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千八百零一章 防线收缩
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韩常李彦奇赵凤来人跪在陈枭面前，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这位燕云皇帝陛下会如何处置自己。 陈枭打量了众人一眼，微微一笑，问道：“知道什么叫做汉jian吗？” 三人心头一跳，没敢作声。 陈枭道：“所谓汉jian，就是替异族卖命的汉人，汉人中的jian细，谓之汉jian！你们三个正好够得上这个标准！”三人大惊，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陈枭道：“汉jian都该死！不过汉jian也可以自我救赎！你们反抗金人，不仅赎了自己的罪过，也为燕云立下了不小的功劳！没有你们在金人内部这么大闹一场，我军也不可能如此顺利攻取松山馆！”三人听见陈枭话锋一转，不仅说自己三人无罪了而且有功，不由得惊喜交加，连忙叩拜谢恩。 陈枭笑道：“不用谢我，是你们自己救了自己。刚开始做错了事那也没有什么，只要知错能改便还是好人。你们三人从现在起就是我们燕云军的将军了，不必有任何顾虑，在我们燕云，只要立下功劳，便会得到相应的报酬。”三人连忙再次叩谢，随即站了起来，退到右列末尾站好。 陈枭对众将道：“留下一万人马守卫松山馆，其余大军即刻北上掩击敌军！” 众将一齐应诺，士气如虹。 不久之后，燕云大军便出松山馆北上，韩常三人随军行动作为大军的相当。 完颜洪自松山馆战败之后一路北逃，多次试图停下来稳住阵脚，却三战皆败，连丰州、仪坤州、广义等地都相继失陷了。之后残兵败将退入了饶州才算是稳住了阵脚。这丰州、仪坤州和广义都是上京路南边的州县，这些州县陷落，说明燕云的兵锋已经逼近了上京了。完颜洪等退守的饶州，也叫长乐，在上京南边大概两百里的地方，可说是上京南边的门户了。 完颜洪所部兵马退入饶州，此时，受金兀术之命准备赶往松山馆坐镇指挥的完颜宗辅与自己的兵马相遇了。看着眼前这些残兵败将，完颜宗辅真是不知所措，只好就地据守，同时派人飞告金兀术，向金兀术请示。 金兀术在赶往高州的路上突然接到了西边的败报，大吃了一惊。知道高州已经不可守了，当即传令高州方面的大军即刻放弃高州、武安州，退入降圣州。至此，金人在中京路北部的防线算是彻底崩溃了。那降圣州在上京路南边，在饶州东边大概三百里的地方，位于西辽河的东部，是上京东南方向的重要门户。 金兀术下达了命令之后，也不赶去高州了，而是一百八十度调头进入了降圣州。 数日之后，守卫高州武安州的军队陆陆续续地进入了降圣州。这个时候，金兀术接到了完颜宗辅发来的报告，得知松山馆之所以骤然失陷，完全是因为完颜洪、达懒两人中了燕云的反间计，居然疑心韩常所部汉军通敌，于是派军围剿，结果造成城关中大战爆发一片混乱。燕云军趁此时机猛扑城关，城关守军尚在心慌意乱之时，自然无法抵御结果被燕云军一举破城了。此次之败实在非战之罪，而是**。 金兀术接到完颜宗辅的报告，大为愤怒，当即便派出皇家亲军前往饶州逮捕两人。 完颜洪喝着一杯一杯地喝着闷酒，心里无比后悔听信达懒的言语而决定围剿韩常，结果弄得大军溃败城关失守，只怕陛下是不会饶了自己的。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奔了进来，禀报道：“大人，达懒大将军求见。”完颜洪正在气头上，一听见达懒的名字，登时勃然怒道：“不见！叫他有多远滚多远！”亲兵心头一凛，应了一声，连忙奔了出去。完颜洪拿起一杯酒一口干了，突然狠狠地将就被朝地上砸去，啪的一声，精致的细瓷酒杯登时粉身碎骨。 外面突然传来了嘈杂声，完颜洪怒喝道：“外面怎么这么吵？” 随即只见达懒和手下的亲兵推推搡搡地进来了，完颜洪眼睛一瞪，怒喝道：“好你个达懒，居然还敢来见我！” 达懒笑道：“听说大人心情不好，因此特来看望。” 完颜洪气愤不已地道：“我心情不好，还不是被你害的！他妈的，老子怎么就听信了你的胡言乱语对韩常他们动手了呢？” 达懒走到完颜洪的对面坐了下来。完颜洪朝亲兵挥了挥手，后者便退了下去。 达懒道：“大人啊，看那韩常带着燕云军长驱直入，我如何污蔑他了！”完颜洪哼了一声。 达懒突然神色凝重地道：“大人可知道，大帅已经给陛下发去报告了？” 