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人间过去好几年
那一夜。村子里的人前半夜尽情狂欢,中夜差点被尽情狂砍。终于到了后半夜。心情还没平定下来,就听到了山雷滚滚。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有几个胆子大的人,推开屋门。小心的扫视了下周围,然后整个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南边那座被当地人唤作二郎山的双峰山,现在只剩下一郎了。另一座山峰没了。没了,被拦腰截断了!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因山得名的小村子要不要改名字?以后是不是应该叫做一郎村了。也算是明白了晚上山雷滚滚的来源。 大家的心情缓了许久。日子还是要过的,村子里的人慢慢从家里走了出来。大家不约而同的聚在了薛大娘的家门口,还没敢敲门。就被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打断:“我爹又不是村长,更不是甲长,都来我家干嘛?” 众人抬起头,发现二郎村的二号神仙薛小于坐在围墙上,一脸不屑的看向自己。薛小于昨晚也是听了这几年村子里的变化,当得知谢家的事情后。薛小于对这群忘恩负义的人,只有无尽的厌恶。当初谢家不知道帮了你们多少,如今,哼哼… 薛小于话音刚落,一个年迈的声音响了起来:“若是您要有这个意思,老朽就保举您当村长!”说话的人正是现在二郎村的村长。薛小于一听,再看看一堆陪着笑的脸,发现自己竟然哑口无言。 这时候,却是有几个小孩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都是一脸的惊恐。 “快去村口…村口。” “嘿,你个小东西我不是让你在家,你是想挨揍了吧!” “好了好了。先都快去村口看看吧……” …… 继昨晚听到的山雷滚滚,大家又现场看了一幕人头滚滚…… 久久无声。突然有一个说道:“这些好像都是乌云寨的人!” “正是正是!你看,那个可不是血老大的……” 久负盛名的乌云寨就这么被除了?不过场面未免太血腥了。这是给谁看的?这谢家小儿好生厉害。大家的脸色都变得很奇怪。三分敬仰,两分好奇,五分畏惧,剩下的九十分,则全是对过去的痛惜。 “要不,我们在这建个庙吧?”有人小声提议道。 “要不建在二郎山吧……”有人附议道。 少见的没有人反对,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有钱有力出钱出力。在商量下,最后还是决定把庙建在二郎山。至于村口,则是立了一块石碑。碑上刻着文字,大概是一个和和美美的村子里,里面有一户好人家,这一家有夫妻俩,有一天生了个娃娃……最后这个娃娃拯救了村子。没有人与人的龌龊,只有一份来自大同社会的美好。很多年后的年后,反正大家都这么信了…也这么说了。 庙建在山腰处。而二郎山这座不是太高的山,竟然慢慢飘起了白云。间或偶尔传出一两声震耳欲聋的声音。也因此传出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版本。 而谢桓灵,这个当年的丑妹。每天天不亮,门口就放上了打好的水、做好的饭,地里的田耕了好几遍,优质农家肥撒了一遍又一遍,虫子杂草还没泛滥就被连根除尽。村里的人对她说话,声音没敢超过十分贝,眼神没敢望的超过脚踝.......谢桓灵只觉得好气又好笑,不过这也真的好解恨。 不过毕竟是个普通少女,在乡邻腻歪的不像话的讨好下,终究算是冰释前嫌。不过她现在很忙,忙着报恩。 恢复容颜大恩,这可是大恩。所以谢桓灵已经请李青吃了一年的饭,这恩还没有报完,李青也丝毫没有四大皆空的思想觉悟,各种荤素不忌。可惜,可惜只在吃饭上荤素不忌。 一年过去了。山上的云雾越来越重。人们对这座山的敬仰也与日俱增起来。二郎山的名字也不知何时换成了神仙山。二郎村也跟着水涨船高,换了个名字叫做神仙村。值得说的便是,薛小于真当了神仙村的村长..... “爹,哑娃真的在山上成仙了吗?”这是一个孩子关于真理的疑问。然后换来了极其惨烈的一巴掌。孩子哭着找到了娘亲,指望素来疼爱自己的娘亲给自己一个公道。最后.....如闻泣幽咽,还在吊着打。 一年一年过去了.....春去秋来,夏过冬至。神仙村迎来一批又一批的香客,上至达官贵人,下到走夫贩卒。都来瞻仰这个神仙村。而神仙村的村GDP一天天的涨了起来...... 元古界。北邙大陆。水晶宫。
“龙女?龙女!”孔寻用书重重点了几次书桌,皱着眉头看向书桌后面的那个官装女子。这是他很喜爱的一个女徒弟,因为和其他的龙子龙女不一样,这个出身普通的龙女士真心喜欢他教的学问。虽然修学养神才能天下的口号很多人都知道,但真能好好念书的却着实不多。 作为不多的之一,孔寻教的自然格外认真,甚至她已经准备把自己的毕生所学教授给她。但今天他能感觉到,他的这个学生格外的心不在焉。 “老师,今天是我爹死的第二十年了?”官装女子突然开口。 “噢?你还在恨水晶宫吗。”孔寻轻声道。 官装女子摇摇头,说道:“师尊已经帮我报了仇,把那些人都杀了。还收我为弟子,教了我那么东西。更是请来了您这么有名望的老师教我学习。” “那?” “老师,你觉得什么是爱?” “爱么。”孔寻叹了口气,“儿女之情最欢乐也最苦。” “那老师,您也爱过人吗?” “爱过。”孔寻说的很慢,但很坚定。似乎在这一瞬间,整个人都显得不再老迈,白发不在,皱纹不在......而是神采奕奕,变得年轻起来。 “那爱是什么?”官装女子又问了一遍。 孔寻把手里的书本用双手合上,缓缓的说道:“两年前,我碰到了一个年轻人。他说话很有意思,他说人世间的感情都是身体的反应,身体里生出各种东西,肾上腺激素使人愤怒、多巴胺使人欢喜.....他说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但最后我问他爱呢?他想了很久说,他也不知道。也不必知道。” 两人久久沉默,官装女子想到了一幅画面,一个懒散的少年大大咧咧的躺在自己的腿上。晒着阳光,吹着海风,给自己说些,很神奇的事情......什么几百米高的钢铁房子,不用修炼就能飞上天空,一个大铁块能炸掉一个城市....还有那些有意思的混帐话、让人脸红的笑话,那些奇怪但好听的歌曲..... 那时候,那是不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