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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我的小女人

    又到了过年的时候了,是时候也该回去一趟了。

    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发现了那本曾经被赖研雅看过的日记本,翻开来看时,赫然发现这里面有她留下的笔迹——一封写给我的信:——

    俊,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这很可能将是我这一生当中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是的,我下午就要乘火车回上海了,票都已经买好了。也许从此以后我们不会在见面了,也许以后我们从此就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了,当我们偶尔擦肩而过的时候我们只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已,即便是这样我也从未后悔过,从未后悔过自己曾经那么痴痴的爱着你;是的,痴痴的爱着你,一直以来都是,自从你开始进入我的视线的时候就开始了,甚至于我现在都还无法在脑海中将你的模样抹去,我想以后也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又或许将永远从我的记忆中消除了。可是我也知道,你根本就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哪怕是一点点一丝丝的爱?在你的心目中我甚至于还不如那个宋瑶,我到底是哪里比她差了呢?不过这一切似乎都已经不在重要了,对于我来说这些都已经成为过去时了,既然都已经过去了我还想它做什么呢?吴俊,我走了。能将我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给你,我已经是很满足了,但愿我们还能再有相见的那一天,到时候你发达了在街上看到了我可不要装着不认识我哦!好了,就这样吧,不在罗嗦了。

    落款是——“一个曾经可能以后还会一直都爱着你的雅,一个曾经奢望过你的爱的叫雅的沪籍女子”。

    看完信以后,心里还真不是个滋味,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在经历了和董慧的那件事情以后,在处理男女关系上一直都很谨慎,甚至于都不再愿去多想这样的事了,况且家里早就已经有了一个了,那是一个很沉重的负担。

    一提到她——方佳梅,也就高兴不起来了。

    在深圳的这些日子里,特别是自从她已经隐约知道了我和董慧有那种关系以后,期间她只给我打过两次电话,发过几条短信而已,好象我没有回复过吧。回到九江后,刚开始那两天据说也不和家里父母说一句话,以前是经常往家里跑,可自从那次回去后回家的次数也骤减了,害得她父母还特意打电话来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梅梅’一回家就象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我能说什么呢,能说是因为她发现我和别的女人有一腿而把她给气跑的吗?除非我疯了才会那么说。

    也算是她还给我留了些情面,没有把这事告诉她的父母,不然的话捅到我父母那里去了可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事会发生,一切皆有可能啊!

    这几年了,家里爸、妈对她这个媳妇基本上是已经完全认可了。逢年过节什么的,连我都很少往家里打电话,而她却还会经常去趟我家里,带上儿子去看他的爷爷奶奶。

    她从深圳回来后,性格变得更加的内向了,而且又重新回到医院上班去了,把儿子放在了她父母那里,而自己则每天早上送过去,下午下班后才又从她父母那里把儿子接回家。

    当初我强烈要求让她在我买的那套公寓里住,是想着我自己回到九江可以有个自己住的地方,可以有个家,可事实上我根本没去过那个家几次,这是不是很有讽刺意味啊?或许我现在回去都不认识那个地方了。原以为她都又已经回去上班了,儿子也交给她父母带了,按理来说她也自然是该回到她娘家去住啊,可是她父母也劝她了,可她就是不答应,还找了一个非常好的理由,离上班的医院很近,这倒不假。

    我后来也没有去问她为什么,这是她自己的事,似乎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还听说她现在在医院做的还不错,听说要评上高级职称了。这我倒是表示怀疑啊,不是说怀疑她的工作能力,而是在我的印象当中,那些个高级职称什么的不都是要上了年纪的人、混年头、混资历的人才有资格吗?

