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交谈
第二天一早，楚云纥就把黄奕从床上拉起来，不顾她怎么挣扎，也要把人送回丞相府去！ “楚云纥你翻脸不认人，我起不来床还不是因为你，现在又逼着我起来，昨晚上是谁啊，折腾到大半夜！”冬日的清晨，黄奕脸上带着红晕，一边打哈欠一遍不满地控诉着楚云纥昨晚的罪行！ 什么压在身上脱衣服，铺天盖地的亲吻，折腾到大半夜也不消停的人，都是楚云纥啊！至于回吻、互相搂抱在一起的人，哼才没有她呢！ 楚云纥面上一红，罕见地不知所措起来，而后瞟见黄奕脖颈间的红痕，不由得更是面红耳赤。过了许久方才舒缓过来，而后哄着黄奕回去。 “听话，你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只怕下朝之后李丞相就要跟来我三皇女府要人了，到时候可不好看。你先回去，等过年的事后我去找你，咱们一块在街上逛逛！” 楚云纥一个人的时候，是如何不愿意去逛什么街的，太无趣太浪费时间。只是对上黄奕撒娇一样堵起的嘴，她心里全是温柔体贴的情绪，没有半分不耐，反而异常耐心地哄起来半抱在怀里的人。 都是自己的人了，昨夜那么亲密的事情都做了，还有什么不能依着她的呢！ 楚云纥想到昨晚黄奕乖顺地躺在自己申下，就算疼痛也只是呜咽两声，其余都是温顺地承受，心里就又是心疼又是感动。她愿意为了自己放弃女子该有的尊严，在下面宛转承欢。而自己呢，还什么承诺都没有说过，两项对比，更是让她心里发苦。 “昨夜的事，是意外，也是我心里所求的！我现在，只怕给不了你什么，阿奕你往后看看吧，我会对你好的，也不会再有旁人了……以前，以前也没有旁人……” 那个枉死的女将军，楚云纥早已模糊了她的面容，或许那时候是真得喜欢过，可惜没来得及发生什么，女将军就因为楚云纥的年轻气盛而阵亡。 现在，楚云纥怎么也不会让黄奕和女将军一个下场，她比那时候成熟稳重了，也比那时候懂得如何保护一个人了！她会护着黄奕的，不让她受一点儿伤害！ 黄奕的脸一红，后背的汗毛就竖起来，而后不满地打了楚云纥一记。不过倒是对她的唠叨没什么意见，像是默不作声地同意了待会儿被送去李丞相府。 三皇女府和丞相府的距离，不远，没多久就到了。黄奕心里还在想着昨晚上的鱼水之欢，还未从梦一般的境况里回神，直到到了李丹阳的书房才发现走错路了，居然没回到自己居住的梧桐院。 也许是习惯使然，黄奕几乎每次回府，都会被喊去书房里，或责骂或随意说几句话。现在自己回来，也是抬腿就顺路来了李丹阳的书房，完全忘记了自己正在和李丹阳争执的，不由得懊恼起来。 “怎么迷迷糊糊来了这里，晦气，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昨晚上楚云纥真得折腾到很晚，黄奕也确实是没有睡饱，正打着哈欠往后院走，背后忽然传来一声极其威严的声音，“站住”！ 黄奕一愣，还真的站住了，一回头，看到李丹阳李丞相正陪着一身便装的楚暮站在书房前，方才那一句“站住”也是李丹阳说得，现在正是面色阴沉眼神不定的时候。黄奕心里一怂，心说不是要教训闺女吧？ 母亲教训女儿，这当然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了，不过大户人家不都是顾忌儿女的脸面，不会当着外人惩罚小辈的嘛？难道，李丹阳不讲究这些？ “母亲，陛下安好”，黄奕战战兢兢地行礼，一遍祈求老天爷，当着当今陛下的面，自家老娘可别把自己教训得没皮没脸的，她还是要脸的啊！再说自己不就是一夜未归吗，又不是小公子，至于这么严词厉色吗？ “昨夜去哪里？怎么不回来？见了长辈和陛下，为何不来行礼？你还懂不懂规矩，知不知道礼仪，黄明绰是怎么教导你的？” 李丹阳当真不留情面，劈头盖脸一番诘问，问的黄奕当场就点燃了怒火，看着李丹阳，忽然诡异一笑。 “师傅本来就是乡野汉子，当然不懂规矩礼仪，当初母亲把女儿送给师傅抚养，当比女儿更懂得。昨日女儿去了三皇女府，和三皇女殿下一时交谈畅快，忘了时间就留宿了，也是让人报过信的！” 若是李丹阳单独诘问黄奕，或许黄奕也会忍了，只是听到李丞相开始辱骂黄明绰，她的眼睛瞬间瞪圆。