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频 悟灵

    悟灵

    序言：我们本来就是为战争而生的，如果没有战争，我们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清晨，禁锢了一天的太阳这时也解放了，它似乎想起了自己的责任，冲破了云层，顿时放射出千万道光芒，给大地涂上一层金色。

    鸾正在完成自己的十二圈“空中漫步”。经过上次的训练，明显地，这会儿速度快多了，提前半个时辰就达到了目的地。小家伙的适应能力还挺强，恐高症在一遍遍试炼中彻底消散，身子骨也略微健壮了些。

    “今天我要教你如何运用灵力，准备好了吗？”凤珠润圆滑的嗓音煞是好听。

    “没问题！”鸾斗志满满。他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挺不错的，日子过得很充实有趣。

    “你把眼睛闭上，心静下来。”凤点点头，继续道。

    鸾慢慢合上眼，让自己平静一点。运动后的恢复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得做到心静如水的状态才能感悟灵力，当然，这是初学者所需具备的。

    半晌，凤看鸾呼吸有致，面若止水，才娓娓道来：“感受一下你周围的食物，是不是都静止了呢？不要在乎晨风飞鸟的声音，到自己的世界里去——吸气－吐气，有没有感受到灵气在丹田中的聚集？有没有感受到身外愈来愈多的灵源？”

    鸾不做回答。自己似乎漂浮在空中，呼吸着身下大片树林挥散的灵氧，只觉得丹田中涨涨的，温热的，好像在冬日里吃下的热烘烘的红薯般暖和。紧接着，腹中的热度越渐升高，感觉就像是装了个大火炉，熊熊燃烧的烈火席卷而来。鸾站着，额头上不断冒出汗水。

    凤有些担心。一般来说初学者感悟灵力单单只是浑身散发出灵力波动，可这孩子，不仅散发出大量的灵力，还带有着炽热的光焰。在悟灵的期间是绝对不能被打扰的，若是有稍稍阻碍，轻者全功尽弃，重者无法修炼。凤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担心着。

    当腹中的热度到达一个沸点，鸾感觉小腹都要被燃烧尽了，体内的肾脏都似乎飞灰烟灭了一般，这惹人厌的火才慢慢消退，依依不舍地熄灭。

    “呼……”鸾粗重地呼吸了一声，口中吐出的浊气灰蒙蒙地，带有点烧焦的味道。

    “没事吧？”凤见鸾恢复了原样，问道。

    “没事，没事，可能是悟灵感觉错了什么吧。”鸾摇头摆摆手，回答道。他并不想告诉凤自己的异常，可不希望mama又为自己担心受怕，影响了接下去的学习。再者，一看凤的表情，就知道她没有了解到关于这方面的知识，问了也是两个人相互着急罢。

    “噢，没事就好——感觉怎么样？”凤一听，安下心来。悟灵的时候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既然孩子平安恢复了，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这种感觉很玄妙。”鸾闻，觉得是一个岔开话题的好机会。手叩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好像漂浮在空中，全身都十分舒爽、干净，想要飞翔，享受自然。有森林的气息，生命的气息，让人不自觉地愈发精神，不自觉地飘飘然起来，不自觉地想永远保持这样的状况。这种感受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凤听闻，掩手笑道：“呵呵，我当初感受灵力的时候也是如此呢。”

    “mama也拥有灵力？”鸾不解地问道。妖怪不是只属妖力的吗？

    “那当然，”凤颇有些得意道，“你忘了mama我是什么身份么？”

    “妖后。”鸾毫无半点感情波动地说道。凤的妖后身份是与龙结婚后才具备的，可灵力却是一出生就应该拥有的，与现在的妖后身份毫无半点关系，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凤无语地看着鸾，沉默了一会儿，道：“算了算了，就当mama天赋凛然吧。”

    “……”鸾大脑“咯噔”一下，随后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的mama。如果这话是龙说出来的，鸾可能不会当回事。但这句话却是与龙的二货性格截然不同的凤说出来的，心想着妖怪真是有趣。

    凤也是无奈，自己的身份若是告诉了鸾，不会对他有好处。沉默一会儿就是在想着一个好理由，可大脑转溜了半天，也憋不出来一个有技术含量的，只好拉下脸说了这么一句有些自恋的话。

    “呵呵，”凤干笑两声，瞧着鸾道：“把你的灵力显示出来给我看看！”

