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青梅结义

    早在方小明为母亲看病，因为没钱而屡遭驱逐，甚至挨家挨户去磕头乞讨时，在方小明家道中落，曾经无比热络的亲朋而瞬间冷漠，甚至于落井下石时，在方小明看见赵家人强势退婚，甚至于辱打自己时，他便明白了一个道理，自身强大才是一切的根本。命运的无常，我们谁也不能左右，唯一能左右的就是自己的路，唯一能左右的便是自己将要去到何方。

    尤其是母亲受伤那天，在自己拼命乞讨回来后，见到劳累的瘦弱的meimei倦曲成虾米般困睡在家门槛上，嘴里喃喃喊着“mama”“哥哥”时，方小明第一次哭了，心里很酸，蹲下身子，忍住声音哽咽，泪水湿了袖子，嘴里一片猩红，那是强迫自己要坚强！坚强！坚强！咬破了嘴皮。

    那晚，风很轻，月光很淡，但是那情景仿佛在昨天。

    在九转金丹和小黑那一缕真元的帮助下，方小明恢复很快，身体轻松了不少。跏趺而作的方小明抬头默默看着灰蒙蒙的上空，听着微小的“轰隆隆”声响，眼神阴郁而坚定。

    “醒了？！击败你的人虽说是个小武师，毕竟有招有势，对上你这个只是知道点修炼常识的菜鸟，赢得胜利是应该的！”小黑能感受到方小明的不愉快，言道。

    “小黑，我要强大，你能帮我吗？”方小明深深吸了口气，看着小黑，问道。

    “决定了？确定？”

    “确定！”

    “这条路，极难走，难走极了，轻则身残，重则丧命！”

    “虽九死而不悔！”

    “好！！他妈的，那我两兄弟就搅动这周天风云，和这天地英豪斗上一斗，看看这个纪元到底谁主沉浮？”小黑挥动着胖短腿，气质大变，神情激昂，十米上空的紫色白雾一阵微微晃荡“轰隆隆”的声音更大了！

    “只要我不死，我誓要站到这大道绝巅！”方小明变了，眼睛炙热而微红，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

    小黑一愣，心中莫名微颤，竟然有些相信，想到“大道绝巅”四字的意味，再想到那灿若星河的修行史，更加使劲儿摇了摇头。

    “你没事吧？！”方小明见他在反复使劲摇头，疑惑道。

    “哦！！呵呵呵，没事，刚才头忽然有些晕，我们找找出路吧？”小黑笑了笑，想到目前处境，道。

    ……

    ……

    光明路的繁华，一看街道两旁的稠密人群和琳琅满目货物，便可窥得一二。

    临街道一间茶肆，布置简洁，桌子也就三四张，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现在眯眼躺靠在摇椅上“巴嗤，巴嗤”抽着旱烟，意极悠哉。

    “你个死老头，店里来客人了也不招呼一下，你看左邻右坊的生意哪个不是尽心cao持之下，红红火火的，老娘真是瞎眼了，怎么就从能够排满光明路街道的俊杰中，单单就看上你了呢？？！”老板娘年纪虽不小，毕竟老态了，但从清秀五官来看，年轻时候，该是个美人无疑，看着进门来的两个体型鲜明的书生，满面笑容的招呼着，一边转头数落自己老头。

    进店的是吴用和钱罐，钱罐怎么也想不通，面前这个瘦弱的家伙居然是拿了三甲上的“传奇”，你看这小胳膊小腿的，哪有哥哥我的玉树临风，丰神俊朗嘛？当然，这些只是钱胖子自己的想法罢了，呵呵，毕竟每个人的审美是不一样的。

    钱胖子一直到觉得自己就是天下第一美男子，自己以后不说武功要天下第一，至少要找个配得上自己的天下第一美女才行！隔壁家的阿花就是因为颇为苗条，屡次对我们钱大少爷暗送秋波，弄得至今没得手。

    “呵呵呵，大娘，你年轻时候是个大美人了？”钱罐和吴用对桌坐下，憨厚笑道。

    “那还用说？小胖子！想当年…………”老板娘精神头颇足，说到兴上，涛涛不绝。钱罐始终笑呵呵看着，偶尔插上两句，逗得老板娘愈发高兴了，忍不住还上手轻轻揪了揪钱罐脸上白嘟嘟的肥rou。

    “呵呵呵，小胖墩真可爱，好了，大娘给你们来壶上好的“云梦山紫雾”！

    老头豁然睁眼，一骨碌起身，瞪了一眼钱胖子，朝后堂小跑去，边跑边嘟囔：“败家娘们儿，哪里能用这么好的茶招呼这两个小鬼头啊？”

    “呃……！这老头不会是吃醋了吧？”钱罐无语道。

    吴用看得默然，听得无语！这什么情况啊？震惊的看着钱罐。呆看着这个无比热情，誓死要和自己交朋友的胖子。

    “呵呵，是不是有些仰慕小弟我的无双魅力呢？”钱罐呵呵笑道。

    “呵呵！佩服佩服！”吴用牵动自己略微有些干瘪的嘴唇，由衷道。

    “话说回来，吴用兄倒是深藏不漏啊！待会儿，中午的灵根测试有信心吗？”

    “灵根这种事，估计有无信心作用不大吧！”

    “呵呵，确也如此，灵根天定吗？是否能修行，但凭天意罢了！”

    “那可不一定！话说起源时代，神话时代，有的大能可以通过用一些天才地宝来重塑己身，改造经络，从而获得灵根。”旁桌的一位粗狂少年扬扬眉毛，道。少年身着粗麻劲装，大马金刀坐着，正左手握杯啜饮，右手平放于桌前，手边一把阔剑，想来是个剑客。

