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咄咄逼人
再一次走进‘海韵’，有种既熟悉有陌生的感觉，心情也甚为复杂。董慧和陆肃见我来了，马上上前迎来了。 陆肃说：“吴经理，欢迎、欢迎啊，唉，以前是我们的不是，希望您是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我们这种人计较了，还是救救‘海韵’吧，毕竟再怎么说这个公司也是你辛苦了几年时间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啊，难道你真的忍心让它就这样毁掉吗？” “你刚才说‘我们这种人’你倒是说说看你们是怎样一种人啊？”听我这么一说，他的脸忽然就便得很歪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这个，这、、、”对于他们两个，真的是不想再说些什么了，这样的小人多看一眼都让人觉得恶心，就在忍受几天吧，反正你们是迟早要走的人。根本就不想再搭理他们，和秘书杨洁径直的就往会议室走去，他们两个也是一阵的抽搐尴尬、弄得左右不是人了，这也是他们自找的。 秘书杨洁是我亲自从人才市场高薪聘请来的，是个浙江人，以前在财务公司做过两年秘书，有相当的工作经验，但是我更为看重的是浙江人身上那特有的精细、勤奋、努力、脚踏实地。 主持会议的是陆肃，他大概的介绍了今天的会议议程和一些具体要探讨的事项，然后就必恭必敬的将话筒递给了我。 我说，在坐的各位绝大多数都跟我是老熟人了，所以我也就不拐弯抹角的了，今天我来的目的我想诸位都应该是很清楚的，也就不用再重复什么了吧，你们也不必太担心我会借机报复你们，让你们无故下岗，但是我们还是要按市场的规则来办——优胜劣汰是最基本的。 日前，我已经请专业的评估师对该公司做过一个评估了，210万是我们的底线，但是我们是志在必得的，成败就看在坐的各位了。如果你们认为这个价位不合理，或者说你们认为还有比我更了解这个公司的，更有资格来领导诸位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了，只要你们现在说一句，我立马走人。 说话的语气咄咄逼人，已容不得他们再做过多思考的余地了。有人就开始在下边小声的嘀咕：“210万也太少了吧，去年我们的营业额也不止这个数目啊？”旁边的另外一个人也附和到：“哎，你说的那是去年的事了，今年可不如去年了，公司旗下没有一个公司是赢利的，并且是已经有几个子公司的负债资产总额已经是超过企业的资产总额了，但是仍然是在超高负荷运营；这绝不是偶然的现象。” “我看你们也不用在下面窃窃私语了，都摆到桌面上来说吧，我这里有份很详细的财务报表，贵公司的营业额账面是赢利的，但是你们被这单纯的营业数据迷惑了，你们的税后利润早就处于亏损的阶段了，高成本、高消耗，你营业额再高也是无济于事的。小李，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他先是很吃惊，为什么我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点他的名。我是看他在那里话最多了，象是有很多的话要说的样子。“哦，没、、、没了，没了、、、” “我在这里再顺便说一下，贵公司旗下的印刷厂在两个月前已经被我们收购了，已经与我们的另外一个厂合并成立并注册成为了一个新的公司，上个月已经开始正式运营并且是开始赢利了，资产也是增值了60%！” “那个厂原来是被他收购了啊，不是另外一个街道工厂吗？怎么回事？看来他就是那个工厂的幕后老板啊！看来他是有备而来啊！”另外一个人也说：“是啊，谁会甘心呢，要是我，我也不会甘心的，自己的公司被别人侵吞了。” 会议一直持续到上午11点多，已经是三个多小时了。他们仍在商讨中，看着他们那副人人自危的样子就觉得很好笑。时间正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实在也是有些担心了，万一这伙人不上钩怎么办？但是这种忧虑绝对不能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来，必须得是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神情镇定的样子，否则他们势必会在收购过程中从中作梗。 于是示意让杨洁提醒一下他们注意掌握好时间。在她转达完我的话之后，我也立刻站了起来说：“各位，中午12点之前如果还没有商讨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的话，我们将会作出新的投资决策，我们是没有时间和你们在这里耗的！所以请你们务必在次之前将你们的意见和方案拿出来，等钱的也不只你们一家？”这是在向他们施压。 11点30分，谈判重新开始了。陆肃说，所有的条件我们都没有异议了，但是你们报的价格也实在是太低了，是不是在此基础上再提高些。被我一口就给回绝了，如果是别人提出来的，可能我还会考虑一下，但是他——门的没有，一个子我也不会多给。 这是没得商量的，就是这个价格。但是他们许多人还是不死心，还要再多捞点好处，这个厂有这样一批的人会面临倒闭破产也就不足为奇了。“吴总，看在过去我们共过事的份上你就、、、、、、再怎么说这也是你曾经一手缔造起来的企业啊！”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啊，实在是本来是不想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可是他硬是要揭我的伤疤。 我说，是吗，原来你还记得我们从前共过事啊，可是我似乎差不多都已经忘记了，你们说这样子怎么办才好呢，真是伤脑筋啊！对他斥之以冷笑。 “我们现在是在谈判，请大家只围绕这个话题进行商讨，不要谈一些与本次谈判无关的无意义的事，再说你刚才不也是讲了吗‘是曾经的心血’曾经是什么？曾经就是已经成为了历史，成为了过去，而在此之后和签定合同之前我与这个公司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在万般无奈之际，在我强硬态度的坚持挤兑下，双方均在并购合同上签了字。