    鸾会意凝神一聚，背后阴阴露出十张幽暗的蓝灵面具，空洞的漆黑瞳目如同恶鬼般不善地盯着凤，让凤觉着浑身不自在。

    “你……先把灵力收起来。”凤的眼眸一灵，心中大惊。

    “噢。”鸾很乖地把灵力收回去，随即十分不解地想到：mama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的灵力很怪么？还是又发生了什么奇迹？鸾已经将自己的不正常理解为奇迹了。《灵魂之书》所说：在常量中集产出无法解释的变量，进而促成某种不可能出现的结果，就属于“奇迹”。也可以说是“因果”或“运气”。但它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也绝不是这世界上任何人力能够创造。

    “你，你学会灵力化形了？”凤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养子，缓神不过。

    “？”鸾并没有回答，他对这种事有点木讷了。这表情在告诉别人他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

    “好啦，不知道没关系，这只不过是一个象征罢了。”凤顿了顿，还是决定不解释那么多。

    灵力化形乃是一种高水准的攻击方式，力化影，影化实，实化拳。一般来说，化形者往往需要具备灵丞的等级才可将灵力转为形态，这还必须要前辈手把手教过才算数。如此，也仅仅能幻出个鸡毛蒜皮的小东西。若是想要幻为类似于龙、虎、锤、剑等具有杀伤力的器，得拥有数个灵源及丰富的战斗能力才可备有。这也是为什么六道大陆上的许多生物嗜战好杀的问题。

    “哦————”鸾故意把这声拖得老长老长，有些不明滋味地看着mama。

    “别‘哦’了，快，试试看用灵力控风飞行。”迄今为止，凤已经是第三次扯开话题了。

    鸾不做答，用行动证明——双手握拳，指上青筋暴起，隐隐约约的蓝光顺“溜”而上。渐渐地，鸾的脚已经微微离开了地面，约有一厘米高左右。仅仅一厘米，已经让鸾头冒汗，脸抽筋了。“啊——”低吼一声，支不住摔下来，跌坐在龙背上。

    鸾这一跌不要紧，毕竟孩子体重轻。要紧的是跌在了龙的身尾相接处的脆骨上；这跌在了脆骨上不要紧，龙还有层厚厚的皮。要紧的是不偏不倚跌在了龙与蝎子大战时的伤口上。“嗷唔~~”龙一疼就吼，感觉到身体猛地一紧一收，“喀嚓”微弱的一声传进耳朵，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断了……懊恼地沉闷了半会儿，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怏怏地继续飞。

    鸾一愣，赶忙站起身，单薄的衣服上沾湿了龙的粘液。

    凤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鸾不会控灵飞行，很正常，没人教过他，自然办不到怎样，能够离地一厘米已经不错了，凤只是想想这孩子还会不会带给她惊喜。若能就真是好了，灵力化形、控灵飞行不教自通的话，只要传授些功法给他多多实战就好了，也不用凤花大把精力左沟通右解释了，当然，这只是妖怪的想法，灵力化形？毕竟了解得太少了，化形是可化，但是攻击呢？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控灵飞行？这只不过是最基本的控灵而已，控灵就像是戏剧中四大行的丑——小花脸，喜剧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再者说，传授功法岂如想想般容易？授典、传决、感悟、实练、应用、对战可都是样样不能少的。

    鸾呆呆地看着凤，等待她的回答。眼睛里却早是不满和恶心——手上、背上、裤子上都沾满了湿漉漉带有点血腥的黏液。鸾真恨不得飞下去再找个水塘洗个身。

    凤一点儿也没注意龙的动态。自打与他结婚后，便觉着这老公越来越像个孩子，正经的时候挺严肃，不正经的时候真tm欠扁！不正经的次数多了，也就“皮”掉了，至少现在，没大碍。

    “——哈哈哈哈哈”凤想完了这一切，才反应过来，看着面前狼狈邋遢的孩子，一卷俏发乱乱地盖着右眼，怒着嘴巴等她，不禁嗤笑而出。

    “咳咳……”鸾小大人地咳嗽了一下。

    “哦~可这真是——哈哈哈”凤有些失态了，刚刚注意到，鸾头发上一滴粘液从额头上滴落划过脸中部，这幅流鼻涕的模样让凤又一次开怀大笑。

    鸾脸上的黑线越来越多……

    “好了不逗你了，不会飞是吧？想洗澡是吧？乖乖和妈学。”凤掩唇，对小天才的吃噶莫名小开心。

    鸾一听，眉毛一抖，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