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宫宴开始之后
四日时间在几人的忙忙碌碌中一晃便过。 伊人推开门，伸了个懒腰：“啊～今天的天气不错。” 只见阳光明媚，天朗气清。 “早啊，寒菲。”伊人笑眯眯的对着迎面而来的寒菲招了招手。 “不早。” 寒菲每天一大早就会起来练剑，现在剑都已经练回来了，对寒菲来说，这可真不早了。 伊人摸了摸鼻子，看了看天空的那颗异常大，闪着光的大太阳，呵呵笑了两声后：“我说小菲菲啊，你可真有精神啊。这两天天天都做野猫子你竟然一大早就跑起来练剑。” “剑一天都不可荒废。” “好吧。”伊人打了声呵欠道。 伊人便走便问道：“小菲菲，宿大美人呢！” “前院。” 两人穿过短回廊，远远的便看见一身着红裳，低眉不语，似在品茗，于行院梧桐树下的宿箩。 伊人寒菲走过去。 “宿大美人，竟然比小爷早，可真难得。”伊人挑了挑眉。 连续当了两天夜猫子，这时候某人不应该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个美容觉嘛。 宿箩素手摒了摒头上珠钗，“莫郎，你自己懒就不要找借口，这日头都快三竿了，奴家可不是猪。” 伊人走到小石凳前，颇有姿态的坐了下来，倒了杯碧螺春，翻了个小白眼。 “好吧，小爷不得不说你们可真有精神。” 三人前两个晚上基本上都在暗探韩国皇宫，着手盗取韩皇手中虎玉一事。 第一天晚上三人拿着韩国皇宫行图经研究后，几人找了几个最可能的地方，所获不大，不过，好在此一行到时完全摸清了韩国皇宫的守卫程度，所以第二晚行动上，他们乔装打扮混进皇宫后的行动阻力减小了很多，排除一些地方后，在皇上的一处寝殿里找到了虎玉的藏身之所。 伊人这话，宿箩权当玩笑之语，她可清楚着这家伙真玩起来的性子。 “明日韩皇要为齐国来使花无色设宴。”宿箩似水柔媚声音响起。 伊人笑了笑，捻了一块石桌上的桂花糕送到嘴边：“那么，我们也可以行动了。” 宿箩寒菲并无其他反应，显然，寒菲宿箩也认为这是个好时机。 伊人一边忙着吃吃喝喝，一边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话落有顷，她从怀中掏了一份羊皮卷扔给了坐落在她对面的两人。 “这是小爷我靠着记忆整理出来的极乐地图。” 宿箩寒菲听此，忙将其打开。 “可真是巧妙。”宿箩看完之后，尽管她对机关设计没什么了解，却也忍不住发出这样的一句赞叹。 寒菲没说话，但眼中却多了几分期待。 “不得不说，欧子袖的名气不是浪得虚名的。”伊人回嘴道。 说起欧子袖，宿箩想起之前伊人和她们说的欧子袖在极乐中着手兵器一事。 “真没想到，这欧子袖如此能人，却甘心为韩国这样一个外强中干，行将朽木的国家效忠呢！”宿箩想到此，不免有些感触。 “乱世之中，这何尝不是他名动天下，留于青史的一种方法。各人选择不同而已。” 伊人对此并无太多想法。 宿箩听此，不由豁然笑开，是啊，乱世之中，各人选择罢了。 “只是这兵器当真有这么大威力，竟然让欧子袖有这么大把握，自信自己的兵器能保住韩国！”宿箩听出伊人话中所指，所以原对兵器没什么喜好的她竟然也升起了几分兴趣。 “嗯哼，兵器的威力自然是不会小的。”伊人那天有意留心了各个器件的构成，虽然不能完全勾画到一起，但心里对它的威力却有了大致的估计，毕竟对于一个极擅机关的她，这点她还是能做到的。 “不过”，接着便听伊人话锋一转：“行兵作战，兵器固然重要，尤其是利器，但是强兵良将兵法，各方各面，岂是只靠兵器就行的。” “韩国不是有澹台晏嘛。”宿箩赞同伊人的话，如果是这样，这利器最终也会为澹台晏所用，那它的作用不是将发挥最大。 伊人听此，笑了笑，只听她轻声喃道：“澹台晏。” 一说到他，伊人便想到之前在将军府的种种，一系列的疑问，一堆的莫名争相涌向她，让她犹如置身于迷雾之中，越走进，越想要探寻，可真是让人心痒痒啊。 不过，现在这明显不在她的关注之内，她抛开这些：“可惜，国无明君，不知道澹台晏的作用能发挥到多大。” 看伊人这样，宿箩就知道伊人一定又在打些注意了，她怂了怂肩，专注于看她手中的羊皮卷。 “血湖血湖，还真是以血养湖啊。”宿箩看着上面的标注，啧啧叹了几声。 “依奴家来看，这里面的血应该不只是邪恶之血吧。”宿箩纤细素白的手指了指地图上的血湖标注。 “嗯哼，这世道，善恶似乎”，伊人挑了挑眉：“不值一提。” “倒是呢。”宿箩无声笑了下，笑容不复以往的美艳不可方物，倒是含着一些凄凉，不知是联想到什么，宿箩一时间静默了下来。 伊人看宿箩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是又回想起过去了，虽然宿箩很少提起过去，但是，从宿箩的眼中，伊人知道，宿箩是个有故事的人。 “宿大美人，想什么想得这么入迷？”伊人冲宿箩眨了眨眼睛，一副“从实招来”的态势。 宿箩回过神：“想……想奴家那些金子呗，难不成还会想莫郎你！” “好吧，看来在宿大美人的心里，小爷的份量还没有楚太子的那些金子重要啊。伤心，伤心。”说罢，还做伤心状的按着胸口。 宿箩“噗哧”的笑出声来：“莫郎，你要是能挤几滴鳄鱼泪出来，奴家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把你和金子的地位换换。” “得，宿大美人，小爷我今天才知道你心这么狠的。” “去你的。”宿箩可是见过伊人插科打诨的本事，所以顺带着给了伊人一个小眼神，赶紧的把话题往正题上转。 寒菲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不知何时，羊皮卷地图已经到了寒菲手中，显然，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投入于极乐之中了。 “韩皇为花无色设宴，澹台晏必然会到，明日一早，我们便行动。对了，风逸琛那边如何？” “信已经送到了。”宿箩回道。 伊人又抓了一把花生米送到嘴里，神色中充斥着一股难言的狡猾气息：“明天，还真是个好日子啊！” 翌日 今天显然是个让韩皇欢愉的日子，即使不得不承认韩国来使花无色的到来一度让他厌恶，气愤，毕竟好好的时候不选，偏选到这时候，他的兵器即将完成的时候，无论如何，没办法让他不怀疑花无色甚至是整个韩国的不怀好意。然而，伴随着花无色呈上的诸多珠宝黄金以及，数十个外邦美人，他放着光的眼睛足以说明，他内心的愉悦以及满意。 晏会之上，觥筹交错，莺歌燕舞，一片欢声。 在座之中，皆是韩国高官，澹台晏，富无良等自是不缺。 众人在韩皇与齐国使团一阵相互推诿后便开始欣赏歌舞，舞曲靡靡，甚是对韩皇的口味，他一手怀抱美人，两眼倒是一点不眨的看着底下美人如何舞衣翩跹，如梦似幻。 澹台晏自舞宴开始目光就没往中间看，至于乐曲，他更是无意去听，对于这样的场合，他素来不喜。 他一边姿态优雅的将酒水送至口中，一边淡然静默的接受着对面花无色的打量。 两人的眼神于无声之中进行着一场较量。 倏而，两人相互举杯，豁然一笑，其中难言意味，只有明白人方知。 座上韩皇在观赏美人之余，视野极其开阔的他将这一幕也尽收眼底，便开口说道：“花丞相如何不看美人，只看着我韩国大将军。” 韩皇问出这话时，心中带着点不悦，要知道，韩皇对澹台晏某种程度上的宠信是建立在一定基础上的，若是…… 如果澹台晏有二心，那么必然是不择手段杀之。 “失礼失礼，实在是花某久闻澹台将军盛名，一时升起久仰之心，故而有此失态，还望韩皇海涵，将军不要见怪才是。” 一番话下来，说的是落落大方，礼貌有加。只是，有心人却能从中听出一些其他韵味，尤其是韩皇。 在他听来，想他韩国最位高权重之人，受韩国万名敬仰，他国来使反倒对一个将军久仰大名，似乎，他就是为韩国将军而来，这让他心中颇为不悦。 没想到此时澹台晏却笑了下：“本将之盛名皆因皇上赏识，天下有才之士如何独我一人。这天下终归缺的是识人辨才的贤主。” 澹台晏一番话下来犹如石投静水，一时间激起千层浪，座上众人不禁纷纷附和道，就连本想找茬的富无良都不得不应景的附和上几句。 韩皇听着底下众人的赞美之言，再看看澹台晏面上在他看来是十分认真的表情，心中那些些不悦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显然，贤主二字取悦了韩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