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秘的黄公子

    话音未落，陈平心中一阵哀嚎，只见庭院假山，转出自己的老娘袁夫人，今日穿着正装绣花蜀锦橘黄襦裙，头戴金钗，身边跟着的就是袁绍他妈高夫人，年约三四十，雍容华贵，一身大红襦裙更衬得端庄，三件金花银钗挂在秀发。

    “娘哎，你不是与舅母去皇甫将军家串门了吗？”我的老娘哎，别吓儿子我的小心脏好不好？儿子就是趁你不在家，调戏会儿丫鬟好不好？你这么突兀一出来，能把儿子吓阳痿呢！

    老娘横眉一扫，大袖一挥，霸气十足喝道：“不知道好歹的小畜生，为娘那来那么多闲情，还不是为你相亲之事？今日又听皇甫夫人得了消息，说‘再过三日，正月初一除夕佳节，皇上皇后在广极殿，宴请诸臣与家眷，为娘才与你舅母回府...”

    不待袁夫人说完，陈平一记马屁拍去，接腔嬉笑：“定是娘亲与舅母在邀请之列，不怪今日穿戴华丽不凡，犹如王母临凡尘”。陈平暗道，果然是女人的天性，一听得有聚会，赶忙回家换装打扮，生怕落了脸面。

    “你这孩子，与绍儿一般淘气，话说子玉回来，虽没去我府中探望，但舌头伶牙俐齿了不少，你娘亲也是为你好，哪像你袁绍大表哥，上回刘陶刘侍郎家闺女抛绣球，你大表哥为了捡几个铜钱，绣球落到怀里，劫数劫数！”

    刘夫人喜道，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陈平直唬得袁刘二夫人心中乐开花，心思一转，这袁绍不是傻逼么？捡了铜钱还外带一儿媳，貌似自己这便宜舅母还不高兴，难不成想娶公主？心思百转，脱口而出：

    “这是好事啊，刚才珠儿才道‘刘侍郎府上的千金，听说一手丹青，洛阳何人不夸’”？

    话刚一出口，众人笑的底朝天，便是自己的便宜老娘和舅母，也差点笑岔气了，用手掩着，珠儿强忍着笑意：“公子，那刘家千金，一手妙手丹青是不错，却是出了名的败家女，只要看上眼的就当不要钱似的狠命买，刘家几代攒下的家业险些就让她败个精光。刚成年，家里就赶紧架了绣楼让她抛绣球选婿好送走这个败家精。旁人一听是金家小姐选婿，拔腿就跑作鸟兽散。恰好袁少爷经过，低头瞧见地上几个铜板，就乐呵呵呵地来捡，说时迟那时快，五彩绣球正中脑门，刘家敲锣打鼓就把小姐送了出来。过门才二天，司空府门外的地皮就翻了几翻，各家商铺哭着喊着来这里开分号，哪天大少奶奶一高兴就把店买空了呢”？

    “就你这丫头鬼灵精。”刘夫人呵呵轻喝道，眼里尽是笑意，也没把这败家女当成啥事，陈平暗叹，果然是腰杆子粗了底气足，人家可是四世三公！刘夫人眼波流转又道：“刚才又听得子玉说蔡文姬，此女才华过人不假，怎奈此女早在胎腹中时，蔡伯喈就与河东卫家指腹为婚”。

    说罢，刘夫人意犹未尽，又对皇甫家的大小姐，一一道来，说什么，从小棍棒刀枪，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饶是女儿家睡得可是猛虎皮。唬得袁夫人一愣一愣。陈平揪着珠儿耳垂佯怒道：“你这丫头，感情在玩少爷啊！哥哥我，可就认定你了”！

    众人一阵大笑，便是珠儿也噗嗤笑了起来，气氛一片大好，老娘又请刘夫人留下吃饭。转眼又过三天，刚吃完年夜饭，关羽赵云闷的慌，一左一右，唠叨的本公子耳烦，便被他们两儿挟持到了大街上。

    除夕夜畔，漫天飞雪，天际绽出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烟花，照亮半边天空。灯火通明如昼，火树银花缭乱。人群涌动，小贩来来往往吆喝不断，杂役呼喊声此起彼伏，又见河流之上，漂泊万千孔明灯纸船，二八少女，在宽阔的驰道上，跳起了江南风情的【采莲子】，与蜀中古味的【锦舞】，大小酒肆皆已客满，车水马龙，流光碾转，一派繁华，喜庆。

    三人好奇心大起，吃吃玩玩，大半夜已过去，寻了一处三层酒肆临窗坐下，点了一盘三斤酱牛rou，红烧猪蹄，几碟花生米，一缸酒。

    “刘琦能认识二位兄弟，同生共死，足矣！来来，咱多喝几杯。”陈平煽情道，关羽赵云也是性情中人，这些日子接触下来，大家都没把对方当做外人，关羽习惯性抚须髯抬酒道：“关某乃戴罪之人，漂泊江湖，见过世间冷暖，今幸识得二位贤弟“。

    说罢正待举杯，赵云拦着，陈平有些醉了，瞅见赵云站起身来，白云锦绣衣，藏青布巾，面白如玉，说不上的风流倜傥，要是握着一把染香扇，又是一浊世佳公子，赵云两颊微红：“云长大云三岁，子玉长云二岁，今日除夕佳节，正是去旧迎新，不谈其他，只谈风月，云敬二位兄长一杯”。

