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吵架，为快要破裂的婚姻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我们回到我老家过年。 一进门，我爸妈简直就当我是隐形人似的，光顾着招呼她们娘俩，将行李放下后，坐了几个小时的车也确实是有些累了，就上楼到床上躺下了，我爸妈则是拉着孙子问长问短的。没过多久她也上楼来了，脱了衣服就往被窝里钻，比我还更早的睡着了，显然也是累了。 姐和姐夫也早都过来了，等我们俩起来的时候还是被父亲叫吃晚饭才醒来的。刚一下楼，我姐见我下来了也不和我打招呼，而是把头歪了歪，看见后面没人就问说：“你媳妇还在睡吗，怎么没下来？” “不知道，她起来了，可能还在梳头吧。” “你再去叫一下，就要吃饭了。” “不用，不用，姐——我来拉！” 在饭桌上，父亲今天显得是特别高兴，趁着酒劲话也是多了起来，说着说着就把话题扯到我身上来了，把我上学那会的事都给端了出来，还真是要命啊！方佳梅倒是听的带劲，我则借故离开了。不是不尊重长辈，只是不习惯被人在桌上谈论着自己的过去而已，或许我们的父母、人老了，就开始的慢慢的喜欢去回忆过去，回忆过去那种他们认为值得该去回味的那已逝的岁月。很少抽烟的我这个时候也点燃了一支香烟，一手夹着烟，一支手撑着阳台的扶手，望着眼前那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 “怎么拉，这么快就吃完了啊，别是心里有什么事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姐已经悄然的站在了我的身后，很是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感觉这儿的变化很大啊！”这个时候我不想让她看出我心里所想的事，于是只能是借故转移话题，省得被她老揪着不放。 “你别躲躲闪闪的，跟姐还有什么事不能说吗？是不是和你老婆…啊？我进们就觉得你们俩不对头了！” “姐，真的没什么，你别瞎猜了好不好。我和她——感情？好着呢！” “没什么事的话，那自然是最好了。走，下楼去吧，大家都在楼下，你一个人跑上来算什么，不然爸、妈该起疑心了。还有，你也是，别老阴沉着个脸啊。” 大年三十的白天，在家腻了一天，临近快要吃年夜饭的时候，接了一个长途电话，令我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这个电话竟然是项英琦从深圳打过来的，开始我还以为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我。可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在家是吗，是和你的家人在一起吗？真好，真幸福！”她说她现在和他儿子两个在自己家里过年，她说为了不使家里替她担心她没有回家过年。我知道另外一个原因是她和她父亲的关系闹僵了，这个原因的可能性更大。 一直都是她在那里说着，我没有插嘴，就那么静静的倾听着她的诉说，只是偶尔应答两声，表示我还在听她讲话。 “谁来的电话，说这么久？”方佳梅的脚步太轻了，以至于我都没有听到她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 “没什么，一个同事从深圳那边打过来的。下去吃饭吧！” “头还痛吗？”躺在床上的她很是关切的问到。 “嗯！” “我去给你弄杯姜茶吧，昨天是过年就算了，我劝你以后要是能不喝就尽量不要喝那么多的酒，对身体不好的。” 说完起身穿好衣服弄茶去了，我就在那里躺着翻着一本杂志，什么内容根本没看进去，只是胡乱的翻着。 大年初一在我们那里是不能出远门的，必须是待在家里，什么原因我也是一直弄不明白，问我爸妈他们也说不知道，反正就是说是祖上这么传下来的，大家都共同遵守着。大年初二到我外婆家拜年时，一路上人甚是多，外出打工、学习的基本上都回家了，把这个小城点缀的特人气、城市化。不知道什么时候，当我抱着儿子时，她竟也挽上了我老妈的手，在身旁的jiejie看到了还特意走过来讥讽我说：“你老婆比你都更和咱爸妈亲近。”我看着也挺象是那么回事，心里似乎又对她增添了几分好感。 大概是每一个做儿子的、做丈夫的都这样吧：不管你是否真的深爱着你的妻子，但是当你看到你的妻子很孝敬你的父母，和你的父母相处的很融洽的话，你都会感到心满意足。 几乎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说我很有眼光，会挑老婆。在他们面前我也只能是频频点头，可是他们之中又有谁知道我心中的苦呢？确实，方佳梅够贤惠、端庄，也够温柔、美丽、大方，又很会孝敬我爸妈，在众人眼中她简直就是一个完人，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好媳妇。我老妈甚至还半开玩笑的说，要是以后我敢和她离婚或是做出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的话，她是宁可要方佳梅做女儿也不要我这个做儿子的，你听听这叫什么话啊？ 在家待到初四也差不多了。回到九江后，又和丁健他们相互聚了几顿，几乎是每餐逢吃逢酒必醉，搞得丁健的媳妇陈燕艳满脸的不高兴，因为基本上都是我把丁健叫上的，但是有时候当着我们的面她也不好怎么发作。不过，就不知道丁健回到家了会不会跪搓衣板或者是举笤帚那就真的很难说啊，或者是还有我们外人所不知道的更加厉害的惩罚方式了。