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结梁子
木屑纷飞，随之就听见了门外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这次那小子要是不还钱，咱们就把他这房子给拆了。” 杏儿吓了一跳，大牛一听到那声音，身躯都震了一下，把堂妹推到了身后，一把抓起了身边的木棍。 陈小天自嘲的摇了摇头，没想一出门就遇到了这种事件，望了望门外，此时正站着三个壮汉，前方为首的长着个长马脸，左脸上还有一道狰狞的刀疤，这要是在他那年代，绝对是电影里的反派，刀疤男的左右都站着一个汉子，一胖一瘦，腰间都别着一柄明晃晃的短刀，抱着膀子饶有趣味的看着。 “怎么着，还想鱼死网破不成？”刀疤男走了进来，斜眼看了大牛手中的长棍，并没有放在心上，就好似看笑话一般，对着大牛哈哈一笑。 “不是的，马爷。”大牛膀子颤抖下，“您能不能......在宽限我几日......到时候我凑到钱了再去还您？” “你怎么欠他钱了？”杏儿一把抓住了大牛，怎么都不松手。 “一边呆着去。”大牛一挥手，挣开了堂妹的双手，杏儿步履蹒跚，险些被推到了地上，却被陈小天连忙扶住。 前额豆大的汗珠滴下，大牛知道这个马爷心狠手辣，在城南这片是个狠茬，心中很是没底，要不是杏儿还在，他早就上去拼命了。 “大牛，不是我说你啊，我哪怕再宽限你一年、十年。”马爷眯了眯眼，冷声说道：“这三十贯钱你能凑的到？” 杏儿本还想询问，一听到三十贯，到嘴的话咽了下去，脸色苍白，失声问道：“你怎么欠了他们这么多钱？” 她摆一天的摊卖饼，辛辛苦苦也不过赚十几文钱，三十贯钱对她来说，完全就是一笔天文数字，这辈子她甚至想都没有想过。 大牛满脸憋得通红，半晌才道：“马爷，您放心，这钱我一定会想办法......实在不行我去卖身，去做苦力，也一定会还您。” “你这贱命能卖几个钱。就算白给老子，老子都不要。”马爷嘲讽道，转过头望了望杏儿，眼前一亮，“倒是这个小妞还算不错，卖到青楼能值个十几贯。” 他话音刚落，大牛便青筋暴起，抬起手中的木棍朝着马爷就要砸去。 杏儿见状微暖，暗想大牛哥还知道保护她这个堂妹，可眼下关头，心中不免担忧，正要开口制止，却被陈小天一把拉住。 马爷半点惊慌没有，在木棍扫向他时，淡淡说道：“你这一棍下来，可要想好后果，没打死老子，说不定老子把这小姑娘一家......” “你这个畜生......”大牛收住了长棍，马上被旁边那胖子一把抓住额胳膊，按倒在桌子上，冷笑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大牛虽壮，可那胖子更壮，在他手中大牛甚至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况且他腰间还别着短刀。 看见胖子伸手就要朝短刀摸去，大牛心中一寒，颓然的闭上了双眼，他知道马爷在城南的势力庞大，手中养着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如今栽倒他们的手上，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 马爷望了望那胖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大牛的脸吐了口唾沫，似乎有些不屑，回过身对着瘦子指了指杏儿，“你把这妞带上。” 杏儿吓得软倒在地上，手撑着里面连忙后退，那瘦子一个上前就要抓住她的胳膊，就听见大牛悲愤一吼，在胖子手下疯狂的挣扎开来。 那胖子好像早有准备，抬手就是一肘，对着大牛的背部狠狠的砸去，一声闷哼，大牛的嘴中一出一股腥红。 眼看着那瘦子抓起杏儿的胳膊就要背向肩膀，大牛实在无能为力，内心更是煎熬般的痛苦，就在他感到绝望时，忽然一个身影冲了过来，连忙把杏儿扯到了身后。 众人皆是一愣。 马爷这才意识到，之前一直坐在那不吭声的小子，竟然不知何时冒了出来，仔细的打量了陈小天一番，马爷皱了皱眉头，冷冷说道：“这位小兄弟，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陈小天微微一笑，看着眼中寒光闪烁的马爷，不急不缓道：“马爷是吧？瞧你这事整的，又是动手又是抓人，我当是什么大事呢，不就三十贯么，我替大牛还了。” 话音刚落。 众人的眼珠子差点掉了一地，不管是马爷还有他两个手下，就连大牛、杏儿脸上都写满了两个字——不信。 虽说这个时代国富民强，但要知道一个有品级的官员，每个月俸禄也不到半贯，要攒下三十贯，这类人都最起码得攒个五年，而且还是在不吃不喝的前提下。 马爷自然知道大牛拿不出这钱，这次前来本也没打算要到钱，却没想一来就望见了杏儿，顿时眼前一亮，心中一琢磨，要是把这妞卖了还能赚不少。 从古至今，为了利益逼良为娼的例子多如牛毛。 打定主意，马爷便吩咐两个手下动手，一个去抓大牛，一个去抓杏儿，算盘打的挺美，却不想半路上杀出个陈小天，而且还说要替大牛还钱。 这小子的脑袋难道被驴踢了，还是以为这三十贯是三十枚呢？ 陈小天看出马爷的心思，从怀中取出了钱袋，微笑道：“这里是一贯铜钱。” “哦？”马爷望着暴露在空气中的铜钱，嘴角跳动了一下，迟疑了一会儿，低声说道：“大牛欠我的可是三十贯，你这一贯恐怕......” 陈小天见马爷的表情，心中立刻大定。 和街上的地痞流氓不同，马爷混迹城南，能做到老大的位置自然心眼极多，知道很多人是得罪不得的，陈小天就是算准了这点，才云淡风轻的拿出了一贯铜钱，让他心生疑虑。 有点狐假虎威的意思，不过在这种时候，确实也没什么更好的法子了。 打定主意，陈小天便打算装模作样的把这戏演下去。 “我现在身上只带了一贯。”陈小天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毕竟谁也不会没事带那么多钱在身上不是？” 马爷眉头微皱，仔细的打量着陈小天，见眼前这小子虽然样貌寻常，可言谈举止丝毫没有胆怯的的样子，心中倒真开始正视此人了。 脸色一变，马爷哈哈笑道：“确实不太方便，只是不知道剩下的钱，小兄弟打算如何偿还？” 陈小天看出马爷忌惮的意思，正想开口，却不料马爷伸手就要接过钱袋。 这可是陈小天全部的家当，还指着他买装备呢。 陈小天自然清楚，连忙一提，马爷的手停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