    九江的天气,尤其是冬天,在我们南方来讲算是比较冷的了。我厌恶这儿的天气,它总让我感觉到一种忧伤,那个伤口总是在隐隐作痛。

    医院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车水马龙的。

    据我多年的观察,在全中国的大地上有三个地方是总是人满为患的,第一个是火车站、第二个是医院、第三个是学校。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中国人就是这么的多啊,这但凡是人总是会有生老病死的,一个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进过学校读书,也有可能一辈子没有坐过火车,但是我估计很少有人没有生过病的。当你生病了你总得去医院看病吧,如此一来医院自然是人满为患,再加上我们本来人口就多,据说我们国家每千人才有一个医生,而国外大抵是没十人就有一个。也许你们大家都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吧——排队买票,在医院排队挂号、买药,在学校排队报名、缴费,而且遭遇到的是工作人员的态度还极其的恶劣,可是你也是无可奈何。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讲,这种现象的出现是必然的,是符合市场经济发展的规律的,由于目前我们国家的火车、医院、学校这部分都是由国家所垄断的事业性单位,从西方经济学的角度来将这叫供不应求,是卖方市场,所以什么都是他们说了算的,你们说价格贵也好、说服务态度差也罢,都影响不到他们的,因为这都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店的垄断性,你多半是奈何不了他们的,你再抱怨、再发牢sao也是无济于事的,况且我们国人的维权意识也还没有达到一个相当的水平,大家都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能忍则忍,我相信这是很多人普遍的想法。

    在病房中,方佳梅正在进行例行的病房检查,在身后还有纪璟。

    在查完病房回办公室的路上,纪璟:“梅姐,快过年了,你老公这回该会回来了吧?”

    她还是淡淡的回答说:“不知道,也许吧,他也没有打电话跟我说,他工作很忙的,而且上回破产了受了那么大的打击,我也不好再因为我而让他再去烦恼了。”眼神中那淡淡的忧伤还是无法掩饰她内心的那种失望,或许还有期盼。

    “我说梅姐,你就那么相信他,让他一个人常年在外边,而且他又那么的年轻,我听人讲象他那个年纪的男人是最容易出问题的,他们经不住诱惑的!”

    “那又怎么样呢,我总不能拿把锁把他锁在我身边吧,你认为有这种可能吗?再说了,我们都已经有了浩浩了!”说这话的时候,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明显的痛,可这种苦果又能向谁诉说呢?

    “梅姐,你这个人就是什么都好,不过也太善良、太心软了。你这样我真是替你担心啊!”

    已经收拾好东西要回去了,也向总经理请假了,明天就出发。

    人还在火车上的时候就给刘锐和丁健他们打电话了——

    “喂,刘锐吗?”

    “谁呀,你?”

    “装什么孙子啊,连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啊?嘿,跟你说是,赶紧的到时候弄辆公车来火车站接我啊!”

    “哦,哦…是你小子啊,这年头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也就只有你了,没问题,几点到站啊?”

    “到了我再给你电话,你先得给我整桌好的啊。”

    晚上8点的时候到的南昌,才一走出出道口就老远的看着他穿着一身的虎皮在出口处那里候着了。出了站口,他一看见我就挖苦到说:“你小子最近精神了不少啊,是不是发大财了啊,到时候可别把我这个穷警察给忘记了啊?”

    “去,去,去…开你的车吧,罗嗦什么啊。我倒是听说你马上要和袁辛雨结婚了啊,你这都想清楚了没有啊?在你的面前就有一个婚姻的亲历受害者啊。”

    “怎么拉,嫂子不是挺好的吗,性格好、又有一个体面的工作也不用你养着,还给你生了一个那么聪明、可爱的儿子,你就偷着乐吧你,还在这里唧唧歪歪的说什么呢?”

    “我听着这话不对味啊,你不会是故意损我的吧,真是哪壶不开你提哪壶啊,成心的吧,你?”

    “绝对没那意思,天地良心啊。别说了,别说了,我媳妇一个人还在那个酒店等着我们呢!”

    有警车开道就是顺畅,这一路都上都通行无阻。

    到了酒店,在那里坐着的三个人当中,我只认识袁辛雨,其他两个见都没见过。

    “吴俊,我介绍一下,这位姓张,叫张xx;这个叫武xx都是我的朋友,当然也是扛枪吃饭的。

    “这位,我兄弟,我经常跟你们提起的,年轻吧,都已经是总经理了是吧?”

    在南昌逗留了一天,刘锐又亲自开着警车将我送到了九江,早些时日已经给丁健打了电话。

    “去哪儿啊,先回家还是?”刘锐问道。

    “先去找刘锐吧,回家干吗啊?今天我们三巨头重聚一定得喝个痛快才行,你说是不是?我他妈这两年在外边成天过的就是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生活简直是毫无乐趣可言,可是为了生存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说话间手机响了,是丁健。“喂,你们两到了没有啊?”