我醉了，方佳梅倒是不会说什么，但是嘴上不说，并不代表心里不厌恶啊，从她的眼神中，从她的行为动作中流露出的不满并不比哪个女人少，不管，我才不鸟她呢！ 她让我陪她去逛街，说是要给儿子买一个儿童电动摩托。 “以后去买不成吗？孩子现在才多大啊，会骑吗？”对于她这种说话不经过大脑的提议向来是不屑的，但是也不好直接就拒绝了。 “以后？以后又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说不定孩子都大了，也就用不上那种东西了！”言语中极尽讽刺和埋怨的味道。 “方佳梅，你说话注意点啊！你刚才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别指桑骂槐的啊，别话里有话，绵里藏针。” “我也没说什么啊，只是让你陪我和孩子去逛下街买辆玩具车而已，你至于发这么大火吗？我哪又惹你、招你了，你为什么老是这样对我，我们是夫妻，我是你老婆，又不是你的保姆，凭什么你那么对我！” 眼泪向来都是女人对付男人的有力武器，只是她还在强忍着不让泪水流淌下来，至少她现在不想在我的面前让它们流落下来。说完，就径直跑到卧房去了，然后将房门是反锁了。 正在客厅玩耍的浩浩被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吓坏了，见情况不妙，直嚷着要mama，要mama，根本就不鸟我一下。 这真是个不好对付的小麻烦，我怎么劝都不行，甚至连理都不理我一下，还是在那里哭嚷着要mama。大概小孩子都这样吧，从小谁把他带大的大概就和谁比较亲近些吧。我靠，被他搅和的实在是顶不住了，只好硬着头皮走到卧房门口，在外面喊着让她出来，她也正在气头上根本就不应答，低声下气的也在外边叫了有会了，可她还是不肯出来。没辙，只好还是由自己来哄他了，哄不住他只好诱惑他到外边去了，说是要去给他买大量的烟花，这才老大不情愿的跟着我，止住了哭声。 实在也是没地方可去了，大过年的，外面附近的许多餐馆都关了门，还没有开始营业。无奈又只好到丁健他们家去蹭饭吃了。刚一进门，陈燕艳就一直往门外看说：“吴俊，怎么就你爷两，你老婆呢？怎么没有一块来啊？” “哦，她呀、、、甭提她了，我说你也别光站着啊，我们爷两还没有吃早餐呢，给弄点粥行吗？” “你们两个是不是又闹什么矛盾了啊，你是不是又惹人生气了啊？你们家方佳梅那么一个温柔贤惠的人，要不是你惹她生气了我看她也不至于就‘这样抛弃’你们爷两吧？吴俊，说真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 在他家一直是待到吃完晚饭才走的。要走的时候小家伙已经睡着了。刚要出门被陈燕艳给叫住了：“你等等，把这些饺子拿去给你老婆，回到家先好好检讨检讨一下你自己，我猜她现在肯定是还躺在床上，你现在赶快回去，要不你们家方佳梅非得饿出毛病来不可！” 回到家一看，果然是厨房和早晨出门的时候没什么两样，真的被她言中了还窝在卧房的床上。当我拿着钥匙把门打开的时候，看见她果然是还侧身躺在床上。我径直走到了床头，试图叫醒她，她挪动身子看了我一眼，以为是我要来睡觉了就很是厌恶的看着我恶狠狠的说：“到沙发上去！” 我忍了，我说你这样有意思吗。她不予理睬。 在厨房将饺子煮好了放在了餐厅的餐桌上。“你快点起来吧，已经给你下了饺子了，再不起来吃待会就要糊了。” 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儿子呢？他吃了吗？”这让我感到有些嫉妒了。 “嗯，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已经睡了，你快去洗漱一下赶紧的趁热吃了，这还是从丁健他们家拿来的呢！” “啊？咱家的冰箱里不是也有吗？” “那你怎么还饿着啊？”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借故去了洗手间。 等她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我问她明天有空没？其实这也是明知故问，明天是周末铁定是有空的。看着她吃的津津有味，而且吃的很快。我说你慢点啊，没有人会和你抢的。其实我是知道的，她是实在饿了，整整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吃的时候难免会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了，况且是在家里，在自己的丈夫面前，我想她就是这么想的。 “明天我们一起去买儿子的‘电动车’吧。” “哦，真的吗？太好了，儿子一定会很高兴的。” “那、、、你高兴吗？”看着她，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她听了可能也有些不大相信的表情表露着。 接下来又是个很残酷的问题。“那你什么时候走啊？爸妈让你走之前去趟家里。” “大概就是这几天了吧，他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就是这几天，吴俊，难道是因为我吗，是因为早上的事你还在生气吗？” “不是，我已经原谅了你了，其实你说的也有道理，真的我觉得是很对不起你的。” “算了，不要说这些了。爸妈找你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我没问，不过我猜可能是想让你回来在这边工作。” 她说是她父母的意思，其实我心里很清楚这是谁的意思，但是我能责怪于她，显然是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