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〇章
两人既然没有了关系,邵洵美自然不会理会李容熙的脸色心情。 很快的乘着马车离开。 李容熙让周文护送主仆四人离开:她和桂嬷嬷香薷和佩兰四人。 这也是她的院子里最亲近的几人,而且也是一直陪着她从宁国公府到定王府,她和离了,自然要带着几人离开。 而几人还不知道她和李容熙已经和离了。 她打算等到以后离开京城的时候再告诉两人真相。 桂嬷嬷年纪大了,身体有些不好,尤其是入冬后更厉害一些,幸好有邵洵美仔细的给她调理身子才轻了一些。 马车直到晚上才到,这庄子面积倒是不小,面积很是广袤,那宅院也不小,很是大气,地方很宽敞。 而邵洵美自然是居住在正中央的正屋之中。 而这庄子人不多,只是留下了打理林田足够的人手和看管庄子的几个人。 所以偌大的庄子看起来竟然是冷冷清清的,又加上那大雪在山林之中还没有融化,往上望去,一片的银白反射。 而这庄子也是邵洵美陪嫁的庄子。 所以这些人手都是邵洵美的。 所以这庄子的田管事知道王妃身子要过来住着修养,自然是早就把屋子打扫干净,早早的烧热了,而且还从下面的农户家里找了两个伶俐的丫头来给王妃做下人,还把庄子里最好的两个厨娘也拨入到了主屋这边做厨子伺候着。 邵洵美几人下车的时候,因为气候冷早已经用披风把自己围的严严实实的,再加上又是在黑夜之中,所以田管事根本不知道哪个是定王妃。 自己最上面的主子,最尊贵的王妃竟然来到了如此偏远的地方修养,想想就激动不已啊! 可惜的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根本不曾见过定王妃一面。 天气冷,定王妃身子据说不好,而且定王妃是真正的大家闺秀,所以他没有见过是正常事。 期间,只见过一个看起来面色很是沉稳的丫头会进进出出的熬药,倒药渣子等等。 而这丫头据说是王妃的贴身丫头。 而此时已经到了腊月之中,而由于定王妃身子不好,经常生病,这不又去了庄子里养病。 于是就有人又开始动了心思建议王爷纳妾来打理后院,让其无后顾之忧。 在大家看来,邵洵美这定王妃做的是极为不合格的,尽管医术不错,很给定王长面子。 可是架不住身子不好啊,三天两头的生病,而且定王府中又没有正儿八经能撑得起后院身份的女人。 所以,定王的幕僚们很是迫切的想要给王爷纳妾,而且是要找一个身份相配的,还会对王爷有帮助的。 身份相配的话,要不然就是三品以上朝廷重臣封疆大吏的庶出女儿,当然,嫡女更好了。要不然就是品级稍微低一些的嫡女。 而王爷没有说什么,那就是默许的意思了。 所以,在传到邵洵美的耳中的时候,定王府这次纳的姨娘已经定下来了:是正五品的中军都督府断事官安文毅的嫡女,年方十五,刚刚及笄不久。 而这件事情,还是李容煦告诉她的。 李容煦自然知道了她从府中搬出来了,对于她搬出王府还有换了更远的地方没有问过。 大约是觉得自己那皇兄前端时间虽然表现的对皇嫂比较在乎,可是男人么,对一个女人的兴致是有限的,再加上皇嫂的排斥不配合,也就没有了兴趣。所以放皇嫂出王府养病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这样才有名正言顺的借口纳妾不是? 想想那妾的身份,他的唇角掀起一个让人捉摸不定的弧度:呵呵!皇兄还真是挑了个有用的人呢!很实用啊! 邵洵美其实在周文离开之后,在庄子里休息了没多长时间,在凌晨天不亮的时候就带着佩兰离开了。 把香薷和桂嬷嬷留下了。邵洵美觉得这地方尽管天气不好,但是空气的确好,而且屋子里烧着暖炕,很是暖和,而且桂嬷嬷的身子经不起两次的颠簸,所以就把桂嬷嬷留下来养病。 而把香薷留下来应付和伺候桂嬷嬷。 