    “就快到了,就快到了,你现在在哪里候着呢?”

    “在九江大酒店,你们就奔这儿来吧!”

    “哟呵,够档次啊,看来这趟没有白来啊!”刘锐有些兴奋的说道。

    和丁健、刘锐、丁健及丁健的女朋友陈艳燕四个人在一桌上吃着、喝着,正高兴着呢,陈艳燕突然提到:“吴俊,你老婆怎么没来啊?”

    “哦,他还没回家呢,就直接奔这儿来了。”刘锐帮我解释到。

    “那你没有打电话叫她过来吗?”

    “叫她做什么,可能她正忙着值班呢?喝,喝…今晚我们不醉不归。”我不想和她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缠下去,迅速的转移了话题。

    坐在她身旁的丁健显然是注意到了我表情的变化,就斥责她:“别说了,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啊?”

    “不行,不行,我不能再喝了,一会回去还得开车呢。”刘锐辩解道。

    “你TMD别给我装了,这么近你明天早上回去会死啊?照样赶得上你上班的时间,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啊你,还是你小子不给我面子啊?”

    “你这说的哪跟哪啊,得、得、得,你就权当我没说过刚才的话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了。”说完,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酒足饭饱后。他们看我醉的实在是不太象话,就让陈燕艳给我们家方佳梅打了个电话——

    “是佳梅吗?我是陈燕艳啊!”

    “哦,是你啊!今天怎么有空想起给我打电话啊,有什么事吗?”

    “哦,你们家吴俊今天刚从深圳回来了,他们几个来给他接风,现在已经醉的不醒人事了,你快过来一趟吧。”

    “哦,好,好,我马上就过去。是‘九江大酒店’是吧?”

    打完电话,陈燕艳就在那里想:听她刚才那口气,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吴俊已经回来了,这个人也太过分了,还好不是我们家丁健,要是她也这样的话我非得给他点颜色看看不可。

    方佳梅坐计程车很快就到了,九江冬天的夜晚似乎格外的寒冷,她外边套着件大衣径直进了酒店,陈燕艳已经在大堂里等了很久了。

    看到她来了,陈燕艳下意识的看了看挂在大堂墙壁上的钟。“这么快啊,他们都在楼上的包厢里。”

    是他们几个把我拽到了出租车里面的,在酒店的门外,“嫂子,真的不用我们和你一起送他回去啊,你一个人行吗?”几个人很是关切的说道。

    “可以的,你们就放心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刘锐你们自己不是也喝的醉的差不多了吗?”

    上了车,方佳梅就那么一直拽着我,生怕我坐在车里把头给磕着、碰着了。有个问题我醒来后就一直在想:也不知道当时她是怎么把我弄上楼的,我家住在五楼,这么一个弱女子,她的体重似乎只有一百多一点点。那天醉的实在是有些不太象话,一到家就不停的在呕吐,折腾到下半夜,差不多酒也醒,只是把她给累着了,为了照顾我整夜都没有睡。

    第二天早上很早就醒来了,发现她竟然是趴在床沿边上睡着了,右手还搭放在我睡觉盖的被子上,象是在为我盖被子的时候睡着的。为了不吵醒她,我将她的手轻轻的挪开,上完厕所了看见她还在那里趴着酣睡,走到她的身边本来是想把她抱到床上去睡的,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就顺手拿了件风衣给她盖上了。昨天吃的全都吐了,肚子确实是有些饿了。

    于是就到厨房开始忙碌了起来,早晨喝粥是比较好的。她醒来的时候发觉床上又没人了,向四周望了望,以为我又走了,这个时候却又发现自己身上的风衣,嘴角里才露出了平常少有的笑容。起来踱步到厨房,看见了正在那里煮粥的我:“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啊?还是我来吧,你再去躺会吧,昨天喝的那么醉头肯定很晕吧?”

    “我是饿醒的,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你不是还要送儿子去托儿所吗?快去洗漱吧,粥也已经煮的差不多了。”

    “哦,那我去了。”然后象个小女人似的,还哼着小曲、满脸的笑容堆着。女人的要求有时候其实真的是还蛮低的,就那么几句看似很平常的话也能让她感觉到幸福与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