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节 父辈绯闻
一出得高家的门，才发现外面已经人山人海了！ 那些菜市场里的人都拿着菜刀剪刀杀鱼刀椰子砍刀挤在最前，船坞里的船工都拿着大锤和凿子，后面还有正在种地的岛民扛着锄头便来了。他们听说高府关了二郎庭羽的消息，纷纷丢下手里的活，抄上家伙就直奔高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段延俊心想，这要是再晚些出来，只怕大门都要挤破了！ 他见此情形极为感动，对大伙儿道：“各位，没什么事了，大家都各自忙去吧！多谢了！” 众人见他们都安然出来，也就放心地各自散去了。 蓝庭辛在离得较远的天断山里修桥，听到后也匆匆赶紧，此时才到，一看到父亲便道：“爹，我来晚了！出什么事了？人都没事吧？” 段延俊回头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庭羽和小昭，道：“没什么，只是今天有两个人都吃豹子胆了。” 庭羽低着头走着，悄悄地撇了撇嘴，他身边的是小昭，她走下台阶时却一个趔趄差点栽下去！ “小心啊！”庭羽赶紧伸手抱住了她！ 另一边的段恪文也伸手扶住了她，两人只见小昭浑身微微发抖，说不出话来！ 段延俊忙回身扶着她，惊问：“怎么了？小昭？快先坐下。” 几人扶着小昭坐在路边的木凳上，她抬起苍白到几乎没有血色的脸，呆呆地看了一眼他们几人，虚弱地道：“我怕呀！脚好软。” 段恪文第一时间里失声笑了出来！他道：“刚刚你怎么不知道怕？那会儿多威风啊？几句话，把他们全家三代都教训到了！” 段延俊按了按小昭的脉，发现她真的只是过度紧张，便道：“你这丫头啊，那个时候你跑出去冒充玲珑，差点被你急死！” 小昭道：“我只是怕你们打起来，我们就这几个人，他们可是有几万兵在手上，真要打起来，我们哪打得过……” 庭羽道：“所以你就跑出去当英雄了？装倒是很像，干得漂亮啊！” 小昭听到他夸奖自己，不由得心花怒放，低头笑了。 段延俊问道：“你怎么知道玲珑母亲的名字？” 小昭擦着汗道：“我天天和她在一起，能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可她自己却好像不太清楚。” 段延俊想想也是，太后还在龙月的时候，小昭可是天天陪着她和玲珑两人的。只是这一说起来，他忽然发现自己很久没见着玲珑的身影了，便问：“最近怎么总是没见着玲珑？她都在做些什么呢？” 小昭听了便摇着头道：“唉，忙着睡觉呢，没见过那么能睡的人。奶奶回去以后，她就一天睡八个时辰，你哪能见得到？” 大家都惊奇了，身为医者的段延俊习惯性地道：“她不会是生病了吧？” 小昭头摇得更厉害道：“不是。她不睡的时候比谁都能折腾，天天给我讲鬼故事，吓得我不敢睡，她自己却照睡不误。” 段延俊心想自己还真是应该抽时间关注下那孩子，毕竟她有那样可怜的身世。正这样想着，忽然感觉有几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回过神来一看，便见庭羽、恪文、小昭三人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敢说。 最后还是恪文凑近他小声地问：“爹啊，玉露是谁啊？我娘知道吗？”他一问完，连旁边站着的长子蓝庭辛也仿佛来了好奇心，看着父亲。 段延俊看着他，又看看庭羽和小昭，再看看周围的庭辛等人，略显尴尬地道：“你要我在大街上说给你们听？” 恪文立即摇头：“不用，回家说也行的。” 段延俊考虑了一下，还是道：“大人的事，你们就不必知道那么多吧？” 庭羽则问道：“我娘知道这些么？” 段延俊看到恪文和小昭也是一副急切担忧的样子，他站直身子释然地道：“她知道，所有的。” 几个子女听了这话，全都暗地里大松了一口气。 段延俊见他们这等情状，心想这群家伙只怕又要就此事大肆讨论打听一番了！就算如此他也没有办法了。他看着面色已恢复得差不多的小昭问：“好些了吧？能走了么？要不你们谁背她回去好了！” 庭羽立即蹲下来打趣地道：“女侠，我背你回去吧？” 恪文一听立即也蹲到她跟前凑热闹地道：“英雄，你就赏脸让我背嘛！” 