    一饮而尽，陈平三人，酒酣耳热之际，只见天边又是一阵火树银花缭绕，众人欢闹不已，喜气洋洋，陈平临窗微风袭来，有感而发，当即作诗一首‘今夕洛阳多繁华，火树银花不夜天。他朝黄巾漫天来，那来浮生乱余城”。

    关赵二人见陈平念罢，正待敬酒，只听见一阵男音杂着喧闹声，由远而近‘神州灯火白如昼，却是一载开年初。日月星辰对吾志，火树银花撩我处。蛟龙腾蛇齐飞舞，共乐来年喜丰登。青鸾衔临响鞭炮，佳人何在除夕灯’。

    陈平酒起，心中不满，小样的和老子比诗词？不知道陈爷是穿越的吧，干上！‘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好一个‘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两人齐声叫好，三人转头一瞧，只见一人，面容寒碜，相貌猥琐，身高六尺，只是眉目不凡，凤眼波长学问高，超群出众压英豪。世间此眼诚难得，拥有之人万里翱，青衣锦绣白玉带，镶金携宝紫金冠。

    一人英俊非凡，身高八尺，眉毛微翘，气宇昂扬，周身一股气质，不喜于色，白缎竹衣青玉带，紫金白玉冠，长发及腰。陈平暗暗惊讶，差点脱口而出，这丫太像金城武了！

    两人不邀坐下，自来熟，青衣猥琐男子更直接，抓起猪蹄就啃，关羽赵云陈平三双眼睛一扫，关羽丹凤眼流转，哼的一声，陈平拉住，不要在京城比官大这是真的。青衣男子见关羽一身劲装游侠打扮，也是吃了一惊，又抓起酱牛rou撕吃，一点也不见外。

    嗨！你知道么？牛rou有丰富的蛋白质，你丫吃别人的还吃得那么香，见过贱的，没见过这么贱的！人至贱则无敌也！

    陈平怒了，不待这么玩的，吃老子的，喝老子的也不打个招呼？这丫的不是典型的藐视老子？气不过信不信老子放关羽打死你！倒是白衣男子，温尔儒雅，开口道：“小一，可认得我”？

    声带磁性，让人如沐春风。小一是谁？难道是刘琦的小名？青衣男子见陈平一阵纳闷，伸出油腻腻的鸡爪，握着陈平：“你这小子上回要不是我和你大表兄本初，你就准备进监狱吧”！

    艹！你的鸡爪，手这么油，人这么贱，陈平心念一转：“原来是袁绍表兄和曹cao啊！”曹cao不以为意，继续进行饿死鬼投胎的大业，这人得饿多少天！

    “子玉，你走之后，为兄可担心你了。这小子又坑为兄，上回张老将军儿子娶妻，曹阿瞒硬是忽悠为兄，中途劫亲，让为兄背着新娘子跑，还告诉为兄，分头跑，自己却站在路口，等追兵到了，喝道：‘劫匪往西边跑去了’。还得了人家感谢，为兄却在香火前跪了三天三夜”。

    袁绍大表兄叫苦连天道，哭诉曹cao。惹得关赵陈三人哈哈大笑，这些个人本不认生，又是少年心性，陈平暗道‘曹cao这丫蔫坏了！以后得小心！’曹cao应声而起‘呔！本初你怎把这事抖了出来！上回你还叫我偷窥蔡文姬洗澡呢’。

    袁绍大表兄一听脸色就红了，嚷道：“你倒还好意思提，那次我落在枯井里起不来，是谁大叫一声，采花贼在这儿！唬得小爷吃奶的力都使出来，虽是跳了出来，可在家里躺了三天三夜！老爷子又吩咐颜良文丑二家将不离左右，名为保护，实为监视。”曹cao一阵哼哼唧唧，转移话题，哎哎，那位绿装游侠打扮的少侠，还有这位白衣少年，说你呢，来，来，喝，喝，关羽赵云二人相视而笑，这个曹cao啊。

    “阿瞒！”正当曹cao酒酣耳热，意气风发，听得此声，如霜打茄子蔫了下去，正待欲走，不料来人已到面前，袁绍面带微笑。

    陈平一阵纳闷，这谁啊，叫曹cao一声小名，曹cao寒碜跟鬼叫魂似的，定眼一瞅，却是一十三四岁少年，唇红口白，面容俊秀，似乎是上帝的宠儿，一股玩世不恭的气息，穿着金黄锦衣，长发垂髫，虽是男孩却婀娜多姿，饶是陈平关羽赵云也是一阵失色。

    “皇...黄公子，你怎么来了？”曹阿瞒刚才一脸饿死鬼投胎模样，现在一副吃了吐巴结不及，袁绍看的兴起，向黄公子道了一声好，陈平三人也向那黄公子见礼，此人来历不一般，陈平暗中揣测着。

    “嗯？叫黄公子？以前你叫小爷什么。”小公子面带微笑，拉着曹阿瞒长发，一字一口吐出，像挤出一般。曹cao眨巴眨巴眼，砸吧嘴，无辜低声道：“黄小爷”。

    袁绍大表哥心情大好，随口而出“今晚本公子请客了”！

    曹cao一阵狂喜，心中有了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