黄明绰是自己的师傅，在亲人不要她的时候把她带回去，又抚养教导了十几年的师傅，纵然黄明绰做过许多不可饶恕的事情，她也愿意饶恕了他！ 现在李丹阳的一句责骂，无疑是把两人之间已经出现的裂缝扩大，瞬间让黄奕讨厌起自己。 李丹阳恍若味觉，正想继续驳斥，楚暮像是感觉出来什么，又像是站在中间看着母女争执尴尬，站出来和稀泥，一把攥住李丹阳细白的手腕子。 “小孩子嘛，爱玩不是很正常，丹阳你生什么气！记得我们和明砂一样年纪的时候，宫里都是一张床，到了你府上，老太君给我单独准备了房间，结果晚上你就偷偷地溜过去和我挤在一起！有什么值当生气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往事勾起回忆，李丹阳抿唇，像是想起什么，还想再说，顾忌着身旁的陛下，不敢冒犯，最后只得瞪一眼黄奕。 楚暮说完旧事，又看着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黄奕，不由得哈哈一笑，过来拍了拍黄奕的肩膀。 “女孩子嘛，这个年纪就该鲜衣怒马些才有朝气，不过以后玩疯了也得记得回家，不然家里人会有多担心呐，明砂日后可不许让你母亲担心了！” 黄奕颇不适应楚暮这个和善得令人发指，又自来熟得让人难受的陛下，尴尬一笑，而后楞楞地点头。“是，明砂记住了，以后不会再犯了！” 等到黄奕的身影消失在中庭，楚暮才收起了脸上和善到令人不舒服的笑容，转头看着神色依旧紧绷的李丹阳，好笑地过来抓着她的衣角。 或许是从小的交情，两人独处的时候，总是亲密得让旁人觉得过分。“怎么还生气了？不是都说了，孩子日后不会再回来晚了，你还绷着脸做什么？” “陛下不是都看到了，说起来还是多谢三皇女，臣以前都不知道，我的大女儿，竟然还有这样的胆子？” 李丹阳回想起来黄奕脖颈间的红痕，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口中的楚云纥生吞活剥了！她和楚暮都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人，黄奕的模样一看就是，就是受了疼爱，这样的事情简直是，简直是让人难以接受。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楚暮一哂，无辜地看着李丹阳。“除了太女，其他的几个女儿我都没时间看管，老三在我眼里不过是个刚长大的孩子，谁知道一转眼就给我做出来这样子的事情，也是我失责了！” 两人一个帝王，一个丞相，都是夙夜忙碌，日理万机的大忙人，能有时间看一两眼孩子就好，谁能整天盯着几个孩子看她们做了什么事情。 李丹阳被楚暮一噎，而后挥着袖子离开。“不管怎么说，还是请陛下对几个皇女上心些，免得有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把主意打到您身上！或者说，从臣这边下手，到时候如何处置，只怕不好裁决了……” “你是说”，楚暮睁大眼睛，诧异地看着李丹阳，“老三之所以把明砂给，给什么了，是为了你，然后在你的帮助下夺到太女之位，或者说我的位置”？ 楚暮说完，不等李丹阳有什么反应，自己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几乎笑出来眼泪。 “老三、她？怎么可能？她不清楚我们的关系？居然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不是胆子太肥，就是脑子太瘦！况且，老三也不是一肚子坏水的人，身边的人都和她一个脾气，想不出来这样的主意的……” 不得不说，楚暮为人虽然和善好欺，但看人的眼光却是一顶一的好。这句话里，就能看出来，她把这个自己并没有怎么关注的皇女都剖析得十分准确，甚至连她身边的人也猜得八九不离十。可见楚暮能坐稳帝位，不仅是因为李丹阳守护，还因为自己的眼光。 眼见楚暮笑的没有一点儿帝王模样，李丹阳的表情也是没有半分波动。等到楚暮松开她的衣袖，方才缓慢地开口，眼睛却是盯着楚暮。 “开始或许没有，不过手里的权利日益增大，胃口也会一天天地变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