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心诚则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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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安顿好之后,我们三人准备去街市上置办些远行必备的器具,根据网上资料显示,黑竹沟大部分地方都为原始谷林,人烟稀少,且谷内终年被浓雾所覆盖,另外,当地乡民称其为斯豁,意思是“死亡之谷”。 本着安全第一的原则,我让命格跟艾莉放手去买,别注重价格,只要性能强能保命就行,我可不愿出现电影里那种关键时刻工具掉链子的情况。 结果,令我感到无比心痛的是东西都还没买全,刚从银行取出来的一万块就已经见底了。 等回到家整理各自所需的器材时,我才发现他俩几乎什么也没买,大部分东西都是我一个人用的。 从冲锋衣、速干裤、涉水鞋、登山包、水壶到放水打火机、护目镜、尼龙绳、瑞士军刀、指南针、四季帐…我可谓是应买尽买,甚至连各种基本药品我都买了一大袋。而命格只是买了一张吊床和一打医用绷带,艾莉更是什么都没买。 “你们俩就拿这些东西够了?”我边收拾自己的东西边问道。 十万扫了我一眼,说:“要不然呢,你以为跟你一样去旅游啊。” 艾莉靠在墙边没说话,低着头,安静地用手指在手术刀上滑来滑去。 “得,到时候活不下去了可不要找我。”我没好气道。 十万望了眼墙上悬挂的钟,说:“那个,童乾,借你电脑用一下。” “怎么?噢……知道了,不过不好意思啊,我是个正经男生,没那种视频。” “娘的,脑子里装的啥,快些说,哪个房间,我还有事。”十万踢了我一脚,愤愤道。 “你左边的第三个房间。” “行了,我知道。” “记住,卫生纸在书柜上。” 我所说的房间位于内厅,是一间简易的书房。 命格轻轻合上房门,站在门后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把门反锁。 打开灯,昏暗的屋子瞬间被照亮,他瞄了眼桌上的时钟,下午五点整,随后拉开靠背椅,坐到了电脑前面。 开机,亮屏。 机箱内,风扇开始嗡嗡地转动,不久,悦耳的开机音乐响起。 命格深呼吸一口气,左手很不熟练地摸到了键盘上,右手则紧握着鼠标。犹如刚接触电脑不久的新人,他花费不少时间才连上网并进入所需的聊天工具。 命格的用户头像显示的是一张笑脸,笑容的主人是一位小孩,漆黑的头发有些脏乱,脸颊映着两抹红,尽管第一眼看上去让人觉得邋遢,但依然掩盖不了笑容的灿烂。 左上角昵称只有两个字:平安。 拉开好友列表,里面显得很冷清,只孤零零地存在一名好友,它的头像是灰的,似乎并不在线。 柳盘县远望村平安小学。 这是好友的名字。 “看来不能视频呢。”命格笑着叹了口气,然后点进电子邮箱界面,鼠标指针滑到写信一栏。 随后,他用十分生硬地手法开始在键盘上敲字。 魏静老师,再次麻烦你帮我把这封信转交给他们,我的字不好看,怕教坏那群伢子们,所以还请你帮个忙。谢谢。 写给黄小兵: 兵子,听魏老师说你在学校经常不听话,是不是叔没在就屁股痒痒了?要不是叔赶不回来,一定得用毛竹儿打你一顿。不过这次就原谅你,但从今以后在学校要好好认真读书,听到没?别像叔一样没用,你得上大学,上那种名牌大学,好给咱们争口气。加油。 写给胡帆: 帆子,放心读书,有叔在,不要怕,叔一定可以赚够钱给你爷爷看病的。再过一段时间,叔拿到钱了就带你爷爷去大医院看病。加油,好好读书。 写给张秋梅: 梅梅,叔中秋不能回来了,即便这样也要记得吃月饼。再过一个月,十月十八号,你就十岁了,到时候就是大孩子,不许再随便哭鼻子了。记得,好好照顾自己,不许被欺负,有事就找老师,他们会护着你的。要是谁欺负你了就拿个小本子先记着,等叔回来一个个帮你收拾。好好读书,叔回来给你带生日礼物。 写给李光江: 江伢子,你从小就喜欢玩水,但不要去村东头的水塘,那里深,叔不在,怕你出事,好好听家里人跟魏老师的话,别让叔担心。好好读书,等叔回来陪你去河里抓泥鳅。 写给谢慧: 慧子,谢哥走得早,小时候你吃了很多苦,所以你在伢子里一直都是最坚强最不要我担心的,再过不久你就要去镇里上初中了,好好读书,不要担心钱的事,叔会帮你解决,该买什么就买,别被镇上孩子看不起。好好读书,放心,叔能供得起你。 …… 魏老师,谢谢,命格又要麻烦你了。伢子们很调皮,肯定让你伤了不少脑筋,这都怪我这个做叔的小时候当了坏榜样…魏老师,请你多帮帮他们,他们只是爱玩,绝对没有坏心眼。钱,我都打到卡里去了,我没能力,赚的不多,只能给孩子们买些吃的穿的,说起来很惭愧。