而在她第一天回到秀水胡同自己的宅子的时候,李容煦那厮就知道了,晚上就来找她好好的和她缠绵了一番。 记得当日,李容煦很是带劲,大约是觉得她换了地方的原因,而邵洵美则是觉得终于和李容熙和离了,不用再背着红杏出墙的阴影了,所以也比较放得开。 最后的结果就是,李容煦差一点化在皇嫂的身上。 头一次,他觉得,是不是皇嫂变得胃口大了?看看她气喘吁吁,眼神迷离,香汗淋漓的妖精样子,就是光看着,也足够男人狼血沸腾的。 他一次次不知疲倦的冲击着,向来散发着凉意的身子因为剧烈的运动而腾腾冒汗不说,身体更是火热不已,是纯粹的运动而形成的。 而邵洵美被他这种肆无忌惮化成了一汪春水,只能搂着他的脖子,任他兴致所在的换着各种不能诉说,让人脸红羞涩的姿势。 而他还在过程中抱怨着她身体不够他随心所欲的柔软,要她以后多多锻炼一些才好。 邵洵美直接给他白眼,怒极而笑:“只怪我不是从小练舞蹈的!从明日起我去铺子的时候步行去,锻炼身体!” 也不想想,他这个如狼似虎的样子,那种高难度的姿势,她能配合完成就不错了! 还想要什么! 难道上个床还和玩杂技似的么!恶趣味! 就他想要的那些姿势,就是从小练舞,腰肢柔软的姑娘也架不住。 除非腰早就断了,和蛇的似的没有骨头,腿的脆骨能肆意变换方向。 她发现,李容煦在这方面的趣味真是越来越恶了,越来越重口,越来越变态了...... 果然,从明日起,邵洵美吃完饭之后,就带着佩兰步行往隔了两条街的谢家铺子坐诊。 而她的心情真的很好,觉得这种平静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 进了腊月就过年,尤其是京城,年的味道是越来越浓厚了。 而再过三天,就是定王李容熙纳妾的日子,是安姨娘进定王府的日子。 尽管只是纳妾,但是这还是定王在京城这么多年来头一次开口纳妾。除了当年定王娶原配定王妃之外,甚至连现在的继王妃小邵氏进府的时候,定王都没有特意回京。 而这次,纳安姨娘进门,最起码,王爷还是在京城中的。 就这一点来说,就比现在的王妃有脸。 既然这个妾有脸,那么众人自然也给她脸,所以这次定王纳妾竟然还有人准备送礼上门了!而且,嫡出的姑娘,想来以后打理起后院来比向来不管事的王妃要有手段吧。 对啊,别忘了,现在的定王妃小邵氏还是宁国公府庶出呢! 而宁国公府,现在的地位在众人眼里看来真是有些尴尬了,虽然还在三大国公府之列,但是自从王老太和国公爷还有国公夫人都在很短的时间内没了不说,名声还不好听。什么陛下在其府中差一点被算计,还有宁国公的自杀,都是丑事一桩桩啊! 怪不得,王爷会纳妾呢!王妃的娘家不给力啊! 李容熙坐在书房中,神色完全没有三天后纳妾该有的一点点高兴。 还是那副阴沉冷漠的神色。 而他坐在椅子里,竟然没有如常勤劳的处理政务。 周管家看到李容熙坐在那里已经发呆了一刻钟了。 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了啊! 李容熙问道:“周管家,王妃那边没有传过消息来么?” 周管家没想到王爷此时发呆竟然是为了王妃? 是因为怕王妃吃醋介意三天后进门的安姨娘么? 要知道,安姨娘可不同于王妃提拔的那三个姨娘啊,这个安姨娘怎么娘家也是有背景的啊。 周文低下头:“没有。等两天后王妃就会回来了吧!” 定王纳妾,王妃能不回来主持大局么? 而且,第二日,王妃不是还要喝姨娘的敬茶么? 所以,王妃在庄子里,应该要传什么消息来? 周文都有些奇怪王爷问的这话! 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李容熙的手紧紧攥起:他这是再一次证明了,邵洵美离了他之后的自在,对他的排斥么?
