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光与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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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寂静的AKB剧场大厅，不太明亮的灯光在黑影里摇曳。 赵日天左瞧瞧、右瞅瞅，最终定格在了舞台下观众席正中间那个肥硕的胖子身上。 虽然矮胖的身材和舞台的高度使得他看着面前这一群充满朝气的研究生时不得不抬头仰望，可是，站在舞台之上的赵日天感受到的却是巨人的压迫感。 如果……除去这个胖子手中怀抱的兔子就好了…… 赵日天一脸懵逼的看着秋元康手中的那个似乎在惨叫的可怜兔子君。 虽然很想吐槽“你丫的是刚从月球上下来的么”？但是，兔子那可怜巴巴的红色小眼睛却让赵日天满腔的吐槽化为了对小兔子的怜悯。 真的是辛苦了，被这样一个胖子抱在怀里…… “嗯……”秋元康脸上依旧是那样的古井无波，非常平常的看着站在舞台上的一众研究生们，说道：“各位研究生们，新年快乐！” “早……新、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秋元老师” …… 诸位一脸懵逼的研究生们话招呼还没打完就听到秋元康一声惨叫：“哇啊，好痛……” 勇敢的兔子君终于历经磨难，挣脱了秋元康胖子的肥rou地狱，并在逃跑时还回身一记朝天蹬。 赵日天：“……” “咳咳……”秋元康清了清嗓子，用手把擦了擦脸，依旧非常平常的说道：“各位研究生们，到目前为止各位都非常努力呢！观看公演的观众也在一点点增加，我非常高兴，因为比起四个月前第一次和你们这样对话的时候，这个舞台看起来似乎已经有点小了呢……” 赵日天：这是在夸赞我们么……还是单纯的嘲讽我们，他们的舞台太小，已经容不下我们这些大佛了…… 不过，从依然平静的就像是新闻联播播报员的秋元康那张肥胖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什么…… “嗯……虽然之前说过是三个月之后，可是，到底是几月几号并没有确定下来，所以，这次我是来特意通知你们那个期限已经决定了！”说着，秋元康从西服的口袋里拿出一张长条状的宣纸，上面几个泼墨大字清晰的写着：一月十八日！ 赵日天收紧内心，紧紧的盯着那张宣纸。 一月……十八日……么…… “一月十八号，截止到那一天上演的研究生公演结束，在票价一万日元一张的情况不能让这个剧场座无虚席的话，现在的研究生就要全部辞退！啊……对了，话虽如此，但是各位不断努力到现在还是有价值的！当初我可是提出这个课题时可是一点希望都没报的！不过，到现在，我也感觉到这个课题的完成也渐渐有了一些真实感……对于现在的你们来说，一定能……” “那、那个……”深海听到这里，不禁忍不住举手发问道：“那个，秋元老师，我、向问一下，我们研究生在剩下的半个月里应该做些什么呢？” 看得出来，深海非常紧张，简单的话语都显得略微有些口吃。 “？？？” 秋元康有些没有听明白深海的意思，不过他并没有像一般人那样说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啊”之类的话语，而是沉默着继续看着深海，等待着她的进一步解释。 发觉道自己的话语太笼统，深海微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解释道：“那个，我们到现在为止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生活态度抛开不说，练习课程和剧场公演可是一次都没有拉下！可、可是……”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深海非常认真的说道，“可是，那个，虽然到场的观众人数一直在增加，但是除了桐乃酱生诞祭那次公演外，上次公演到场的客人也仅仅只有60人而已，连目标的四分之一都不到！” 