完颜洪心里突了一下，没好气地道：“大帅向陛下报告事情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达懒道：“对于大帅是正常的事情，对于我们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我听说，大帅在报告中将松山馆失陷的所有罪状都归在了我们的头上。” 完颜洪紧皱着眉头，有些气愤地道：“完颜宗辅这是急着和松山馆之败撇清关系啊！” 达懒点了点头，道：“就是如此。如果我估计的没有错的话，此刻陛下逮捕我们的圣命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我若不早做打算，只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完颜洪不由得慌张起来，急忙问达懒道：“你有什么主意？” 达懒看了看周围，凑上去一些，小声道：“大人，燕云如此强盛，整个天下迟早是属于燕云的，我们不如索性投奔了燕云。”完颜洪吓了一跳，惊叫道：“你要我背叛陛下！” 达懒连忙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小声一点！”完颜洪皱眉道：“我，我怎能背叛陛下？” 达懒嗤之以鼻，道：“金兀术也不是什么好鸟！别忘了他这个皇位是怎么来的！别忘了杲大王是怎么死的！咱们何必为他卖命！”完颜洪不由得点了点头。达懒继续道：“燕云皇帝则不同，咱们可从未听说燕云皇帝胡乱归罪大臣将军的事情啊！咱们到了燕云，只要立下军功，燕云皇帝自然会论功行赏绝不亏待我们！再说了，有朱雀大王为燕云贵妃，咱们也不用担心在燕云被人瞧不起！” 完颜洪不由得心动不已，却担心地道：“你我毫无功劳，就这么跑去燕云只怕不会被重用啊！不被重用也就罢了，要是还要看韩常那厮的脸色可就让人窝火了！” 达懒笑道：“这一点我已经想好了！”随即附到完颜洪的耳边，低语了一番。完颜洪眼睛大亮，连称妙计，随即又担心地道：“只怕将士们不会跟随我们！” 达懒道：“若是以前，这确实是个问题。可是现在可不同了，金兀术为了获得大军征战的钱粮，把老百姓可祸害得不轻啊！你说将士们还会向以前那样终于金兀术吗？只要咱们对将士们好好说一番，将士们一定会跟随我们的！” 完颜洪兴奋不已，急忙道：“既然如此，那就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行动吧！”达懒连忙道：“我也是这个意思！”随即便和完颜洪就细节问题商议起来。 第二天一早，正在洗漱的完颜宗辅便接到亲兵报告：“大帅，完颜洪大人和达懒将军派人送来了一封书信。” 完颜宗辅大感讶异，结果书信，取出信纸看了一遍，不禁惊诧地道：“他们竟然要率军去突袭燕云军以赎罪？！”顿了顿，急忙对亲兵道：“你快去赶上他们，请他们回来！告诉他们，本大帅对他们的忠勇十分感动，可是他们却不可如此贸然去牺牲，请他们立刻回来！否则本帅如何去向陛下交待？”亲兵应了一声，奔了下去。 亲兵前脚刚走，一个城门校尉后脚就奔了进来，急声禀报道：“大帅，完颜洪大人和达懒将军率领麾下三万余大军出城去了，说是要去袭击敌军营地！” 完颜宗辅道：“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下去吧。”校尉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不久之后，完颜宗辅派去的那个亲兵奔了回来，禀报道：“大帅，完颜洪大人和达懒大将军不肯回来，定要去突袭燕云营地！”完颜宗辅闻言，忍不住骂道：“这两个混蛋！他们死了不要紧，只怕这场败仗要归罪到我的头上！”心里虽然十分不满，然而事已至此，却也无可奈何，值得任由他们去了。 然而到了晚上，又有斥候却传来消息，完颜洪和达懒率领兵马并未向南前去燕云军的营垒，而是折向西方去了西边三百里外的大水泊。这的大水泊，是一个湖泊，位于饶州西边三百里处，不仅水草丰美向来是北方王朝牧马的总要地区之一，同时也是当前上京外围防御西边的咽喉要冲，如今有兵马两万负责防御此地。完颜宗辅实在搞不明白，完颜洪和达懒率领兵马前往大水泊究竟是要干什么？那个方向并未有燕云军出现，找燕云军拼命，去那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