他就这么碍她的眼? 要是他猜不错的话:他的王妃现在大约在听了这个消息之后,没个反应是正常事,要是唇角露出一抹笑意,那也是为他纳妾而欣慰吧。 大约给自己夫君纳妾自己还高兴的不多了。 而做为夫君,因为妻子给自己纳妾而郁结于心,也是奇怪了。 而就在此时,马管事敲了敲门:“王爷,外面送来一封信要交给您。” 不知道哪里的人,竟然把一封信交给了看门人,还说是一定要交给定王殿下亲启。说是有重要的事情。 那看门人一听是重要的事情就没有把这封信私自处理了,反而交给了马管事。 而马管事本来找周管家的,哪曾想到,周管家在王爷的书房呢,所以他就来了。 周管家把那封不起眼的信接了过来,面上郑重其事:“王爷,要不要属下把这封信处理了?” 要是任何人都有权利把信呈到王爷的跟前,王爷岂不是要累死? 而今天,这封信竟然能到了王爷的手中,只能说是个例外。 也只是因为重要,要定王亲启,底下的人捉摸不定,才上报了。 李容熙看着那普通的信,紧抿的薄唇开阖之间道:“呈上来吧。” 周管家检查了一番没有危险之后才交给了李容熙。 李容熙漫不经心的打开信封。 而在看到那上面短短的一句话的时候,眼神在下面两人的眼中是急剧的收缩,整个人直接成了冷气嗖嗖的冰块,甚至温暖如春的房间里刹那间变得冰冷不已。 忽然的,他起身抬腿就往外走去,语气冰冷足够能把人给冻死:“备马!” 马管事忙不迭的去备马了,而周管家则是拿着王爷的黑色貂毛披风追了出去。 两人不解: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让一向波澜不惊沉稳的王爷脸色大变,而且竟然当场就做出了反应? 很快马备好,李容熙直接一个利落的动作翻身上马远去。 李容熙心内血液翻腾涌动不已:如果要是信上写的都是真的! 那么,那么这个女人可真是大胆! 本来,他想要直奔目的地的。 可是,不知为何,他却直接出了皇城往北而去! 也许,他的心里还有些庆幸,还有些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心理吧,也许还不愿意确定吧! 对,他为何不相信自己的王妃呢! 他的鞭子时不时的在空气中响起,踏过还未化雪冰冷,而被冻僵的地面,越往北,官道越是曲折,都是依照地形修建的。 而他的坐骑是马中的极品,速度极快,而他又是个骑马的个中好手,所以尽管路途崎岖不平而遥远,在经过两个时辰之后,李容熙还是到了邵洵美坐在的,她修养的庄子里。 这庄子占地面积不小,但是却是静悄悄的,因为是冬季,这地方气候寒冷,加上不好走,所以来这城北荒山野岭庄子的人很少。 在他来的路途中,几乎每个庄子的大门都是关着的。 而邵洵美的庄子也不例外,简单而大方的黑色大门紧紧闭着,而这黑色的门口甚至都经过岁月的侵蚀而落了漆,露出斑驳的原木。 而这庄子的墙修建的也极为的简单低矮,有的甚至竟然直接围上的带着荆棘的篱笆就算了。 这庄子,以王妃之尊来住,真是太简陋,太有潜在的危险了。 李容熙一身寒气从马上下来,直接上前敲门,身形冷硬而严肃,那笔直的身影,在这严寒的冬天,拉出长长的影子。 这么一大座庄子,自然有看门的,不过天气冷,又无人来,所以看门人也和别的庄子似的,关上了门在自己的屋子里烤火,顺便考些野味等来下酒。 那看门的听到敲门声响起,喷薄着酒气打了个喷嚏,一边往外走去,一边扬起嗓子问道:“谁啊!” 谁大冷天的来敲门?难不成是临庄子的人来借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