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执现,则缘续
孤儿院,院长惊疑不定地打量着站在面前的老头。 “你是……齐峰?” 云初初在一边诧异不已,看来这老头真的认识陈嫂? “你怎么……”上下打量了一番,见老头穿得破旧,一副穷困潦倒的模样,院长轻轻叹了口气,指了指椅子。 “坐会儿吧,已经让孩子去叫陈嫂了。” 三个人无声坐着,老头看上去有些紧张,屁股在位置上动来动去,没了云初初之前看到的嬉皮笑脸和随意自在。 没过多久,陈嫂就笑着端着茶水推开门走了进来,“小初,我听孩子说你带了个我的老朋友来找我?哪个老朋友啊?” 视线对上闻声站起来的老头,陈嫂手里的茶水“嘭”的一下摔到了地上。 看这架势……不仅是认识,还有些故事? 云初初眨了眨眼,开始怀疑自己带老头回来是不是一个错误? “玉莲——” 老头呢喃唤了一声,听在云初初耳里居然有种沧海桑田的沧桑感,让人徒然心生了几分莫名的惆怅来。 见老头企图靠近自己,陈嫂虎着脸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老头一怔,急忙追了出去。 这是什么情况? 云初初默默把视线转向院长,祈求解惑。 院长无奈叹了口气,朝云初初娓娓道来。 原来这老头齐峰年轻时和陈嫂陈玉莲是一对恋人,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令人羡艳。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顺理成章结婚之际,齐峰却突然告诉陈玉莲,他不想被束缚,他要学古人云游四海,看遍这大千世界,所以他们的感情也走到了尽头,要和陈玉莲分手。 陈玉莲那时年幼,当下赌气愤然答应,但回去辗转反侧,想了又想,总觉得她了解认识的齐峰不会是这样不负责任,随随便便就丢下她的人。于是第二天一早就去找他,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齐峰自此杳无音讯,而陈玉莲也因情伤太重,终生未嫁,一直在孤儿院帮忙照顾着孤儿。 真是……人生处处有狗血,人生处处有惊奇! “可是,看刚刚老头的表现,不像是对陈嫂没有感情,反倒是感情很浓烈才对。” 听完这段前尘往事,云初初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院长无奈笑着摇了摇头,也表示不解。 等了很久,也不见陈嫂和老头回来,天色渐晚,云初初便先回了家。 电视机里在放着综艺节目,哈哈哈的笑声从电视机里传出,给冷清的房子添了几分热闹。 云初初斜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下午老头给她的古书翻看着。 书里没有太多记载,和老头告诉她的基本一致。 书里说,“执”是由一位世外高人所炼化,凝聚了他毕生的功力。取名为“执”,顾名思义,既是指人的执念,就好比那个世外高人以毕生功力炼化“执”一样,也是一种执念。 拥有强大执念的人,拥有“执”后,如运用得当,则心事可成。 但书里并没有写到要怎么运用才能让“执”起作用。 云初初蹙眉不解,又翻过一页,只见这一页只写了一句话。 “云昭帝继位,欲立女为后。然女亡,帝殇,倾举国之力寻‘执’。‘执’现,则缘续。” 女亡?帝殇? 这个女又是谁? 云初初又重新翻了一遍古书,发现除了这些,再也没有其他信息。 茶几上的手机“呜呜……”震动起来,云初初拿过来看,发现是唐倩,急忙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唐倩的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好像极力在掩盖什么。 云初初把关于魏彦的事一股脑儿和唐倩说了,怕唐倩还被蒙在鼓里,白白对魏彦付出。 唐倩听完云初初的话,在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才淡淡道,“小初,这些我已经知道了。我和魏彦已经分手了。” 云初初惊诧,难道是魏彦自己对唐倩坦白了? 但唐倩明显不愿再多说,又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唐倩就说要去上课了,匆匆挂了电话。 唐倩这么平静,云初初反而更担心了。 把玩着脖子里的玉佩,云初初不由出神地想,爱情,到底是什么呢? 云昭帝为女倾国的情深,老头对陈嫂的不明留恋,还是魏彦对唐倩的伤害辜负?
时针指向午夜十二点。 电视机里还在播放着深夜节目,而躺在沙发上的云初初早已不知不觉地睡着。 有马蹄震震环绕,连大地都在震动。 云初初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院子里,四下环顾,发现这是一间建在树林里的竹屋,院里种满了琳琅满目的药草。 一个穿着绿色罗裙的少女手里拿着一张纸跌跌撞撞地从屋里奔出来,云初初大惊,这少女分明长着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她刚想上前问问,却发现眼前一黑,又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这应该是竹林的一处,正值夜晚,只有朦胧的月光从竹子顶端照射下来,给整个竹林披上了一层莫名地伤感。 一个黑影从竹林深处走出,渐渐走向云初初站立的方向。 黑影身姿挺拔,手里握着一把长长的宝剑。 黑影越走越近,但却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云初初一样,径直错身而过。 云初初看不清他的脸,刚想叫住他,有个小身影从竹林里追了出来,正是刚刚竹屋里穿绿罗裙的少女。 少女从后紧紧抱住黑影的腰,头埋在他背上,似在伤心哭泣。 黑影转过身来,将少女拥入怀中。云初初听得他坚定地说—— “云裳,等我。一定要等我!待我他日事成,必会归来娶你,若违誓言,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 声音还萦绕在耳边,云初初猛然从梦里醒了过来。 眨了眨眼,发现眼前一片黑暗,自己刚刚睡着前关灯了? 鼻子有些痒,云初初抬起手揉鼻,但指下碰到的不是皮肤,而是一片丝滑,像是……那个红盖头的手感。 云初初猛地睁大眼,手往头上一拉,客厅里白炽灯的光线进入眼睛,而她手里躺着的,赫然就是那个红盖头! 可她明明把它锁到了卧室书桌的抽屉里,又怎么会盖在她的头上?!