另外,我从北京捎了一条烟回村里,麻烦你替我转交给张老师,他在小学教了半辈子的书,也抽了半辈子草烟,那种烟太伤身体,叫他少抽点,如果实在忍不住就抽我买的,以后没有了跟我说声就是。 最后,魏老师,不好意思,我是个没读过书也没出息的人,不会说话,干的事也都是些不光彩的破事,如果伢子们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先替他们跟你道歉。 拜托你了。 发送邮件。 这封邮件不过几千字,这个男人却用了整整五个小时的时间,手法僵硬,键位不熟,他需要不断低头抬头,直到脖子变得酸疼不止,但他的脸上却始终洋溢着笑容。 伸了个懒腰,他从位子上站起来,走出门,坐在沙发上,黄灯之下,他再度拿起针线开始缝着一枚一枚的保护符。虽然有很多人因为这样而看不起他,骂他,甚至蔑视他,可这是他唯一擅长的工作,同时也是祖辈们留给他不能随意扔弃的东西。 一生平安。 他每缝好一个都会默默地祈祷,希望将来佩戴这枚护身符的人能像他所说的一样。 因为,老天爷说过。 心诚,则灵。 清晨,八时。 命格一大早就匆匆出去,临走时提着一袋东西,如果我猜的没错,那应该是满袋的神符,这小子看起来又要去“推销”赚钱了。 我们计划两天后前往黑竹沟,因为携带了一些比较敏感的工具,怕引来麻烦,所以只得选择自驾。比起艾莉跟命格俩个“无所事事”的家伙,我可算是忙得焦头烂额。
艾莉一直呆在房间里,我去给她送早餐的时候,发现她正坐在墙角一动不动,头低垂着,发丝坠在眼帘之前。 “吃点什么?”我提着两袋早餐问她。 她默不出声,如同僵硬的木偶。 我感到有些尴尬,但从她之前的举动来看,她似乎一直就是这么副冷冰冰的样子。无奈,只得把早餐放在她前面,让她自己选择。 “生存是人类第一的需要,当人们不惧生存问题后,他们就开始尝试探索如何才能更完美的生存。” 正当我将要退出房间时,艾莉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 “艾莉,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不用明白。”她的声音犹如两极寒冰般冷酷,把人拒而远之。 话音刚落,艾莉又坐回角落,墙壁投射的巨大阴影把她完全笼罩,从我的视角看上去,她显得格外阴寂。 她为什么无缘无故要对我说这些话? 我退出房间,合上房门,整个身子靠在坚硬地门板上,脑子里充满疑惑。 临近黄昏,命格带着晚饭从外面回来,他背上那个原本被东西撑得鼓胀的背包已经消瘪下去,中间凹进一块,看上去令人不由想到一颗被咬走大半的烂苹果。这样看来,他的神符今天也卖得很成功。我们这块地方有着鳞次栉比的老式住宅,许多大爷大妈喜欢般张椅子坐在院子外边,三五成群的,或是聊些家常闲事,或是下下象棋打打麻将,他们肩膀上的重压早已卸下来交给了后辈,现在更多的精力是用来享受时光带来的安逸。 吃完盒饭,我离开了屋子,准备在附近走走消化消化,而在小区周边散步的时候碰巧遇到曾经待我很好的奶奶。她还未退休之前,是我们这片地方名义上的居委会管理者,一些家庭生活中无法解决的闲杂事都会拜托她来主持公道,我奶奶和她关系算是很好,连带关系,她待我也挺不错,有几次我的房子产生了租赁纠纷都是她帮我解决的,可是帮了我很多忙。 “小童,你过来一下。” 在我跟她打完招呼后,她扬着手叫我走到她那边去,细细的眉毛有些挤皱在鼻梁上,形成一个“川”字。从我的角度看上去,她那张被岁月侵蚀的枯皱脸皮上似乎正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阴霾。 “赵奶奶,怎么了?”我问道。 “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听我说,以前住你家旁边的那个老孙死了。” “老孙?”我心里闪过孙祥喜三个字,怎么会死了? “就是那个叫孙祥喜的老头,爱打牌剃光头的那个……听说死得很惨,是不小心从天桥上摔下来紧接着又被一辆运输车径直轧过,血rou模糊,连个全尸都没留下。虽然我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但至少也是我们小区的住客,都六十多岁的人呐,按理来说应该沉享天伦才对,哪想到他竟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真是可怜啊……” 我的心脏拧了一下,脑子里涌出重重迷惑。 孙祥喜的玉佩是从哪里得来的?为什么他要突然搬家,他的死又会不会跟诡异玉佩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