两个月半，仅仅达成了目标的四分之一不到，而时间却仅仅剩下了半个月左右，即使再乐观，再努力，渺茫的前景也依然只能令人感到绝望而已。 “是啊……要更进一步打破现状，我们该做什么好呢？”水野也表示同意深海的话。 这是，站在赵日天旁边的冈部爱目光突然一亮。 唉？！明明传达截止日期这种事情只要由工作人员来通知就好了，为什么秋元老师要亲自来这里呢？难道…… 冈部爱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当下立刻展颜笑着问道：“唉？！这种事情，秋元老师的话，一定知道该怎么做吧！又没有什么捷径呢？” “捷径……么……”秋元康咀嚼了一下这几个字，依旧是古井无波，非常平常的开口道：“我不知道！” “唉！？” “嗯……明晚似乎又时隔许久的team-A公演，届时欢迎各位前往观看！”秋元康说完后便转身离去，背对着身后那一群惊讶、无措的少女，没有一点怜悯。“我今天来要说的就只有这些了，请各位继续努力！” 说完，便拖着肥胖的身躯，以诡异的矫健步伐飞速的离开了这里。 哒、哒、哒…… 皮鞋的鞋跟磕在瓷砖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很快便消失在剧场的安全出口里。 ……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的研究生，顿时想清楚了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是‘我不知道’来着……” “怎、怎么会？” “就剩下半个月了……” “我们……没问题么？” “该怎么办啊！” ……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一心向前的研究生们因为秋元康的到来又开始躁动起来，就连一向暑假作业放在最后一天写的赵日天，此时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时间不够的危机感。 “只剩下……半个月了！” …… 秋元康其实并没有离开AKB剧场，甚至连那一层楼都没有下。 在那一层楼的最往里右手边的员工室，秋元康进去后将门关上，背靠着这扇并不算非常结实的木门良久…… 才语气中稍微带上了些许疑惑说道：“我是不是……太苛刻了……” 静悄悄的员工室并没有如所想的那般空无一人，比如：一向非常关心研究生们状况的剧场经理户贺崎就经常坐在这间员工室里，听着从门外传来的音乐声和舞步声。 “恐怕是的！”户贺崎非常认真的给予了秋元康肯定的答复，而后说道：“不过，我觉得这次秋元老师这次给她们的考验是没错的！虽然在门票价格是一万日元一张的情况下，让总数为250位的剧场坐满是相当苛刻的考验！但是，毫无疑问的！这些研究生们正在以远远超出预想的速度成长着，所以，请你对你亲自下达的苛刻更有自信吧！” 听到户贺崎这样说，秋元康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非“平常”的表情，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抓起一边不知道是谁落下的香烟，轻轻点着。 “说真的，我不明白，嗯……这是我的真心话！明明是我一厢情愿的下达苛刻的课题，可是，就算是简单的课题，面对的是现在的正式成员，我依然也不给不出多少有用的建议！对最后……我在偶像这行业里依旧还是在摸着石头过河，这次也是，希望能在这个过程中多少也能找到一点我想要的答案吧！” 演艺圈方面的事情，对于仅仅只是经营着一家剧场的户贺崎来说太过渺茫，只是罕见的看到秋元康在哪里闷声吸烟忍不住提醒道：“香烟……不是已经戒了么？吸烟有害健康哦！” “啊……”秋元康深深的吸了一口，又缓缓的吐出袅袅的一片，“偶尔抽一根也没有关系吧！真是……为了保持干净的身体，解除了太多纯净的东西……” 后面的那句没说完的话，户贺崎轻易就猜了出来，因为在AKB48时间呆长了，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为了保持干净的身体，解除了太多纯净的东西，做人啊，还是稍微肮脏一点比较好。 