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萧锦拒臣意
秦守环顾了一下四周,开口道,“想必雷大司马已经加强巡防和守护了。不过我看皇上身边的侍官和婢女还是有些少了,除了那个叫夏清的以及之前您的两个随身婢女,您看还要不要从之前的泰和宫里调过来几个您使唤惯的。” “你认得夏姑姑?!”萧安觉得奇怪。 “算是认识。”秦守笑道,“微臣记得皇上是德妃亲自带大的,身边的姑姑是娘娘从宁家带来的,那人似乎几年前病逝了,没想到您身边还有一个姑姑。” 秦守虽然很少前往后宫觐见先皇,不过这后宫中稍微有点位分的,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他秦家都会很快知晓。 萧安不明白秦守突然提及夏清做什么,莫不是他发现了他们的关系,想要以此要挟什么。 秦守见自己一提夏清,萧安的表情突然就变得十分不自然。他笑道:“对了,皇上,臣看夏清应该也就二十出头,怎的已然是姑姑的身份了?” 秦守果然是冲着夏清来的!萧安心道,高傲如他,向来不将下人放在眼中,可这会儿已经提了两次夏清的名字,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该如何回答?! “秦相对奴婢很感兴趣么?”就在萧安有些无措的时候,突然出现的夏清的声音让他松了一口气。 夏清早都到了御书房,只不过见萧安与丞相在说事不便打扰,一直在外候着,可是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所以赶紧跑进来救场。 “夏清,你办完事回来了?”秦守似笑非笑的看着突然冲进来一脸挑衅的夏清,这个女人比萧安难对付多了,不如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是,秦相。”夏清欠了欠身子,然后走到萧安旁边,站在了他的身后,紧盯着秦守。 夏清回来了!萧安心中一阵激动,方才被她这样一打扰,秦守好像没有了追问的意思。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秦相,如若再无他事就下去吧,朕有些累了。” “是。”好在秦守未再追问,“臣告退。” 其实秦守想要知道夏清到底是不是宫女,只要着人查探一番便知。只不过他最近太无聊了,这等事情还是自己慢慢探查比较有趣。 “秦相对奴婢很感兴趣么?”他的脑中又响起夏清方才的问话,这样的女子……秦守的脸上不由的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有意思。 见秦守离去,萧安起身拉住夏清的手问道:“夏姑姑,你怎的回来了?” “有宫禁,出不去。”夏清道,“也罢,你做了皇帝,这伙食定然是更上一层楼,我吃几日再出去也不错。” 萧安嘿嘿一笑,“好啊,夏姑姑。”他心里清楚,如若夏清真的想离开这里,只需让自己下一道口谕便可。她如此这般,想必是做好了与自己一同面对生死的打算。 就在此时,刚刚到达热河草原的定国公萧锦收到了宫内的加急快报。向来不喜形于色的他难得的皱起了眉头。 “爷,出什么事了?”萧锦的随身侍卫游正刚问道,能让他的主子皱眉的,定然是大事了。 “皇兄避暑时,遭遇泥石流遇难了。”萧锦口气冷淡,他放下书信靠在椅背上,搭在扶手上的右手食指轻轻敲打着。这是他想事时一惯的动作。 “那太子已经登基为王了?” “不,是五皇子,萧安。” “五皇子?”游正刚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八度,“太子呢?” “随皇兄一起遇难了。” “那四皇子呢?” “也遇难了。” “那……” “避暑去的都遇难了。“萧锦打断游正刚没完没了的提问,“现如今母妃有些身份的,就剩五皇子萧安了。” “五皇子萧安?”游正刚不屑道,“应当只有八岁吧,德妃出身也不是很高,朝中没人帮衬着,恐怕做不了几日的皇帝。” 萧锦没有做声,游正刚说的是实话,但也并非全然都对。皇帝突然驾崩,连太子也一同西去。国不可一日无君,这个萧安恐怕是被那些个老臣匆忙间推上皇位的。接下来,某些人便可以安心从剩下的皇子中挑选个听话的,然后再将他推上皇位。
不过想要掌控朝廷的不止一家,要将自己的傀儡推上去,首先还得收拢众多朝臣,这不会是几日能完成的事情。 然而萧安坐在龙椅上的时间并不是只受这些人的影响,后宫还有几个皇子,如若其中有人觊觎皇位的话,恐怕…… “爷。”外面有人打断萧锦的思绪,“雷大司马送来的急报。” “拿进来。”雷定云定然不会再给他重复一遍皇帝驾崩的事情,萧锦确定,萧安登基后一定出了什么事情。 果然,急报中,萧安登基当夜就遭受了暗杀,所幸雷定云考虑周全,他并未受到任何伤害。不过这只是急报中顺带提及的事情,雷定云此次来信,主要是让他赶紧回朝。包括雷定云之父雷震堂在内的众多忠臣,皆是希望萧锦能登上皇位成为大禹国真正的君王。 “爷,那我们赶紧回去吧。”游正刚看完萧锦放在桌上的书信,兴奋的说道。 “回去做什么。”萧锦冷冷的说道,琥珀色的眸子不带一丝感情,“秦楚两家虽然做事过火,但断不会动摇国之根本。他们要闹就闹,我不去凑那个热闹。” “爷。”游正刚的脸瞬间塌了下去,谁人不想当帝王,为什么他的主子就不走寻常路呢。十多年前将皇位让给自己的亲哥,现如今又将皇位拱手相让给自己的侄子。 “行了,你下去吧。” 打发走叨叨不停的游正刚,萧锦复又拿起雷定云的急报,其中有一句似乎无关紧要的话让他有些在意——新帝与一个名叫夏清自称宫女的女子十分亲近。 夏清,隐隐有些耳熟的名字,却又记不起在哪里听说过。算了,萧锦揉揉眉心,复又开始处理面前堆积成小山的公文。 等回了朝见到这个女人兴许就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