    “兄台是？”吴用和钱罐听得一惊，转头看来，钱罐问道。

    “中原！”粗犷少年的声音很锐利和干脆。

    “青云笔试第五名的中原？”钱罐狐疑，想确定！

    “钱兄是第六名，更有百年来的第一个三甲上的吴用在此，哈哈，倒是在下荣幸之至了！”中原拱了拱手，非常开心。

    “哦呦！三位认识？”一会儿老板娘就端着茶壶出来了，满面笑容。

    “哇！好香的茶！”连平日甚少饮茶的吴用都忍不住赞叹了。

    “那当然，这可是“云梦山紫雾”只长在云梦山峰与峰的交界处或幽深的谷底，味轻柔而口齿留香，更加难得的是此茶中有一丝山川草木的灵气，虽然驳杂，却也算辅助修炼的生活佳品！”老头跟在自己媳妇后面，苦着脸，解释。

    “哦！我尝尝！我尝尝！”钱罐小眼神瞬间一亮，他倒不是贪图茶中灵气，却是因为能满口舌之欲了。

    “中原兄。一起吧！”吴用邀请道。

    “好！”中原很爽快。

    “呵呵，要是小明兄弟也在就太好了”

    “钱兄说的小明，可是第二名的方小明！”吴用问道。

    “是啊，我可是他的好哥们儿！”钱罐自豪道。

    “有机会介绍一下！我们四人结拜兄弟如何？”中原笑道，突发奇想。

    其余两人皆是一愣，显然这事有些突然。

    “可以！”钱罐和吴用同时答应了。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如何？”钱罐笑道：“小明也会答应的，我们算上他吧！”

    于是乎，钱罐出马，向老板娘借了后院一用，借了檀香，设了香炉案几，三人一排跪下。

    “皇天后土，人神共鉴，我钱罐，我中原，我吴用，方小明，今天义结金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违此誓，天道不容！”三人表情严肃，真挚昂扬，让在旁边观礼的茶肆老板夫妇二人，仿佛受了感染，也许是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激扬青葱岁月，眼睛微微有些湿润。

    老头看看老伴儿，笑了笑，又看向三个跪在地上的年轻人，眼神灼亮。

    “哦呦！三个假模假样的家伙，在搞结拜呢！”声音阴阳怪气，蔑视讥讽。

    “混账！你是谁？竟敢在此如此大声的——放屁！”出言语讥讽的正是闻到茶香而来的黎明云，话音一落，便从堂壁转了出来，旁边是李云阳，何云峰。钱罐三人刚刚结拜完毕，正要互问年龄，一定长幼，却听有人大方厥词，钱罐立马挖苦道。

    “找死！”黎明云在光明镇就是土霸王一样的存在，再加上快要彻底攀上瑞王的高枝，心气愈发高了，哪里容得这般言语。快速冲上，右脚暗含真力，身子左弯，脚若生风，扫向钱罐头颅，够狠！够准！

    中原大惊，就要抢上，可是毕竟隔了两个人的距离，明显来不及。吴用虽说瘦小，力气不小，身子猛然发力，挤开钱罐，腿风扑面，生疼！！

    莫非就要喋血！？

    茶肆老汉脸色不变，微微弯曲的身子不见动，卷缩在袖子里的右手，拇指和食指扣住，食指倏然弹出，一道真元破空而去，不见锋芒，也不带丝毫烟火气息。指力不偏不倚正巧击中黎明云立地的左脚膝盖。

    “啪！”声音很轻“嘭！”黎明云瞬间左脚力道消失，一屁股坐下。脸色通红，眼睛恶狠狠的看着众人，他居然无察觉是高人相阻，还以为是自己腿脚突然软了！

    “哈哈哈！小子，你是想诬赖我吗？诬赖我把你推倒？我去！你想讹钱是吗？想讹我钱是吧？我靠！你丫的太不要脸了，你怎么不去大街上学某些骗子假装被车撞呢？呵呵呵，不过你的如意算盘估计是打不响咯！今天可是有人证哦！”钱罐先前吓得不轻，脸色煞白，突发转变之下，忘了刚才惊险，一顿得瑟挖苦。

    黎明云仿佛吃了死苍蝇，心里难受死了，你不看你那副熊样，可能把我推倒？再者说，妈的，我哪里像讹钱的！有穿得这么好的骗子吗？

    李云阳是大武师三品，自幼名师领路，见识才情具为不凡：“想不到，这小小茶肆还有高人！”李云阳看着老汉，道。他虽不知老汉是如何出手的，何时出手的，只是倏忽之间有一丝感觉，是这茶肆老汉出的手。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老朽这个小茶肆。除了老两口二人，倒是没有第三人了。”老汉微笑道，身子更弯了。

    “哦！~？”李云阳眯着眼睛，显然对自己的判断很自信。

    “什么高人？在哪里？”黎明云想到什么，脸一红，叫道：“是我不小心的！”重新站起来的黎明云双拳紧紧握住。

    “再吃我一拳！”在光明镇他黎明云不会吃亏，也没人敢让他吃亏。

    “嘭”中原毫不花哨一拳打出，两人分开，黎明云拳头隐隐作痛，退了两步，中原退了一步。

    “哼！~再来”黎明云眼睛赤红。

    “既然有前辈在，我们怎么也要给前辈一个面子吧？……”李云阳拉住黎明云，看了看五人，最后看向老汉，笑道。

    “呵呵呵！”老汉笑得憨厚，眼底却有一丝冷芒闪过。

    “后会有期！”李云阳脸色一变，干脆利落。

    “方小明？？哈哈哈哈！”黎明云见钱罐旁边有一张贴有“方小明”三字的凳子，冷笑连连。

    “居然有人与死人结拜？哈哈哈！”黎明云显然开心不少，随着李云阳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