签字的那一幕我看的很是清楚，陆肃签字的手似乎都在不自觉的颤抖着，另外一旁的董慧也是神情很黯淡的站在一个角落边，一直是不敢直视我，眼圈也是红红的，可是即使是这样，又还能挽回些什么呢？事情比我想象中还要简单容易，进展的这么顺利也是不曾想到的。 在成功收购‘海韵’之后的一周之内，对其内部进行的一次大清洗——将不良资产和底子薄弱的子公司合并或者出售，将经营的范围进行全面的收缩，现阶段是主攻优势产品；将该公司的原有高层全部进行撤换，一个也不留，这就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狠和恨，另外新招来了更多更为专业的高素质人才。员工人数裁减40%。 这样做的后果必然是得罪了很多的人，因为这样使他们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工作，这当中也不乏行为偏激者，也不乏被人利用者。 原来该公司发行部一位刘姓主管在我上班途中必经之路上堵住我，扬言说是要和我拼命，要不是我够机灵一把将他手中的匕首抢下，说不定这条小命还真就玩完了；另外原该公司高层中也是有许多的人对我不满，伺机报复和暗地里进行破坏计划。但是他们的这种行为是阻止不了我的，三年前的那个吴俊已经和三年后今天的吴俊不同了。 “吴总，刚才真是太危险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们是不是该报警啊，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啊！”秘书杨洁显得很是紧张，毕竟是个女性，对于男人间的这种暴力行为多少是天生的有些畏惧。 “算了，我知道他们其实也真是不容易啊，得牢人处且牢人吧。我们走吧，今天要处理的事情还挺多的，咱们别在这耗着了。” “吴总，恕我冒昧，听他们经常在背后说你无情冷酷，那天兼并谈判会上当初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刚才的事情让我改变了这种愚蠢的想法，使我对您有了重新的一个认识了。” “是吗？那你说我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现在还不能说出很多来，毕竟我跟您的时间还不长，私下对您也不是很了解。”她的回答基本上算是和得体，用她做秘书是个绝对正确的选择。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手机响了。 “喂，您好，哪位？” “是我，怎么连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啊？” “哪里啊，只是最近很多生意上的朋友经常打电话来，肯定要用敬语的，你说是不是啊。哦，对了，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吗，现在手头上有几个重要的文件还没有处理，要不这样吧，今晚我干脆到你家去好不好（这个时候杨洁拿了两份文件进来），反正我们也有些日子没有见了。” “——好，那我们说好了，我在家等你哦，要吃点什么？中餐还是西餐？” 日落西山，窗外红云将城市笼罩在了一片火红的火海中。晚上，在项英琦家，当我去的时候，她还正在厨房忙着。 “做什么好吃的呢，在门口我就已经闻到了香味了啊？” 她调皮的看了看我，见我空着手来就耷下脸说：“哦？等会儿，你不会是空手吃白食来的吧？那可不成，你说都多久没来这了你，有快两个月了吧？”她假愠着，说是不依，像个小女人似的还在我面前撒娇。这难道是女人们的天性吗，撒娇难道与年龄是无关的吗？我想大概是这样的。 我说，这我怎么敢呢，这是特意给你买的礼物，老板说市面是绝对找不着第二个的。所以就买了回来，来——我来帮你戴上吧。其实我撒了个谎，那个发卡就是在一个普通的精品店里面买的。可她还是很高兴，这种态势对我来讲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好事，要知道我已经是个有妇之夫了，虽然我有时候总是不愿意是承认，不愿意去面对这样的事实，但是有些事情做起来还是要考虑后果的。 “对了，这次找你来还有件事情是要找你来商量的，要是你不同意的话，我也绝对不会去勉强你的，就是下个月我父亲过60大寿，我不想再让他为我的事再cao心了，所以、、、我的意思是：你能和我一起回去给我爸爸做寿吗？” 一时间我也是愣在那儿。这不是暗示要带我去见她的父母了吗，很可能将来、、、这怎么可能呢，我和她？面对她的这个问题，这个时候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站在一旁的她似乎已经是洞穿了我的心思，反而过来安慰起我来了。 “你不要有什么心里上的负担，这只是一个过场而已；再说，现在我还只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你、、、、、、也可以不、、、接受的！” 在她那句“你、、、、、、也可以不、、、接受的”出来之前就已经是抢先，掷地有声的、郑重其事的、很是清楚明确的回答她说：“那具体是下个月几号呢，到时候我也好安排和准备一下啊？” 做出这样的一个决定，我是鼓足了劲的。在公司的会议室中，正在召开一个紧急的会议，原因是在对一个濒临破产的上市公司进行核算、估价中出现重大的技术失误。这帮人也着实的可恶，也不知道他们的脑袋里到底是装什么的，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太令人失望了，脸色很是凝重的扫视着在坐的所有的人。 我尽量的克制住自己，不要发脾气，但是还是忍受不了他们工作时候的那种懒散的劲。我压低声音问了句：“谁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啊？” “吴总，是我！”站出来的是项目部的经理陈华，是从外边花高价挖过来的墙脚。 “我问你，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你认为具体的问题出现在哪呢？现在我也不是要你做出什么解释来，那已经是毫无意义了，我现在要听的是你的补救方案和善后的工作措施，你要给我一项一项、一条一条的给我详细的列出来，否则的话你也不必再在这个公司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