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是不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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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电话里听到顺子说有烦心事，就知道他一定是恋爱了，并且和女朋友吵架了。

    顺子一米七八的大高个，身材颀长，人长的挺帅，就是黑了点。我在车站接到他时，艰难地搂上他的肩膀，幸灾乐祸地问：“又和你马子吵架啦？”

    顺子一把扒拉掉我的胳膊，很不爽地揉揉脖子，说：“一上来就搂我脖子，想上吊啊？你想死，我还怕累呢。”

    我早已习惯他拿我俩的身高说事，自动屏蔽掉他这句话，紧追不舍地问：“这次这个什么模样，长发短发还是学生发？”

    顺子不耐烦地说：“没头发。”

    我大惊道：“这次这么彻底，直接找个尼姑？”

    顺子无语道：“这你都信？”

    我想起被马尾辫姑娘一鞭一鞭甩在脸上的感觉，痛定思痛，说：“我有理由相信。”

    顺子有些缅怀的说：“现在不比当年，女生已经不能按照长发短发学生发的标准来划分了，现在你看，要么是卷发，要么是黄头发。”

    我站在大街上环顾四周，发现他说的还真他娘在理，顺子对雌性生物的洞察力始终高我一筹，我好奇地问：“那你这次喜欢上的，是卷发还是黄头发？”

    顺子不假思索，恨恨地说：“都是！”

    我说：“那她就是卷黄。”

    顺子说：“不对，是黄卷。”

    我推他一把，说：“这不一样？”

    顺子说：“当然不一样，你说的是她的头发，我说的是她的名字是黄娟。”

    我把顺子带到宿舍，学校宿舍的床都是一米二宽的，高却有一米八二，因为下面要配书桌和衣柜。我和顺子挤在一张床上，都只能侧着身子睡，睡外侧的人半夜一个翻身掉下去就能直接拍死在地板上，所以我们俩都想占据靠墙的位置，争执不下。

    顺子说：“来者是客。”

    我说：“客随主便。”

    顺子大怒道：“我救你一命，你却想半夜拍死我，你这哪是报恩，分明是恩将仇报。”

    我苦口婆心地解释说：“你三个女朋友，死而无憾。我收留你已是报恩，你总不能反客为主，让我死不瞑目吧。”

    包子他们唯恐天下不乱，在下面起哄：“别整那么复杂，都是男人，什么问题用拳头解决不了的。”

    我回头看他们几个一眼，对着说出那句话的包子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丫蒸了当早餐吃掉？”

    玉瓜凑热闹上来说：“包子那股sao劲你下得去嘴？”

    肌rou男实在忍不住了，一掀被子，坐起来说：“包子那意思是让你们石头剪刀布，三局两胜。”

    春香反对说：“三局两胜，你死我活的太血腥，要我说一局定生死，干净利落。”

    顺子看着我说：“我同意他的说法。”

    石头剪刀布，对我来说概率太不稳定了，我不想把生死交给这么不确定的赌博。况且，这么多年，我跟顺子玩石头剪刀布，总是我输多赢少。我和大多数人一样，只想稳定地活着，不想不确定地死去。无奈之下，我只好赶在顺子之前，使出最后的杀手锏，我说：“是不是兄弟？你若执意要拍死我，我认了。”

    结果，顺子就乖乖地把靠墙的位置让给了我。我第一次使用这招，发现居然这么好使让我心怀大慰，心情好睡意来得也凶猛，挡都挡不住。

    顺在背对着我睡在外侧，迟迟不肯让自己睡着，不断地找话题跟我聊天。他说：“我已经看透爱情，看透女人。”

    我很想睡去，不耐烦地说：“又发什么感慨。”

    顺子说：“我看明白了，所谓的爱情就是吵架。”

    我说：“我怎么没吵过架。”

    顺子说：“你爱过吗？”

    我说：“爱过。”

    顺子用胳膊顶我一下，示意我滚蛋，说：“你那单相思，想吵架人家也得愿意呀。”

    我说：“所以说嘛，有得架吵，也是一种幸福。”

    顺子说：“你不懂，我上学的三个阶段，三段爱情，全部都是吵架。女人啊，我算是看透了，不管是长发短发学生发，直发卷发黄头发，全都一个样。两个人只要在一起，她总有一千零一种理由能跟你吵架。”

    我说：“你不要跟她吵，不就好了。”

    顺子长叹一声说：“女人啊，我算是看透了，只要你让着她，她就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越来越过分，越来越无理取闹。”

    我说：“那就打。”

    顺子带着鄙视的口气说：“动手打女人，那还是男人吗？”

    我无语道：“那到底是打还是吵？”

    顺子想了想，说：“我不知道，感觉好累。”

    我说：“我感觉更累，早点睡吧。”

    顺子说：“等一下。”

    我说：“怎么了？”

    顺子说：“我想了下，还是吵吧，毕竟吵完架还有机会和好，打完那估计就真完了。”

    我彻底晕了，无奈地说：“好好好，那就吵架，先睡觉，睡醒再吵。”

    我闭着眼睛朦朦胧胧似睡似醒之间，顺子又说：“等一下。”

    我有种一脚把他踹下床拍死的冲动，不耐烦地说：“又怎么了？”

    顺子说：“我这次来你这，不单是因为和女朋友吵架的原因。”

    我好奇道：“那还有什么原因。”

    顺子说：“我有正经事情要做的。”

    我无语道：“别绕圈子。”

    顺子说：“地下城与勇士这游戏你玩吗？”

    我指了指已经睡着的冬瓜，说：“他玩那游戏，他马子就是在游戏里泡上的。”

    顺子接着说道：“我在游戏里认识一个人，叫惹祸伤肾。据说是混黑社会的，他想用人民币买我的一件装备，开价八百。不过，他说要当面交易。刚好最近心情不好，我就过来，顺便看看你。”

    我吃惊道：“黑社会的你跟他打什么交道，小心他惹的祸却伤你的肾。”

    顺子说：“没事的，我们经常一块组队刷副本聊天，多少都有点了解，关系不错，这次我说过来，他还说要请我吃饭唱歌呢。”

    我说：“游戏里关系不错有什么用？你们又不认识，见了面，说不准他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

    顺子悠悠地说道：“所以啊，我这不是先来找你，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咱们两个人总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我立刻翻脸说：“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会陪你。”

    顺子说：“是不是兄弟？”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