年,就没有了。所以我们就是移动性的宝藏。所以在这个过程中夭折的很多。” 左心举起杯子将杯身挡住自己的视线。显得若有所思。也许,自己真应该回去听听左安口中的历史。 “谢谢你。”左心对着正在随音乐摇头晃脑的宫羽表示感谢。 “照顾晚辈永远是长辈的责任。”宫羽很是谦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