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狱中暧昧
刘善仁调整了一下坐姿,经受恶鬼长时间的折磨,加上监狱的环境伙食所致,他的身子早已疲惫不堪,但尽管如此,重新燃起希望的他,还是显得比之前精神许多,双眼变得不在浑浊无助,而是再次恢复了光彩。 接着,他开始像詹藤与小可讲述起他的故事。 “我本是来自一个偏远贫困的农村,在我还未出生时,父母就已经为我取好了名字,男孩儿就叫刘善仁,本意是想让我与人为善,仁心仁闻。农村人的想法也许你们不清楚,我们没有那种远大的理想与抱负,因为那实在有些过于不切实际。” “我们的目的很简单,首先就是能够吃饱,然后努力让自己的下一代走出那个贫困的村子,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如果能够出人头地过上好日子那就最好不过,就算不能成为人上人,也没关系,最起码走出去了,不用在村子里窝囊的过一辈子。” “打小我就非常老实,甚至可以说是懦弱,被欺负了也不敢跟家里说,只会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承受,可以说那个时候的我确实与我的名字相符合,因为人善才会被人欺。可谁又能想到,我现在竟然..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如何对得起死去的父母,如何对得起他们为我取得这名字,我..我..” 说到这里刘善仁渐渐地又要无法控制情绪,詹藤走过去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冷静,“这不怪你,你也是受害者。” 而小可听到刘善仁这段话,在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男人,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虽然她不知道刘善仁说的这些,与他前段时间的遭遇有什么必要的关联,但还是打动到她,也许是因为他长时间没有说话,所以思绪有些混乱,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又或者,他只是想单纯的找人倾诉一下这段长时间压抑在心中的痛苦。 不管怎么说,她可怜他。 刘善仁抬头望了望詹藤,感受着身前这个人带给自己的信心,深深吸了一口气,止住眼泪,然后整理一下思绪继续说道:“我们家很穷,非常穷,你们也知道,在农村除了种地或者外出打工,根本就没有别的出路,我在初中毕业之后,尽管最后的成绩足以让我进入到一所非常好的重点高中,但由于家中贫穷,根本无力承担我上高中三年的所有花费,所以最后我辍学了。” “辍学这种事情在我们那里很常见,一般像我那么大的都是初中毕业之后,就跟随家里的大人们外出去城市打工了,我自然也不例外,说来不怕你们笑话,我干过许多工作,多的你们都不敢想象,像什么建筑工人、餐厅服务员、送水工、保安等等一大堆。” “就这样,我一直在这座陌生的城市混着,直到我二十岁那年,我认识了我的妻子陈燕,她是城市户口,虽然家境也不算太好,但终究要比我们家强太多,当时我简直不敢相信,她会看上我这样的人,要什么没什么,穷小子一个,我们很快就结婚了,我就住在了她们家,我的岳父当时是个出租车司机,在我到他们家之后,我就接了他的班儿。” “开上出租车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换过工作,一开就是将近二十年,在这期间父母相继离世,而因为种种原因,我与我妻子也离婚了,最后儿子归我抚养。我是从小一路苦过来的,所以我决不能让儿子走我的老路,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给他最好的生活环境,让他上高中,上大学,这样毕业后才能有一个体面的工作。” “当然实现这一切的前提就是钱,我开了十几年的出租车,从来没有跑过夜路,因为农村人多少都有些封建迷信,老人们的说法就是晚上外面不干净,而且干了这么多年,晚上开出租的忌讳就算没有亲身经历,也从同行们那里听到过,但是为了儿子,我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从前几个月开始,白天拉完活之后,到了晚上也要出去跑几趟。” “这样起早贪黑下来,挣得确实比之前要多,而且我晚上只在市区里跑,绝对不出远门,也就没遇到过什么事情,可是常在河边走,总会有湿鞋的时候,我记得那天是七月三号的晚上十一点多,我拉完最后一趟活正要回家,被两个人拦了下来,他们一老一少,穿着打扮很是奇特,和古时候那种长袍很是相像,身上背着大包小包,手里拿着一些我不认识的工具。” “我记得当时他们说是从乡下过来探亲,家里出了事着急回去,其实他们要去的地方到不算太远,主要就是乡下路不好走,而且他们俩人确实有异于常人,当时我本不想接这单活,因为我如果要去的话,没有两三个小时回不来,留儿子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可他们出手特别大方,直接给我五百块钱,说到了之后在加二百,最后在金钱的诱惑下,我决定跑这一趟。” “我给我前妻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让她过去照看一下儿子,然后就出发了,我真的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这一次的贪心,会让我变成如今这样,有家回不了,有苦说不出,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后果,当时说什么我也不会去的。” 刘善仁的神色渐渐开始变化,露出极度后悔的表情,整个眼神也再一次被痛苦所取代,在这两种情绪的影响下,他的整个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詹藤眼疾手快,在刘善仁刚刚开始不对劲儿的时候,他就已经把右手食指放到了自己嘴边,咬出血之后,借着血气虚空画符,手指犹如笔走龙蛇一般,画完简单的护身符,紧接着又是一张复杂的镇灵符,灵符成形詹藤轻喝一声,“镇。”两张在虚空之中闪着红色光芒的灵符,全部贴到了刘善仁身上。 小可刚刚一直沉浸在刘善仁的故事当中,他的艰苦生活和这种为了儿子不顾一切的态度深深打动了她,泪水早已不自觉的布满眼眶,直到詹藤有所动作时她才反应过来。 她看到刘善仁靠在椅子上低着头没有了反应,然后看到了詹藤受伤的手指,情急之下她一把拽过詹藤的胳膊,把还在流血的右手食指握在自己的手心中,“你怎么受伤了?” 看着小可焦急的神情,詹藤的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温暖,他抽了抽手指却没有抽出来,因为小可握的劲道出奇的大。 “血符灵力会比较强。”他的表情不太自然,“所以..算了..没事的。” “流了这么多血还说没事。” 不知道小可是关心则乱,还是心疼等其它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她在说完之后,竟然鬼使神差地低下头,把詹藤还在流着血手指含在了嘴里。 时间仿佛过了一万年,又仿佛只是一瞬间。 感受着手指上传来的湿润感,看着身前这个用唾液为自己止血的女人,詹藤平静了多年的心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 他能感觉的到,她的唇瓣很柔软,而且被含在小可口中的手指上,时不时的会传来一种酥麻的触感,这种从来没有过的奇特感觉,让他不禁深深的陶醉于其中。 他的眼中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 那瞬间,他仿佛觉得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她与他。 他知道。 他舍不得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