大人世界的无奈，演艺圈的无奈，在演艺圈里撑起一块净土的深深无奈！ 恋爱禁止条例，压迫了这些少女跳动的芳心同时，有何尝不是让这些少女们在演艺圈里干干净净的加入，干干净净的毕业！ …… …… 杂乱归杂乱，不安归不安，被汗水浸湿的舞蹈教室。 对于现在的研究生来说，没有比“努力”这种事情更加重要的了！ 至于努力到最后的结果，那就只能说一句：“天知道！”了！ 皓月当空，一直练习到深夜的赵日天们熙熙攘攘的交谈着，揉搓着自己酸痛的四肢向剧场的出口走去。 “嗯！？”路过剧场时，赵日天发现了一道自己以前从未见到过的身影。 那是一个不注意看就会被忽略的身影，虽然留着短发，穿着宽大的T恤和黑色运动裤，不过看得出来，那是一个女孩子呢！ 那个女孩子正拿着一块白净的抹布，趴在舞台上细细的擦拭着，在她的不远处，还放着半桶水。 “那个人好像是……”赵日天努力回忆，这个女孩自己好像在剧场里见过几次，不过都只是擦身而过而已，并不太熟，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 “啊？！那是樱小姐！”顺着赵日天目光望去的水晶适时的为赵日天解答了疑惑。 “樱小姐！？” “嗯，她是剧场的现场负责人哦！自AKB成立初期，她就一直是舞台制作公司的工作人员，是一路看着啊酱她们努力让剧场从七人到座无虚席以来的为数不多的人员之一呢！” “唉……” 话说team-A公演是明天晚上才开始的吧，这么晚了还在打扫？明天早上不也是可以的么？而且…… “为什么要用这么麻烦的方法擦地板呢？”赵日天疑惑的看着樱小姐。 现在不是有哪个什么电子除尘器和擦舞台专用的拖把么？ “也是，升降地板一块一块的擦，效率也太差了吧！”还未离开的春子一边玩手机一边毫不在意的说道。 深海：“哦，对了，听说她前几天还被舞台导游批评了呢！” 水野：“对呀，还有今天早晨也一直在弄装话筒的盒子！” “虽然已经是现场主任了，却依然这么笨手笨脚的，哈哈！” “啊咧？那不是和水晶一样了么？” “就是说啊！” “唉~~~~！” “哈哈哈哈！” …… 研究生们有说有笑的离开了，赵日天有些不知道是怎样心情的看着樱小姐，突然一道亮丽的金色双马尾从后台出现。 “啊！冈部，小心……” 赵日天话音刚落，然而依然没有阻止事态的发生。 玩着手机的冈部爱一点也没有发现在舞台上趴着擦地板的樱小姐，只听“呀”的一声，冈部顿时“扑通”一声绊倒在舞台上。 赵日天：好失望，竟然是看不到内裤的狗啃泥！ “哇，没、没事吧，爱酱，对不起！”樱小姐连忙将冈部爱服了起来，红着小脸，连连道歉，那口吃、内向的样子！真的和水晶很像呢…… “好了，我没事！”被打扰到兴致的冈部爱非常恶劣的甩开樱小姐上来搀扶的手臂，撩了一下有些散乱的金马尾，“……真是的，打扫之类的立刻做完不就好了么？干嘛每天都要那么磨磨唧唧的……” 果然，冈部爱也是知道樱小姐的！ 不过…… “那个，冈部啊，是看着手机的你自己不小心啊！不应该推介责任反过来指责别人吧！” “……”冈部爱听到赵日天的指责，微微偏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赵日天一眼，“哼~！为什么我非得向她道歉不可！她们作为幕后的【影】要是反过来成为了障碍物就是她们的不对！说到底，演出者才是【光】，幕后人员再怎么努力也好，最后的胜负还是取决于我们的光芒能闪耀到何种程度，尤其是……这么久了，我根本不知道那家伙在想什么，能成为现场的负责人，我估计这是靠着资历赢得了大家的慈悲而已！那样的家伙，也就只能让地板之类的闪闪发光吧！” 毫不留情的话语，毫不在意的轻蔑语气，甚至连声音，也毫不在乎的任由依旧在细细擦着地板的樱小姐听到。 这种伤人、践踏别人尊严的话语。 赵日天却一时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因为毫无疑问的，就连他自己，也觉得一块一块擦地板除了浪费时间和体力外并没有其他的作用！ 可是……总感觉哪里不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