庭羽一脚踹过去，大声地道：“滚边去，我先说的！再说女侠是为了救我而去，理应我背！” 大家都被这两人逗得直笑，小昭笑了半天，突然眼珠儿一转，便趴到庭羽的背上道：“那就你吧！” 庭羽高兴地背起她便走，恪文便在一旁左缠右闹地逗弄着他俩，一行人又继续往龙月听香走去。 刚走没几步，小昭便在庭羽背上即兴唱起歌来：“贾岛骑老驴，驴蠢撞韩愈，要问驴是谁，龙月蓝小羽！” 大伙儿听了她编的歌词都哈哈大笑，恪文更是笑得要打滚。庭羽则气得大叫道：“蓝庭昭！你好大的胆子，敢骂我是驴！我要把你扔到桥底下去！” 说着便背着她一路飞奔过香蜜大街，跑到香川石桥上歪着身子将小昭悬在桥边，作势要将她扔下去，怕水的小昭自然吓得尖叫不已，左手死死勾着他的脖子不放。 一大堆路过的人都在围观，笑得都快出眼泪了。 此情此景看在段延俊眼里，他心中别提有多宽慰。再看看那闹得正疯的庭羽，他心情复杂地出了一口气，便背着手缓缓地往家中走着。 他们一进家门，蝶衣便几步窜上前，一把揪住庭羽的耳朵道：“你这臭孩子，一个人一声不吭地跑到高家去做什么？你想急死我呀？” 庭羽疼得大叫，挣脱开来揉着耳朵道：“娘啊，我又不是第一次去，有什么好怕的？” 恪文正要开口说当时情形，却被段延俊示意止住。段延俊道：“只是虚惊一场，没什么的。” 程霄却道：“还好小姐急中生智，不然可能要大打一场了！” 蝶衣听了，惊问小昭：“什么？你也去啦？” 小昭刚刚在河边又被庭羽吓得重新手脚发软，坐在椅子上无力地点了一下头，对大家道：“你们可别和玲珑说啊，我怕她会恨我！” 蝶衣更吃惊了：“怎么还扯上玲珑了？” 段延俊便只好将事情从头到尾简单说了一遍，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全省了。蝶衣听了抓着小昭的肩膀后怕地道：“我的乖乖啊，你真是胆子太大了！” 恪文又重新提起那个高深莫测的问题：“娘啊，玉露是谁啊？” 蝶衣一愣，然后皱了皱眉道：“大人的事，你们就不必知道那么多吧？” 这一回答，差点把恪文的下巴给当场惊掉！因为母亲蝶衣的神情跟被问到这个问题的父亲一模一样，说出来的话居然也是一个字都不差！ 蝶衣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样子，又道：“你真想知道？” 恪文连连点头。 蝶衣看了一眼周围，小声地道：“那我也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讲给你听。” 恪文更加无语了！ 蝶衣已直起身子，对站在一旁的程霄，热情地道：“霄儿，你今天是第一次来我们家，赶这么远的路肯定饿坏了，我已准备好饭菜，一起吃去吧。” 程霄自幼在千叶山庄长大，还从未与主人家一起同桌吃过饭，蝶衣这么一说，他立即紧张地道：“夫人，这可……不太好吧？！” 蝶衣立即不满地道：“啊呀，你这孩子怎么搞的？一句话要说错两个地方！首先你应该叫我伯母，第二我说好那就是好，没有什么‘不太好’。” 在蝶衣看来，凡是和自己儿女年纪差不多的人，她都可以当成自家孩子来吆喝。 可怜的程霄听了这吆喝，立即像是犯了滔天大罪一般赶紧地低下头，哪里还敢言语！ 恪文很同情地附在他耳边道：“你最好还是听我娘的话。在咱们这个岛上，女人说话不可违背，我们家尤其如此。” 程霄点头，同时还明白了一件事：他很久以前意识到自己从来无法阻止美鹤小姐的任何想法，现在对她母亲也有同感。 上午折腾了这么久，大家也确实饿得很，开饭之时便都老实不客气大吃起来。 这天吃饭的人特别齐，又多了欧阳孟和程霄二人，于是小辈们都挤成了一团。庭羽很不幸地坐在小昭的左边，一开吃他便发现一个很要命的问题：小昭是左撇子！所以当他夹到第一块rou时便被她的筷子给搅得掉到了桌上，小昭冲他歉意地偷笑了一下！ 念在她今天挺身而出救了自己的份上，庭羽忍着不出声，默默地将自己的筷子换到左手，又夹了一块。可怜天见，左边的恪文吃起饭那叫一个虎虎生威，他好不容易夹到手的第二块rou直接被他杠得飞到地上去了！ 庭羽左看看右看看，终于认识到自己这顿饭别想吃到嘴里了！鉴于父亲在此他也不好大闹，只得悄悄地放了碗筷，一个人跑到大厅找水果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